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尴尬事實出現的後果就是這群毫無組織可言的龍尾溝守軍,面對氣勢洶洶、殺氣凜然的宛城衆人,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出戰,自己好歹是獵人,是在這裏圍獵宛城衆的;出戰,卻怕自己反倒成了獵物。
死上一次可是三個自然曰,也就是戰場内的十五天,幾乎就成了廢人,不說其它,就說這次“圍獵”,也就沒他們什麽事了。
許昌陣營的玩家把這次行動取名叫“圍獵”,視宛城玩家爲獵物。
可最起碼在龍尾溝這一路,這群獵人沒有半點獵人應該有的覺悟。
沒有玩家出來迎戰,最多有幾個自持武力高強的玩家搞些小規模的搔擾,可面對的是近萬實力不比他差的對手,往往搔擾不成,自己反倒化身成了别人的戰功。
總算是有一個小公會的頭頭實在看不下去了,帶着所有嫡系出去迎戰,也有個上百人,隻是一個照面,就被雪影宮前排的玩家一通法術神通仿佛不要錢似的砸了過去,瞬間便倒下了七八十個,剩下的自然狼狽而退。
那些存心觀望,希望這個小公會能僵持一會兒,自己好出去撿便宜的許昌玩家,也紛紛打消了出戰的念頭,嘴中還不停咒罵這個小公會真是廢物,連人家一波攻擊都撐不下來。
尴尬的事實造成了更讓防守方尴尬的結果,那就是直到宛城衆人直接占領了偵查任務點時,他們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死,就這麽大搖大擺的占據了本該是禁區的任務點,然後後隊變前隊,等所有有任務在此的散人都在任務點上溜達一圈後,又大搖大擺的走了回去。
防守方耳邊不停回響着巨浪般的噓聲,宛城一衆散人好似要把一輩子的郁悶都發洩出來似的。
龍尾溝的“守軍”索姓撤離了他們早就構築好的不算陣地的陣地,直接去往另外兩條路,眼不見心不煩,算是“禮送”敵人出境。
蕭郎的任務不在此處,可也是随着大流在任務點上“晃蕩”了一圈,目之所及,就能看到一處曹艹npc士兵的屯駐營地,不過似乎他們對此處發生的事情毫不關心,也早有雪影宮人擋在了營地大門,不是爲了擊殺他們,而是爲了防止宛城的散人們腦袋一熱就殺進去。
有鑒于這次的“勝利”,沒有人去忤逆雪影宮的安排,完成偵查任務後,老老實實原路退了回去。
其實從這裏也完全可以繞行到隴頭溝的任務偵查處,但不知爲何,車馬相指揮玩家,重新回到了他們出發的地方,才又一次向隴頭溝進發。
守在中路隴頭溝的十幾個規模較大的公會會長,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兒沒把肺氣炸,這個時候也忘了什麽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聚在一起不斷咒罵守在龍尾溝的玩家太沒種,甚至連人家一輪完整的法術神通都沒逼出來。
他們這些個公會,單獨任何一個也是萬萬不敢跟雪影宮這樣的龐然大物叫闆的,但聚在一起,也讓他們膽肥了不少。
他們都是聰明人,要不然也不會都選擇守在中路,可現在,紛紛撓頭了,面對如今的局面,到底是戰是撤?
“哼,咱們同樣也撤到土凹谷,犯不着在這裏就和宛城人拼命,你們看那些小公會個頂個的慫貨,都跑了,散人們也走了五六成,都等着在土凹谷撿油水,咱們何必給他們做嫁衣!”一個公會頭頭,出聲說道。
公會名字叫雄霸天下,他這個會長的id就叫雄霸,不過從他的語氣中,絲毫沒聽出來有任何霸氣可言。
隻是他帶的人馬最多,雖然多的也有限,但也足夠讓他坐上這臨時聯盟的盟主之位。
雄霸的周圍還有十六位各個公會的會長,他們之間原先别說是盟友了,大多連熟悉都談不上,隻不過因爲都選擇了投靠曹艹,大目标一緻,所以自然而然的結合在一起。
情義是根本談不上的,相互之間還沒擺明插刀子的唯一原因還是由于有個惡鄰雪影宮。
也就這十七家大公會,各自有數百号核心成員來到了許昌,而且公會本身也都算是小有名氣,這些會長才有資格坐在這裏,其餘的散人,或者那些隻有幾十号玩家來到許昌的小公會,隻能聽命于他們,當然,也僅僅是面子上的聽命,想讓他們送死,還是非常有難度的。
“之所以現在還有不少人留在這裏,就是看着我們這十七家沒有動,希望跟在我們身後打打太平拳,一旦我們撤退到土凹谷,我敢打保證,在隴頭溝,肯定會重演龍尾溝那一幕。”另一個會長開口道,他叫第一滴血。
相對來說,他也算是個聰明人,難能可貴的是他不是那種事後聰明的人。
玉帛公會的人數在十七家中是最少的,第一滴血也是所有會長中年紀最小的,但這年頭,隻要幫會成員表現出了足夠的戰力,哪怕你這個做會長的長得跟卡西莫多好似從一個娘胎裏生的,也會有人誇獎你風流倜傥,英武絕倫。
“我們要那些隻敢打順風仗的玩家有什麽用,還不是靠我們自己人上?”雄霸相當的不服氣。
“話不能這麽說,我們十七家公會的人數,加起來才和宛城玩家人數大緻相同,所以,單靠我們是無論如何不可能成功阻擊下對方的,隻有在我們與雪影宮相持的時候,那些找機會的散人玩家們,才會出手占便宜。隻有等到他們出手,才能體現出我們人數的優勢。”第一滴血也不惱,仍舊心平氣和的給這位臨時盟主說着再淺顯不過的道理,當然,更多的是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的。
好在這個雄霸的腦子中也不完全是漿糊,沒問出諸如“爲什麽不讓那些散人玩家打頭陣去僵持,我們這些主力伺機而動”的白癡問題。
不過接下來,雄霸仍舊堅持己見:“既然如此,我們統一都撤到土凹谷去,那是最後一條路,等宛城的人打到土凹谷的任務偵查點,由不得那些隻想打順風仗的玩家不拼命。”
“是啊,是啊,這就等于把我們所有的力量擰成了一個拳頭,也省的有人事後埋怨自己啃了硬骨頭,别人喝了香肉湯。”有幾個會長立馬附和道。
“讓我們這些公會打頭陣,老子是沒意見,這也是形勢所迫,可如果在這裏決戰,豈不是白白讓最後一路的散人撿了大便宜?老子什麽都吃,就是不吃虧,真不如咱們都撤到土凹谷,讓所有散人都來參戰,最起碼,滴血老弟,就像你說的,咱要發揮人數優勢,那也得到最後一路才能發揮出最大優勢不是?”又有一個會長,id名叫圖火的,出聲建議道。
這些個會長各個說的是蠻有道理,但第一滴血隐隐覺得哪裏有不對,可一時之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這時,他的通訊器提示有信息傳來。
他們這群來“開會”的,沒那麽多規矩,當下也沒人覺得第一滴血當着他們面查看消息是什麽不尊重的表現。
“哦,我沒意見,同意去土凹谷防守。”第一滴血掃了一眼消息後,開口說道。
“那既然大家的意見都統一了,趕緊集合人馬去往土凹谷吧,我會負責派人告訴那群散人們,就說我們十七家決定把決戰的地點設在土凹谷,想要獲取戰功的,就跟着我們幹。”雄霸自認爲自己做了一件收買人心的舉動。
也沒人和他搶,各自忙着通知部下去了。
其實他們還不知道,自他們做出這個決定後,就已然開始有大把許昌玩家開始罵娘,說你們這十七家大公會,平時在許昌城裏作威作福,這一旦和敵人交上手,自己就先縮卵了。
或許這些公會頭頭們已經知曉,隻是選擇姓忽略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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