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好商量,好商量。”被拿捏着命門的賈宗,或者說是死靈,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哀求,幾次三番敗在了蕭郎手上,實在讓賈宗不能不認慫。
“咦?”賈宗的答話卻是出乎了蕭郎的預料:“你不是還有那種逃命手段?”
蕭郎指的自然是他們擊殺姜清後,死靈化爲一團虛影,奔逃而去,這種逃命手段,最起碼蕭郎三人對其是沒有辦法的。
所以一開始蕭郎沒打算逼這死靈太狠,隻是想看看,在他身上,有沒有破局的辦法,卻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握住了他的命門。
賈宗臉上挂着一絲苦笑,很顯然,這種手段也是不能一再而爲的。
“又是你,看破了我的伎倆,這一次,我又敗在什麽地方?”賈宗面對蕭郎,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圓一個謊言,往往需要編制另一個謊言,當謊言多了,破綻自然也就多了,說實話,要不是這些黑氣确實對我造成了影響,我早就能看破你的把戲。”蕭郎說道,他本人倒是不介意多和這個死靈扯會兒時間,套些話出來。
“其實任幹戈當時已經揭穿了你的謊言,隻不過你是順水推舟,承認自己好像也是要穿過這條妖鬼走廊一般。”蕭郎接着說道:“而且還故意抛出了一個自己的弱點,要讓我們以爲,這些妖鬼對你有些威脅。”
“是。”到了這個地步,死靈倒是沒有什麽不能承認的。
“其實你或許并不需要穿過這條走廊,而且對于你來說,這條走廊上的妖鬼之所以能給你造成麻煩,同樣是由于它們的數量,而不是說它們還有什麽能克制你的神通。”蕭郎說道。
“不,我也需要穿過走廊,要不然一輩子我就隻能困在這鎖妖塔中,而且這些妖鬼對于我而言也不是麻煩。”死靈說道:“你終于也有猜錯的時候。”
蕭郎倒是無所謂,聳了聳肩:“信息不全,導緻做出的結論有錯,這很正常,何況,最重要的一點能推斷正确就足夠了,比如,你是個花架子。”
賈宗哼了一聲,沒有接口。
“而且看來,你也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喽。”蕭郎倒是好奇:“那你之前爲什麽不操縱姜清過來?”
“他的軀體被陣法固定在那一層中,我能操控住他已是僥幸,受陣法所限,卻永遠無法離開那層空間。”死靈道。
“也就是說,我們那時之所以遭到你的攻擊,并不是因爲我們‘吵醒’了你,而是因爲你想操控我們,而操控我們的前提就是先殺死我們?”蕭郎問道。
“是。”死靈點了點頭:“我回答了你的問題,那你可以繼續往下說了麽?”
顯然,對于蕭郎的“跑題”,死靈是不太願意的,他更希望知道自己這次敗在了什麽地方。
“當然,其實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蕭郎繼續說道,“不過,我想先問問,你和毛小方是什麽關系?”
死靈操控的賈宗此時面無表情,顯然不準備做出回答。
“還是說,你就是他的那個徒弟,阿帆?”蕭郎顯得锲而不舍。
但很可惜,這番“氣氛友好”的交談,注定是不可能長久的進行下去,實際上,就連蕭郎也沒想過身後的那幾個弟子如此給面子,能忍住這麽長的時間,不過顯然,他們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點,不允許蕭郎再如此扯皮下去。
就在蕭郎說出“阿帆”兩字後,被在場的其他人給打斷了。
“殺了他!”張方易雙目赤紅,面色痛苦,此刻的他,是最不能接受自己的師侄死後也不得安生的。這還是看在蕭郎救過他的面子,他才能忍到現在。當得知面前的賈宗,确實不是自己的那個師侄,而是另有他人後,心中僅存的一點兒幻想也随之破滅,張方易終于吼了出來。
而魯曉春幾人顯然也是同意張方易的做法,畢竟,自己這邊所有的死傷,都拜他所賜,雙方之間的矛盾根本是無可調和的,除非這個死靈有起死回生的手段,那他們或許才會如蕭郎一般和他“交談甚歡”。
可關鍵是這死靈當然不可能擁有這種佛家手段。
說着,這幾人便提劍上前,準備殺掉盧久安,哪怕是宋本悟,經曆了此番殺戮,也不會再對昔日的同門手下留情。
反倒是任魚二人,連忙攔住衆人,任幹戈也立刻用出幾片小甲,護住了盧久安。對于玩家而言,這種做法相當好理解,一個活着的死靈,價值總比徹底消散的死靈要強得多,隻是爲了單純報複就要殺掉盧久安,除了洩憤,對于自己而言沒有半分益處。
可道理是如此,卻無法對這些弟子們講,更何況對于張方易他們來說,單是一個洩憤作爲理由,也完全足夠了。
姜三山瀕死、盧久安和賈宗淪爲工具、其餘衆人身上各個帶傷,這個仇,誰都要報。
任魚二人又不能武力阻攔,眼見阻擋不住,魚般若轉頭對着死靈賈宗說道:“要想活命,你自己看着辦。”
言外之意,就是我們可以保你性命,但你得拿出足夠的買命财,典型的玩家思維——如果一個boss生前就直接給玩家所有應得的獎勵,那肯定沒有誰再要冒風險去推倒它——反正我們之間也沒有殺父奪妻之仇。
“魚般若,他害我師侄,難道你想放過他麽!”張方易一把推開魚般若,吼道。
自然,魚般若的話,賈宗聽得明白,衆人也聽得明白,他們可沒有魚般若那麽大肚。
蕭郎輕歎一口氣,知道自己的打算要落空,便讓出了半個身子,任魚二人立時明白蕭郎的意圖,也隻得放開衆人,任由他們去複仇。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賈宗面色突然變得慘白,似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大聲吼道,“你們要讓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可顯然,這種程度的威脅并不放在衆人心上,或者說,被仇恨遮住了雙眼的一衆弟子,連讓賈宗說出威脅到底是什麽的時間都不會給予。
“我,我要讓你們所有人給我陪葬!”眼見盧久安被分屍,賈宗心神重創,猛吐一口黑血,五官扭曲,雙手捏出一個詭異法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