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蕭郎的語氣就溫和多了,語速也并不太快。
而且,不是蕭郎自負,隻要有他一個人在這裏,這裏的天空,就不可能存在其他敵人!
因爲你不能指望一群雙翼古董木制戰機可以擊落一架f-22,特别是當這群古董戰機還都躺在停機坪上的時候。
可風幻指了指後面漸漸飛來的宛城散人玩家,用當初車馬相回答自己問題話語來回答蕭郎:“他們來了,我們暫時就不能如此離開了。”
蕭郎聽得風幻這麽一說,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當下也不多說其他。
兵已至,将卻退,從來沒有這個道理。
“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不是應該把那個打黑槍的家夥給找出來?”倒是身邊那個飛騎頭目看面前兩位高人的談話遲遲不進入“正題”,着急道。
風幻回答相當直接,“怎麽個找法?”
這也是蕭郎想要說的。
想從地上茫茫多的玩家中找到誰在放黑槍,短時間内絕對完不成,而且還得等到他第二次施法時才有這個可能,畢竟不似蕭郎,是個人擡頭一看就能看得見,而那位,要是他打定主意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那根本就不是他們這百來号人可以找的到的。
飛騎頭目一時語塞,發現确實沒一個合适的辦法後,便接着說道:“那難不成我們隻能在天上給他們當靶子?”
“所以我說,你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後退,”蕭郎接話道:“不過既然你們有不能撤的理由,其實也無妨,畢竟就那麽一個人,隻要你們不再像之前那樣密集布陣,他一次能給你們造成的損失有限的很,而隻要你們不自亂陣腳,那麽他法術對你們的心理威懾作用也幾乎爲零。”
“勸君莫畏大炮子,百炮才聞幾個死。”風幻開口念了句格調似乎并不怎麽高雅的詩,但意思卻再明白不過了。
“是。”頭目也明白了這個道理,雖然會有人可能死的很憋屈,但在如今的情況下,卻又是一種無礙大局的損失。
後來的幾百散人玩家,在許昌陣營的天空之上耀武揚威,時不時放出一個個根本落不到地上便會消散的技能,而雪影宮的這一百多人,倒是時時刻刻嚴陣以待,一防對面随時可能而來的反撲,二是防那防不勝防的雷電法術。
可事實上,他們什麽也沒防到,不是他們沒有拼盡全力,而是許昌根本就沒有再組織哪怕一次像樣的反撲,而那個黑槍,也沒有再放過哪怕一槍。
宛城這邊的人不是神仙,許昌陣營這邊會發生什麽事,他們哪裏可能猜的清楚。
“老任,果斷撤吧,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是周克農,對着身邊的任幹戈說道。
他們兩人,還有十數名兄弟,聚集在一起,在這種比肩接踵的人群之中,擠出這麽個小圈子,也着實不容易。
而剛才那道從天至地的閃電,正是仍幹戈釋放的,爲此,他身邊的十幾個兄弟可是把他圍的是嚴嚴實實,不是害怕其他,而是擔心引起其他玩家的注意,畢竟,要是因此讓上空的蕭郎發現自己的位置,那後果也太糟糕了些,更何況與其說周克農他們擔心被蕭郎發現,倒不如說更擔心被許昌的十六家半大不小的公會發現,被那群人注意上,怕倒是不怕的,可麻煩卻少不了的。
至于後面那計陰險補刀,則是出自周克農的手筆。
“嗯,”任幹戈同意道:“雖然有點不甘心,不過對手既然是蕭郎,那就沒必要和他死磕下去了,更何況八成糾纏下去也沒實際意義,即使能打下來幾個大貓小貓,隻要打不掉蕭郎,便與戰局無益。”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周克農問道。
“你弟弟那邊撤完了麽?”任幹戈反問道,看到周克農點頭後,接着說道:“那我們也直接撤出土凹谷,這場鬧劇,我們就不做殉葬品了。”
“你的意思是已經肯定許昌這邊會輸?”周克農雖然同樣清楚其實在土凹谷開戰之前,雪影宮就已然不勝而勝了,可這戰鬥結果到底如何,他卻不能預料。
因爲在他看來,許昌的所有玩家,在十七家公會的領導下組織了這場阻擊戰,如果說剛開始是爲了戰功,爲了湊熱鬧,那現在可就要爲榮譽而戰了,特别是那十六家公會,更清楚這一點,如果敗了,那就徹底敗了,他們永遠無法再在許昌城中擡起頭來。
如果碰巧哪家公會的凝聚力差些,說不定因此解散或者導緻權力重組,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爲如此,周克農相信十六家公會肯定會拼盡全力的,其實如果不是任幹戈吩咐,他也不會囑咐他弟弟過早的撤離戰場的。
“他們畢竟不是決定姓的力量,散人們的鬥志才是。你也清楚,這場戰争一旦進入僵持狀态,萬一出現某個不利于許昌的變數,很可能就導緻全線崩潰。”任幹戈一邊和其他兄弟向後方移動,一邊對着周克農說道。
“蕭郎是那變數。”周克農也明白了任幹戈的意思:“确實,如果他隻是擊潰了那三百空騎兵,最多也就是打擊一下士氣而已,反正我們這邊的也根本談不上什麽士氣,單純爲榮譽而戰罷了,我們在地面上受不到太大實際影響,還能和雪影宮那邊保持着僵持的态勢,可他那招神通,委實太過逆天了些,根本不需要多方,估計再來那麽兩三下,就得有部分散人要選擇撤退了,也是,誰也不想死的如此憋屈。”
“談不上逆天,”任幹戈擡頭看了看蕭郎,當然,以現在蕭郎飛行的高度來講,任幹戈也隻能看到一個黑點而已,而且,在天空中還有不少黑點,其實很難分辨出誰是誰:“仙人打架,遭殃的總是凡人,他用高出我們至少一個階位的手段打我們,而且碰巧還是那種大範圍無視空地距離的神通,用在這種戰場上,實在再合适不過了。”
“而且,我要說的變數也不隻是他。”末了,任幹戈淡淡加了一句。
“還有什麽?”周克農奇怪道。
“我要是雪影宮主,遇到這麽個情況,估計事先還準備雪藏的底牌,現在就要亮出一部分了,當然,具體是什麽,我們還要拭目以待。”任幹戈笑了笑,“不過八成是‘漢殲’之類的東西,沒想到,沒想到,這個家夥,圖謀的這麽大,竟要來招蛇吞象,可要是真讓他吞下去了,那在這個副本戰場中,可就好玩了。”
任幹戈連用兩個沒想到,不過語氣中似乎并無半點驚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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