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些鬼手十分“老實”,每一次攻擊總是成批出動,毫無攻擊層次可言,一擊不中,才會換上下一批鬼手,看上去攻勢如潮,但要遠遠比之前那些靈活異常、見縫就鑽的血屍鴉要好對付的多。
可即便如此,鬼手的速度以及力道,特别是它們那詭異的攻擊方式,還是讓衆人吃盡了苦頭。
李穩的防護符箓,不知是因爲持續時間用盡,還是本就擋不住這些鬼手,隻是一擊,便被輕易擊穿,李穩猛吐一口鮮血,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就被一隻鬼手給抓住了手腕,好在身旁有姜三山,當即一鋤頭揮下,鬼手應聲而斷,可同時,數隻鬼手從他身後帶着呼嘯的風聲,抓向了他。
“起!”姜三山突然暴喝一聲。
一道土黃色光芒瞬間從他身上竄出,爲他擋下了來自身後的鬼手。
鬼手遇光便斷,而這道光芒并不停歇,好似有自主意識一般,在空中刹那變向,替魯曉春也擋下了不少攻擊。
看見姜三山如此,李穩和魯曉春也不再留手,接連祭出自己的法寶。
也就在此刻,楚嬌、宋本悟同時祭出随身法寶,流光各色,形狀各異,一時間五件法寶齊飛,每當一批鬼手沖向他們時,這些或圓環,或寶塔,或鎖鏈的法寶紛紛各顯威能,或攻擊、或防護,立時便把全數鬼手給擋了下來,即便是賈宗、張方易叔侄二人,也禦使起了飛劍,雖然沒有蕭郎那般靈活精巧,但在自己生命無憂的前提下,他們二人攻擊反倒是對鬼手殺傷最多的,誠然,誰也不知道這些鬼手有沒有數量限制。
蕭郎的【靈眼】卻是不能直接探查衆人的法寶或者道法,不過這不妨礙他意識到一個問題,就是發現自己到底還是小瞧了這些精銳弟子,原本以爲面對撲天而來的血屍鴉群,他們肯定都不敢再有留手,可此時看來,除了賈宗、張方易二人之外,各個都有所保留。
至于還有沒有底牌,那就隻有天知道。
而且更關鍵的是,他們七人這份配合雖然談不上精巧,但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的配合,也就是一開始由于血屍鴉的突然襲擊,加之張方易的“脫離”隊伍,才導緻他們看起來狼狽而已。
沒錯,也就是看起來狼狽而已,何況說起來,除了張方易之外,誰也沒有生命危險。
空閑下來的蕭郎看了眼剛才無頭鬼摔落的地方,搖頭苦笑,随即也不再多想,幾個躍身,來到高台之上,站到了任幹戈人身邊。
兩人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聽見任幹戈一句大喝。
“我ctmd,合着剛才你拼死拼活,這群人不是沒能力幫,而是根本就不想幫?”任幹戈第一次在蕭郎的面前爆出了粗口,聲音之大,所有人都能聽得分明。
很難想象,以任幹戈如此冷靜的人,會在什麽情況下才能出口罵人。
而這些各門派的弟子們,很配合的選擇了無視,知道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不過他們臉上也閃過一絲羞愧,但顯然,身處最前方的蕭郎三人,是看不到的。
“魚般若,隔音的陣法,還能布置一個麽。”蕭郎問向剛剛來到高台的魚般若。
此時位于隊伍最前方的蕭郎三人,已經全部來到了高台上,而身處這高台時,鬼手們的攻擊頻率明顯下降了不少,而且有蕭郎在側,鬼手已然不是什麽大問題。
魚般若點了點頭,随即便在周身布下了陣法。
“好吧,我承認我失态了,不過這群人實在也太……”任幹戈率先說道,不過最後的形容詞,卻找不到什麽合适的。
說是自私,好像程度還是低了些。
他明白蕭郎讓魚般若布下隔音陣法的意思,而且任幹戈到底不是一個粗人,罵了一句稍稍順氣了之後,便也收住了聲。
“其實也沒必要生氣,我之所以那麽做,初衷和目的都不是爲了幫助他們,幫助到了他們,隻是額外結果。”蕭郎坐了下來,雖然現在由于他還在禦使雙劍,無法打坐恢複氣血法力,不過好歹能恢複些體力。
“可是,我們現在是一個隊伍,又是處在一條鐵鎖上,再怎麽說,也算是隊友吧,他們這明顯是見死不救。”魚般若也在爲蕭郎打抱不平。
蕭郎聳了聳肩:“我們都沒有把他們當成隊友,你又怎麽能指望他們把我們當成隊友?”
魚般若一時語塞,沒錯,指望玩家把npc當成炮灰倒是正常,可要把他們當成可以交付後背的隊友,那是千難萬難。
“至于見死不救,其實換個角度來講,他們也不是特意在針對我們,你們看張方易,如果不是我出手,他是一定死的,而連他的師侄都能做到見死不救,況且山海鎮的楚嬌呢,更何況對于他們來講,來曆不明的我們呢?”
蕭郎接着說道:“而我之所以出手救下張方易,也是因爲我師父的囑托,我才會自己相對安全的情況下出手,而如果當時我同樣身處危險之中,我肯定不會舍己爲人的,從這個道理講,我做的,隻是比‘見死不救’高上一個檔次而已,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們也無法要求做到的他們更多。”
“可我們給了他們丹藥,讓他們能迅速恢複戰鬥力,這份恩情,難道不值得讓他們出手幫助你麽?特别是那個李穩,當時他肯定是有辦法的。”魚般若仍舊憤憤不平。
“李穩也給了我們清氣符,雖然可能價值上比不了那些丹藥。”蕭郎吸了一口血氣,雖然由于戰鬥,清氣符失去了作用,不過好在經過了連番血腥戰鬥,衆人也适應了這種殺戮的味道:“但也表明了他最起碼沒有區别對待我們的意思,何況,挾恩圖報,隻會讓人覺得我們有所圖謀。”
魚般若心中雖然還有不忿,不過既然最大的受害者都如此說,她也覺得頗有道理,便不再言語,隻是看向身後尚在鐵鎖上的衆人,不再是初遇時那般平淡,畢竟,有些事總歸不能單靠言語來解決的。
“你說的沒錯,很有道理,”任幹戈看了眼蕭郎,思索了半晌,還是決定說道:“但這不代表你會這麽費心給他們辯護。”
魚般若有些驚訝地看着任幹戈,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意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