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嚴嵩聽到了嚴世蕃的話,坐在那裏沉思着。
嘉靖要動手,那麽第一個要動手的,就是左都禦史。
左都禦史負責稽查百官,彈劾百官,此人地位高不說,權力也巨大。
而現在的左都禦史是屠僑,此人擔任左都禦史很多年了,一直都是老實本分,也沒有驚人之舉。
但是此人清廉,從不伸手,甚至送禮都送不進去,每天就是正常當值,根本不管其他的事情。
這麽多年也沒有得罪過嚴嵩,更加沒有彈劾過嚴嵩。
“你說,皇上有可能會換掉屠僑?”嚴嵩扭頭看着嚴世蕃問道。
“會不會換掉我不知道,但是都察院肯定要換很多人,這些人,一定是皇上能夠信任的,不會被外界收買的!”嚴世蕃考慮了一下,開口說道。
“如果換人,你說換誰合适?我們這邊有人選嗎?”嚴嵩考慮了一下,繼續問了起來。
“沒有。爹,我們的人,能進去嗎?皇上能不知道嗎?這個位置,可是皇上的刀!”嚴世蕃提醒着嚴嵩說道。
“嗯,暗樁呢?”嚴嵩再次問了起來。
嚴世蕃坐在那裏仔細的考慮着,接着還是搖頭說道:“爹,還真沒有!”
嚴嵩歎氣了一聲。
“行吧,讓他們鬥吧,讓我們的人,收斂點!”嚴嵩看着嚴世蕃說道。
嚴世蕃點了點頭。
下午,張昊回到了府邸,看到鐵爐子已經打好了,馬上就拿着回皇宮,吩咐家裏的鐵匠繼續打。
張昊讓沈煉他們拿着爐子到了玉熙宮後,就叫太監幫着拉進去。
嘉靖正在思考問題呢,就看到了張昊弄了一大堆的東西進來。
“慢點,慢點!”張昊對着擡大理石桌面的太監說道。
“你幹什麽呢?這是什麽東西,怎麽什麽東西都往這裏拿?”嘉靖對着張昊不滿的說道。
“烤火的,我冷!”張昊對着嘉靖怼了起來。
“你個兔崽子,這玩意怎麽烤火?”嘉靖看着張昊瞪着他說道。
“你又不懂,你問那麽多幹嘛?”張昊說着就指揮那些太監開始拼裝了起來,同時接好鐵管,這個可是煙囪。
用了差不多一刻鍾,才弄好,還在玉熙宮的窗戶上,開了一個窟窿。
嘉靖是忍着火氣,想要看看這個兔崽子這個東西怎麽烤火。
“去,弄點柴火過來,快!”張昊吩咐那些太監去幹活。
那些太監一聽,馬上去辦了。
“皇上,消消氣,先看看!”呂芳勸着嘉靖說道。
嘉靖瞪着張昊,恨不得把鞋子扔過去,不過還是忍住了。
很快,太監就弄來了柴火,張昊開始燒爐子了,燒着後,往裏面加柴火,接着讓太監打來了一壺水,放在爐子上面。
“好了,等一會兒就暖和了!”張昊此刻坐在了躺椅上,呂芳給張昊準備好了躺椅,舒服的很。
慢慢的,張昊感覺溫度上升了,一抹大理石桌面,有點暖手了。
張昊馬上就坐在那裏練毛筆字了。
這個時候,水開了,張昊馬上拿出了杯子,問着嘉靖:“皇上,你這裏的茶葉呢?”
“你問呂芳!”嘉靖還是很生氣,不像話,把自己的丹房弄成什麽樣了,把丹房當做放錢的庫房,自己很樂意啊,但是弄個桌子進來,還往裏面燒火是什麽意思?
“我這就給你拿!”呂芳笑着說道。
等呂芳拿來了茶葉後,張昊給自己泡杯茶,還問着呂芳:“要不要也來一杯?”
“算了,奴婢還有事情呢!”呂芳擺手說道。
“行,你,過來,拿出去,看看誰需要熱水,他們幹活需要熱水,用這個,然後打一壺水過來!”張昊對着旁邊一個太監說道,太監馬上去辦了。
張昊坐在那裏練毛筆字,練一會,張昊就給爐子裏面加柴火,然後繼續練字。
差不多半個時辰,張昊感覺有點熱了,就脫掉了外套,而嘉靖也感覺有點熱,他可是穿了不少衣服的。
“皇上,這,有點熱啊!”呂芳看着嘉靖說道,他額頭也冒汗了。
“這兔崽子,看看去!”嘉靖此刻站了起來,脫掉了外套,減掉了兩件衣服,再披上外套,就往張昊這邊走來,然後用手摸着大理石桌面,好暖和啊。
“好小子,真暖和啊?”嘉靖說着還蹲下來,看着爐子。
“那你剛才,還那麽嫌棄,這個多安全,不會中碳毒,而且燒柴火就可以了,省事,看見沒有,又燒開了!”張昊說着發現了爐子上的水壺燒開了,得意的對着嘉靖說道。
“搬個椅子過來,朕在這裏看奏章!”嘉靖此刻對着呂芳說道。
“皇上,你那邊也暖和,不用和我擠在一塊!”張昊吃驚的看着嘉靖說道。
“朕手冷!”嘉靖瞪了一下張昊說道。
“你,你,行吧!”張昊被他瞪的不想反駁了,接着呂芳就搬來了凳子和奏章,嘉靖就坐在那裏看着。
而張昊在那裏練毛筆字。
呂芳看到這樣,就對着一個太監招了招手,那個太監馬上跟着呂芳出去。
到了丹房外面,呂芳對着那個太監說道:“金水啊,從現在起,你負責燒爐子和打水,倒水,尤其是打水,絕不可借他人之手,倒水的話,你看哪個公公需要,就給他們,與人爲善是有善報的,切不可刁難人!”
呂芳站在那裏,盯着那個太監,太監叫楊金水,他是呂芳的幹兒子。
“幹爹,孩兒謹記!”楊金水馬上跪下去了,對着呂芳磕頭說道。
“嗯,起來吧!”呂芳交待完了,就走了進去。
而此刻,嘉靖坐在那裏看奏章,張昊坐在那裏寫字,很和諧。
“混賬東西!”嘉靖突然一拍桌子,把張昊吓一跳,毛筆都弄折了,然後愣愣的看着嘉靖。
而那些太監全部跪下去了,張昊還是坐在那裏。
“皇上,你好端端的吓唬人幹嘛?”張昊不解的看着嘉靖問着。
“哼,混賬東西,明顯有人貪腐,爲何都察院沒有一點消息?錦衣衛這邊也沒有消息?”嘉靖還是很生氣。
張昊看了一下嘉靖,接着看了一下嘉靖的奏章,心裏想着,你個神經病,你看奏章就看奏章啊,你沒事拍桌子幹嘛?
“皇上,實在不行,咱們繼續修道吧?這個有什麽看的?”張昊坐在那裏,看着嘉靖提議說道。
嘉靖狠狠的瞪了一下張昊。
“皇上,你看着我幹嘛,你瞧瞧你這兩天,看奏章看的多生氣,犯不上啊?你怎麽了?之前不是不怎麽看奏章嗎?”張昊還是不懂的看着嘉靖說道。
不是說嘉靖專心修道嗎?那就繼續啊!怎麽還開始看奏章了?
“皇上,切不可動怒,龍體要緊啊!下面的人辦事不力,就讓下面的人重新辦就好了!”呂芳跪在地上說道。
“怎麽了?我能看看嗎?”張昊看了一下呂芳,再看了一下嘉靖,然後看了一下嘉靖手上的奏章。
嘉靖扔給了張昊,張昊接過來看了一下。
發現還是今年三月份順天府府丞上書說,去年一共從南方購入新茶價值50萬兩,可是,到年底結算的時候,發現還有茶葉30萬兩,收回來18萬兩,明顯虧空2萬兩,而且,庫存的茶葉,明顯不是南方購入的茶葉,品質也沒有這麽好。
“皇上,這是三月份的奏章,你現在翻出來幹嘛?”張昊看完後,不解的看着嘉靖。
“三月份的奏章,現在才到朕的手裏,知道嗎?而且,這個府丞,在八月份被斬了!”嘉靖盯着張昊說着。
“什麽?”張昊一聽愣了一下,接着看了一下奏章,然後看了一下嘉靖,開口問道:“被斬了?皇上簽的?”
“朕簽的,說他貪腐銀兩2000兩,由順天府尹舉報,都察院彈劾,按律當斬!”嘉靖坐在那裏說道。
張昊一聽,心裏想着,水真深啊,這明顯是被人陷害死的,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
“誰敢扣留這樣的奏章?”張昊接着懷疑地問道。
“沒有扣留,你看下面内閣的票拟!查不屬實!”嘉靖指着奏章下面,對着張昊說道。
“不是,皇上,你這?”張昊此刻不知道該說什麽呢,人家舉報了,現在把舉報的人給弄死了。
“诶,都察院,錦衣衛!”嘉靖此刻歎氣了一聲。
而呂芳站在那裏,不敢說話。
“皇上,這事,按理說錦衣衛會報告吧?”張昊還是不理解的說道。
“朕沒有看到報告,也沒有看到這本奏章!”嘉靖還是忍着火氣說道。
“皇上,這,接下來怎麽辦?要不要臣去錘死他們?”張昊坐在那裏看着嘉靖問了起來。
嘉靖看了一下張昊,接着歎氣的說道:“錘死有什麽用,都是表面的,背後還不知道藏着多少人呢!”
嘉靖說着就站了起來,開始在丹房裏面走着。
“沒事啊,一個一個錘啊!”張昊站了起來,看着嘉靖的背影說道。
“不着急,等等,等等再說!”嘉靖回答完了張昊的話,就繼續在丹房裏面走着。
張昊于是看着呂芳。
呂芳搖了搖頭,張昊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