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之都帕爾塔羅,是個多民族混雜的城市,整個城市的風格和林松城相差甚遠,城市裏的居民也是樣貌各異,膚色,發色,瞳色都是五花八門,我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帶有濃厚的異域風情的地方,不過,卻是沒有心思去觀賞這裏的景色。
隊長大人的臉上,此刻是前所未有的黯然,連同着整個隊伍的人表情上都僵硬萬分。(旁白君:takeiteasy啦,哪部小說裏沒有點失戀的橋段呢!)
舞澤添低着頭走了一陣,忽然呼出自己的UI界面,打開了社交菜單,這時我終于看清了她仇人名單裏的那條人名——該隐,等級沒有顯示,名字也是灰的,因爲該隐并不在線。舞澤添對着那“該隐”二字看了許久,難道剛分開十幾分鍾就已經想念上了?隻見舞澤添在該隐的名字上輕輕一點,在下拉菜單中選擇了删除。
雖然是在仇人名單中将該隐删除,但是從氣氛上來看,就像是一種訣别一樣,比删好友還沉重,我們幾個看在眼裏,連歎氣都不敢歎,能做的隻有靜觀其變,腦中極速地整理着勸慰的說辭,隻等舞澤添情緒崩潰大哭出來。
我也極力地思索着,一個女人失戀了該怎麽去勸說?人死不能複生?活着最重要的就開心?我下碗面給你吃?
舞澤添回過頭來,說道:“今晚我們就休息一下,我請你們喝酒怎麽樣?”說話之時,竟是一張笑臉。後頭幾人一看都是心頭一震,相互開始擠眉弄眼,雖然嘴巴不動,但是光憑眼神就交流起來。
花之女:甜心,隊長借酒澆愁真的沒問題嗎?
毒甜心:我們多看着點,應該問題不大!
西柚多:真好玩,帶我也玩一個!
冰檸檬:你們怎麽辦到的……
“怎麽?不賞臉?”舞澤添問道。
“走,喝起來,大不了斷片!”西柚多說道。
走了一陣,我們随便逮了一個NPC,那是個黑人,西柚多指手畫腳,用着一口地道的中國式英語問了一下帕爾塔羅最好的酒館在何處,孰料那位黑人NPC竟用着地道的普通話回答道:“酒館啊?那你們真是來對地方了,帕爾塔羅最好的酒館就在912街區。”
“哇,這個黑人的普通話講的比我都标準。”花之女歎道。
“我知道了,我們創建人物的時候選擇的語言就是中文,所有遊戲裏所有的NPC都會和我們說中文。”毒甜心說。
問清了912街區所在的位置,我們很快地就找到了酒館,但卻不知道那黑人所說的最好的酒館是哪一家,一眼看去,這912街區起碼聚集了三十幾間酒館,通常來說,一個城市的娛樂産業可以昭示着這個城市的居民的生活水平,但是這912街區的繁榮并不是隻是因爲這座城市的人均生産值有多高,而是因爲帕爾塔羅是全世界玩家聚集起來的第一站,所以人流量會遠遠高出林松城。
各式各樣的酒館,讓我們挑花了眼,不過,我們隻是爲了喝酒才來這個地方,并沒有其他目的,隻要是有酒的地方,進去就是了。我們挑了路口第一家酒館,就鑽進店内,這是一間裝潢比較複古的酒館,還有一個華麗的名字,叫做“JustSoulPub”,經酒保介紹,還有個中文名字叫做靈魂吧。店内的客人并不多,可能是因爲大多數玩家還沒有來到這個地方的緣故。
我們随便找了位子就坐了下來,隻見酒館内有一座并不華麗的小舞台,上頭幾個黑人正在唱着靈魂樂,這可能也是這間靈魂吧的特色。(旁白君:在電子音樂和苦情歌充斥整個市場的現實世界,這種靈魂樂已經快瀕臨絕種了。這是在20世紀中期在美國興起的音樂風格,節奏輕快,旋律輕柔,在酒過三巡時聽這種音樂更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來,爲了慶祝我們順利通過烈焰之丘的副本,幹一杯!”舞澤添舉着杯子說道。
“幹一杯?這是白蘭地,不是白開水,一杯下去不就斷片了嘛?”花之女驚詫地問。
“喝吧,隊長下令,我們哪有不遵從的!”毒甜心說道。其實隊長的命令也不是非得遵從的,但是此刻隊長的身份有點特殊,她是個失戀的人,我們不跟着一起喝天曉得她會不會發飙。
冰檸檬喝了一口酒就差點噴了出來,其他幾個人也好不到哪去,一個個都像吞中藥一樣,都是鼓足了勇氣将這杯酒吞了下去。
西柚多摸着自己的臉,驚喜地說道:“太TM神奇了,照平常我應該已經上頭了,今天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幾位有所不知,這是法國酒商的特别贊助,我們這裏的白蘭地味道是絕對純正的,而且還有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喝了不會醉。”酒保在一邊洋洋得意地說着。
“喝不醉的?喝不醉我喝這個來幹嘛?一點也不high,還不如喝可樂呢!”西柚多叫道。
毒甜心在一邊勸說道:“就是這樣的啦,這個遊戲裏很有多的植入廣告,各種飲食産品在遊戲裏靠遊戲币都能買到,味道都是和現實世界裏的一樣,但是遊戲裏的食物吃了不會飽,酒也喝不醉。”
同理可得,這個世界的食物吃了不會發胖,這裏對于減肥中的吃貨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對于我們而言,酒喝不醉也是有好處的,因爲這樣舞澤添萬一喝醉了,又萬一發酒瘋了,那事态就嚴重了。
“都多少年沒有喝過酒了,一喝感覺就想回到了幾年前一樣。”舞澤添看着那空空的酒杯,黯然地說道。
西柚多問道:“隊長大姐曾經也經常喝酒?”
舞澤添點了點頭,說道:“那是七年前的事吧,那時我剛開始念大學,經常會跑去三裏屯喝酒,有一次喝斷片了,有個陌生男人想把我拐走,是他忽然出現救的我。”
“他?他是……”花之女剛想問出口,就被大家一眼狠狠瞪了回去,這個“他”不是該隐還會是誰。
隻聽舞澤添微微一笑,又說道:“我們倆高中的時候就是同學,成績一直都不相上下!後來還進了同一所大學。”
“哇噢,隊長大姐,看不出來,你是個優等生啊!”毒甜心歎道。
“不,我們都是班裏的最後一名。”舞澤添自嘲一笑,又說道:“那次他把我帶到家裏,之後我們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男女朋友。”
“這怎麽是莫名其妙呢?這種事情雖然少兒不宜,但是算很正常的了!”西柚多說道。
舞澤添叫道:“你想哪去了,我雖然是被他帶回家了,但是他沒對我做什麽,他給我準備好了第二天的早飯,然後自己滾出去投靠小辮兒了。”
“小便兒?”我們幾人都對這個字眼極爲好奇。
“你們的腦子怎麽都不跟我在一個頻道裏呢,小辮兒就是鷹眼在現實世界裏的外号。”
“哇哦,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大學的時候在一起,在你最危險的時候,他挺身而出來救你,他肯定早就不放心你經常出去喝酒了,不然爲什麽會正巧出現那個地方呢!”花之女說道。
“呸,他自己也是三裏屯常客,那天是正巧被他看見了而已。”舞澤添說道。
“那你說好幾年都不喝酒了,該不會是爲了他……”花之女問。
“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爲了他去戒酒,是他和我打了個賭,說好一起戒酒,如果誰輸了,以後就得對對方唯命是從。”
“好吧,又是打賭,估計就是那個小辮兒想出來的鬼主意。”毒甜心說道。
舞澤添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現在不用管那個什麽破賭約了,愛誰誰!”說着,又舉起酒杯大喝一口。
在酒桌上,舞澤添訴說着和該隐的故事,他們認識10年,戀愛7年,其中大吵37次,小吵無數次,卻沒有鬧過一次分手,對于天蠍男和獅子女的組合來說,這種數據已經相當不容易了。舞澤添體現出了她一貫的女漢子作風,表現得相當堅強,至少,她可以十分淡然地講出她和該隐之間的事,不悲不喜,也讓我們安心了許多。
忽然,酒館裏來了三個人,兩個是外國的玩家,另一個卻是和我們一樣的黃皮膚黑頭發,那唯一一個亞洲玩家跟着音樂的節奏搖頭晃腦,嘴中念念有詞:“嘻哈的态度來自靈魂深處,不用去向任何人傾訴,記住,這就是我們的精神支柱,藥藥!”
三個人挑了個離我們不遠的位子坐了下來,酒保連忙迎上去,問道:“我可以幫到你們什麽嗎?”
因爲是面對外國玩家,酒保本來所說的話應當是“CanIhelpyou”,隻是聽在我們耳朵裏成了中文。那個搖頭晃腦的亞洲玩家又說道:“喝什麽,和要什麽,這不該是我們選擇,因爲走到哪裏我們都會堅持要最好的,換句話說呢,就是來瓶最貴的!”
“那個家夥是在饒舌嘛?講的中文都是押着韻的,顯然不是從其他語言翻譯過來的,那應該是本身就是中國人,怎麽會和一幫外國玩家在一起呢?”毒甜心疑道。
“應當是其他國家的華裔。”舞澤添說道。
我轉頭看去,那些外國玩家的裝備也就和我們差不了多少,想不到也已經到達高原之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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