遙遙向遠處看去,隻見那隻獨角天馬全身銀亮的鬃毛,背上卻長着一雙白色羽翼,頭頂上有一隻尖角。尖角上正在閃着電光,正要發動着什麽攻擊技能。
那隻船角冒着煙的飛艇上一人大喊:“老大,這怪物又要用那一招了!”
另一個人喊道:“不對,它這次的目标好像是我們上方的氣囊!”
他們二人的聲音我們聽得格外熟悉,正是妖刀與鷹眼兩個人。
獨角天馬長嘶一聲,尖角之上放出一道雷光,像一把快劍一樣,朝着那艘飛艇的氣囊刺去,氣囊如果破了個洞,氣體外洩,飛艇勢必像是漏了氣的氣球,滿天亂飛,人坐在上面必定要比墜機更恐怖。
這時,一道身影脫穎而出,朝着船舷跑去,口中叫道:“乃霸,注意我的血量!”話音剛落,那人單足在船舷上一踏,整個人都飛到半空之中。
我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是我不敢相信有人敢那麽大膽,因爲我現在看到的是号稱整片大陸最強玩家的該隐的個人表演時間。
該隐飛在半空中,卻不見有落勢,可見其敏捷着實高的可怕,不亞于遊俠。該隐一舉手中長槍,喝道:“有本事沖着我來。”
我定睛一看,該隐手中那把是月光槍,不說這把槍的屬姓是什麽,光說這把槍的月光槍的質地,就已經是大陸上極爲稀有的金屬,看着像是黑金,但是比黑金更漂亮,似乎有一種光澤富含在槍身裏頭,名副其實的一種“低調的華麗”,和我的姓格太搭了,這種槍應該放我手裏才對啊!(旁白君:你那一身大紅色的皮甲既不低調也不華麗,還有臉說?)
但在這種關頭使用月光槍,是非常不明智的,因爲這種神奇金屬的導電線比銅和一般的金都要高,隻見獨角天馬的那道雷光在半空之中忽然拐了個彎,朝該隐劈去。該隐的那把大有來頭的槍就像是避雷針一樣,把所有的雷電全部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們看在眼裏,全身骨頭都跟着一麻,雖然我們跟衆神明結過梁子,但是女孩們看到此狀依然是一聲驚呼,再看舞澤添,雖然極力地保持着鎮定,沒有驚叫出來,但是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該隐,額頭上已經冒出汗珠。
如果是一般的戰士,被這道雷劈中也非得電個裏嫩外焦不可,但是該隐畢竟是最強的玩家,我盯着他頭上的HP槽,頂住這下攻擊竟然隻是微微下降不到5%而已,經過乃霸的治愈術加以治療,該隐的血量似乎就從頭到尾沒有動過,防禦力果然高的不像話,但是就算防禦力再高,從他這個高度直直地跌下去,也會粉身碎骨吧?
這時,又一個人從飛艇上跳了出來,正是鷹眼,他背後系着一根細繩,連到飛艇之上,隻見他身法如電,直撲到該隐身後,雙手抓住該隐的雙肩,那道細繩忽然極速收縮,兩個人都被安全帶回飛艇之上。
毒甜心驚歎一聲,說:“這是怎麽回事?”
我說:“這是弓箭系遊俠的一種技能,牽引之術,他們可以在地上先定個樁,樁子很小,但可以承受很大的拉力,樁子上有一根細線接到人身上,通過細線的牽引,以最快速度在幾個樁點之間進行移動。”
再看衆神明的戰況,那隻獨角天馬的血量明明就已經岌岌可危,但卻偏偏就是不跑,非得跟衆神明死磕,但每次進攻都是徒勞,攻擊衆神明裏的幾個家夥,幾乎是徒勞,攻擊飛艇,卻都被該隐擋下。在加魯恩口中的可怕家夥,在衆神明面前居然變得這麽可憐,幾個女孩雖然心裏是死也不會承認衆神明的實力的,但這次親眼見到衆神明的戰鬥場面,一個個都沉默了,不再說話了,全神貫注地看着他們的每一個動作,似乎每看一招對自己來說都是受益匪淺。(花之女:我純粹是爲了養眼。)
随着我們的飛艇越駛越近,獨角天馬發現了我們,也不知它是不是感覺到對付我們比對付衆神明要輕松許多,忽然嘶叫着就朝我們飛來,頭上的尖角忽然亮起電光,我大叫道:“隊長,打斷!”舞澤添冷笑一聲:“等的就是它放技能!”言罷,一道破風劍氣劈出,正中怪物,天馬尖角上的電光頓時就熄了火,上回在福艾村外,打斷烈鷹技能吟唱的也是這一招。
獨角天馬甩了甩腦袋,頂着頭上的尖角直接就朝我們的氣囊沖去,這次爲了避免再次被打斷吟唱,獨角天馬直截了當地采取了物理攻擊,智商比一般的怪物顯然要高出不少。我大叫:“甜心,凍住他!”
毒甜心早已準備好了霜凍術,随着等級的提升和技能使用的熟練度上升,霜凍術的威力也有了提高,水晶球裏吹出的一道寒風之中看得到大顆的冰晶,别說是要凍住對方,就算砸在對方身上,威力也不小。
挨了霜凍術的攻擊,獨角天馬的速度明顯下降,身子還在不斷地往下飄,這是翅膀拍打頻率下降的緣故?不是,是涼顔看到氣囊有危險,當機立斷地開始增加飛艇的飛行高度,以避免獨角天馬的撞擊。
居高臨下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快感,我們站在船邊,有技能的往下砸技能,沒技能的就像我這樣這樣放箭,除了西柚多和冰檸檬這兩個完全沒有遠程攻擊手段的人隻能幹看着以外,其他人都享受着戰鬥的快感。
獨角天馬的HP槽已經開始閃爍,證明血量已經低得不足5%了,這時獨角天馬忽然鑽到飛艇的底部,超出了我們的視線範圍。
這時,衆神明的飛艇趕了過來,鷹眼高聲說道:“不用找了,那隻怪物已經從另一邊跑了。”
“跑了?跑了就是勝利了吧?”花之女拍着手歡叫道。雀麗她們一群小孩一聽到勝利的歡呼,也都跑到了夾闆上,雖然這場戰鬥确實是勝利了,原本應該慶功的,不過兩隊人馬都陷入了尴尬的氣氛,就連平時一見到毒甜心就HOLD不住情緒的妖刀也沉默不語,隻是偷偷地瞟着毒甜心。
大家都沉默了一陣,鷹眼忽然開口說:“我們接下來要去尋找蒼穹之島,要不一起吧?”
這種請求,要毒甜心和西柚多來回答是想都不用想就會拒絕的,但是現在看着舞澤添和該隐兩個人隔空相望的樣子,我們所有人都不敢貿然插嘴,兩個隊伍的事情,當然交給兩位隊長來處理了。
舞澤添哼了一聲,說:“用不着!”
鷹眼眉頭一皺,卻不再說話。該隐站在一旁冷笑了一聲,說:“找他們一起?你沒事吧?這樣不是給我們自己找個拖後腿的?讓她們自己玩兒去吧。”
鷹眼嘴中發出“啧”的一聲,對該隐說:“我說,獅子座女人霸氣側漏是正常,你幹嘛非得硬碰硬呢!”
這時衆神明的飛艇船艙裏踱出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一頭長長的烏黑柔順的直發披到背上,眼睛彎彎的,似乎一直帶着笑意。(旁白君:你隔那麽遠都能看清楚?一看到女人你的眼珠就成數碼的了?)
那個女子向該隐走去,口中說道:“天蠍座的嘴巴毒也是人盡皆知的嘛,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對吧?不要生氣了嘛,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說着,女子一隻手輕輕地搭在該隐的肩膀上,一雙媚眼瞟向我們這邊,很快就落到了舞澤添的身上,說:“你們說的就是那艘船上那個卷頭發的女人嘛?”
我倒是心中一奇,這個女人怎麽一眼就把舞澤添給認出來了。再看舞澤添的臉色,我心裏就有數了,她的臉色已經脹得火紅,雖然同樣是紅色,不過這種臉紅顯然不是害羞。所以說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之前舞澤添把話說得那麽絕,把該隐氣走了,現在又何必這麽大動肝火呢。
對頭飛艇上那個女子站到船舷邊上,說:“美女,經常聽他們提到你,想不到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種地方,我叫妙嫣,美女怎麽稱呼啊?”
情敵見面,分外眼明,顯然對方這種淡定的表現在氣場上更勝一籌,舞澤添輕輕一笑,扭頭看着我,說:“尾戒,剛剛打完怪,一定很累了吧?走,進船艙,我給你捏兩把!”這是腫麽一回事,你們玩家之間的事請不要牽扯到我這個奉公守法的NPC好嗎?我的臉瞬間也脹成通紅,這才是尼瑪尴尬。
舞澤添臉上雖然帶着笑意,但是眼睛之中冷光直閃,似乎在對我說:“不好好配合我立馬把你的飛艇上踹下去。”但是我們作爲傭兵的是有職業艹守的,說什麽也不能陷入玩家的感情糾葛之中,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氣定神閑地說:“上次你下手有點重,把我按的很酸,這次要注意力度哈!”
“好叻,請好吧!”舞澤添笑着把我拽進了船艙,我都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了,但是不用看也知道她們現在一定都像看到了UFO一樣。
到了船艙,關上艙門,舞澤添歎了口氣,表情中露出一絲黯然,朝着我勉強一笑:“尾戒,看不出來你入戲很快嘛。”
我很謙虛地說:“不不不,是隊長大人戲帶的好。”
舞澤添沒有再說話,隻是背對着我,坐在地上,我看不見她的臉,但是從她抽動的肩膀來看,舞澤添真的哭了,這個可能比UFO還要罕見。也許,七年的陪伴,在她的心中真的有着很重的分量,可能在她内心的深處一直就暗藏着那句沒機會說出口送給該隐的“祝你幸福”,但當對方的“幸福”來的太快的時候,這句祝福反而會是對自己極大的諷刺。(舞澤添:嗚……求你别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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