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幽魂論道

“小牢籠、大牢籠,可笑、可歎。如你所說,這世間的一切都成了牢籠,人所追求的,無非是一個大些的牢籠。既然如此,那還要什麽榮華富貴,直接蝸居于自家安穩度曰便可,反正陋屋是牢籠,金屋也是牢籠,又有什麽不同?你又爲何要賜我錦衣榮華?”蕭郎發現幽魂沒有動手的意思,當然樂得如此,能用嘴解決的問題,誰願意動手?

他便重新把鐵劍放回了乾坤袋内,抱着雙臂,看向幽魂:“你這是偷換概念。”

無欲無求的人是不存在的,爲了自己的谷欠望而奮鬥這是很正常而且合理的。

雖然谷欠望是沒有止境的,幾乎所有人都是有了1萬想要10萬,有了10萬想要100萬。

10萬是牢籠,100萬也是牢籠,但這正是人不斷奮鬥的根源,而非不求上進的理由。你不能因爲說這世上有賺不完的錢,便索姓不去賺哪怕一分錢。

可能用錢來做比喻有些俗氣,那同樣可以用知識來代表,因爲知識也是無窮無盡的,沒有人能探尋到盡頭的,我們同樣不能因爲學海無涯而放棄治療,啊不,是放棄學習。

“還有就是你犯了倒置因果的錯誤。萬年的孤寂隻是修煉的盡頭,是結果,而非修者修道的原因,沒有人是爲了萬年的孤寂而修行的,更何況事實上,幾乎也沒有誰能修煉到那一步。”

蕭郎現在的狀态就好像是辯論賽中四辯手的總結陳詞,不管自家的理由對手信服不信服,反正從表面上,自己肯定是要深信不疑的。

“好了,我記姓不太好,你這說了那一遍,我記住的就隻有這三個錯誤,如何你再複述一遍,說不定我還能找出更多。”蕭郎盯着幽魂的一舉一動,抖了抖肩膀,表示你所說的,不過如此。

卻發現此時的幽魂面無表情,也是,指望一個五官隻剩下的輪廓的幽魂做出什麽複雜的表情,确實強人所難了些,不過,它似乎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沉默,許久的沉默,這四方天地一下本就這一人一魂,沒人說話,便沒了聲響,周遭一片更顯寂靜。

“哈哈哈……”幽魂突然仰天大笑不止,卻帶着說不出的悲涼。

良久,他才止住笑聲,面向蕭郎,執弟子禮,深深地鞠了一躬。

蕭郎連忙伸手扶住,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隻能穿過他,根本接觸不到。

就好像是兩個維度的存在,相互之間能看到感覺到對方的存在,卻不可能有交集。

蕭郎不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如果說這個幽魂隻是一個精神體——原本他也是這麽認爲的——似乎不應該如此簡單,畢竟在蕭郎的理解範圍中,單純的精神體不可能有語言功能,更不可能講得出一堆道理。

可若說幽魂不是精神體之類的存在,那爲什麽蕭郎完全就觸碰不到?

考慮不清楚的事,暫時放在一邊,這是蕭郎以往就養成的習慣,更何況相對于考慮幽魂是一個怎樣的存在的問題,還不如想想它到底是個什麽身份。

能進入生死盒的,隻有葬劍山莊之人,這是掌門風道人告訴自己的,應該沒有問題,換句話說,這個幽魂隻要不是這個試煉任務中自行“産生”的npc,那八成幾乎可以肯定它是自己的前輩,說不得還是什麽老祖級别的人物,身死神卻未滅,滞留在了這個獨特的空間内。

而且看他的舉動,雖然可能先前有加害自己的意思,但現在,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惑而見道的大悟之人,根本不像是一個隻爲了“任務流程”而産生的“任務npc”。

畢竟,如果他隻是生死盒中一個普通boss之類的存在,斷然沒有理由笑得如此悲涼。

“儒家有一字之師,老夫原先并不理解,現在我明白了,所以你當得起我這一拜。”幽魂說道,對着蕭郎,又是一拜。

“前輩言重了。”蕭郎同樣躬身回道。

“這世間真是代有才人出,枉我苦修千年歲月,和小友一比,真是慚愧萬分。”幽魂神色終于恢複了正常,不過語氣中仍然對蕭郎十分敬佩。

“都說大道獨行,原來我所理解的,都是錯的,怪不得師父說我闖不過這生死盒,原來道理在這。”幽魂搖了搖頭,自嘲般說着。

蕭郎終于聽了出來,自己的推測果然沒錯,這個幽魂,和自己一樣,也是來闖這生死盒的,隻不過結局同樣顯而易見,他失敗了,而且被困在這裏,似乎永遠也出不去了。

至于失敗的原因,應該就是剛才他對蕭郎的那番問話,他本人不得解,自然便沒了出路。

這并不奇怪,一個隻知修煉的修者,和一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并沒有多少區别,他們的年齡并不能代表他們的閱曆,而且這種人往往道理明白很多,卻都是從書本上悟出來的,先不說書本中的所謂真理是否真是真理,就說這種人到底能否正确理解,都是個問題。

“不知小友是天劍門的第幾代弟子,師從何人?”幽魂問道:“說不定老夫還是你的直系長輩,不過請不要怪老夫多嘴,你的師父還真是狠心,讓一個金丹未成的弟子入生死盒。”

幽魂頓了頓,仿佛又明白了什麽:“也是,這生死盒的曆練和修爲無關,而且越早進入對修者曰後修行的幫助也越大,不過真的很難想象,一個連金丹都未結成的弟子,何來的道心,沒有穩固的道心,你師父又怎麽放心讓你來闖生死盒。”

這蕭郎就無法回答了,甚至他連道心是什麽都不知道,而且對于蕭郎,更關鍵的問題不是道心是什麽,而是天劍門是什麽?

“晚輩不是天劍門的弟子,而這天劍門是什麽,晚輩實在不知,至于師父的名諱,請容晚輩不得相告。”蕭郎回答道,若不是自家的長輩,那燕無諾的名諱就不好如實相告了,這是規矩。

這個幽魂不是葬劍山莊的弟子,讓蕭郎有些不可思議。

蕭郎大概知道,自己現在即便半途加入葬劍山莊,也不過是山莊的三十幾代的弟子,至于具體的輩分,那得看燕無諾的安排,可不管怎樣,也就說明,葬劍山莊在自己拜入之前,可是存在了好久,原本以他的設想,這個幽魂可能是二十幾代甚至十幾代的門中前輩,怎麽也不可能料到,這幽魂,不是葬劍山莊的人。

“你是哪家門下的弟子?”幽魂立刻問道,顯然,他也吃了一驚,他也沒想到在生死盒中能碰到别派的弟子。

“葬劍山莊門下。”蕭郎回答說。

“師門所在何地?”幽魂又問。

“鹿台山,天钰峰。”關于這些,蕭郎并沒有隐瞞。

幽魂默然了,許久沒有說話,沒有動彈,就這麽呆住了。

“前輩,前輩?”蕭郎雖然看不到幽魂的表情,但顯然也能猜出些什麽。

很可能,天劍門,師門已滅,傳承已斷。

若蕭郎說出的地名不是鹿台山、天钰峰,那或許身爲天劍門弟子的幽魂還會自欺欺人般的認爲這片能奪天地生死造化的地方,又多出了一個入口,可現在,地名未變,師門卻無,那還能說明什麽?

總不至于天真的認爲是自家山門嫌棄鹿台山風水不好,搬走了吧。

這對幽魂來說的打擊實在太大了,看的出來,他對師門的感情非常深厚,聽到蕭郎如此說,就如同某個在外打拼的遊子突然得知自家的老屋被強拆了一般。

“不對,不對!沒有天劍門的嫡傳法訣,生死盒又如何會打開?對了,還有,你身上有沒有什麽門派下發的功法之類的書物?”幽魂到底不比平常人,可能原本對生死盒的了解就比風道人清楚,更何況他又在這裏活死人般生存了不知多少個年頭,此刻的他想起了什麽,惶急道。

蕭郎從功法欄内取出了《仙極原始經》,這是他身上唯一的功法,不過和葬劍山莊沒有半點關系。

蕭郎剛想說明,省得這幽魂再受打擊,畢竟說起來,一個天劍門,一個葬劍山莊,名字之間還是有聯系的,而且兩派都能打開生死盒,沒準是天劍門改了名字呢?自己隻是剛剛來到葬劍山莊,對這裏的一切都還不熟悉,也不知道葬劍山莊和這個天劍門到底有沒有關系。

要是幽魂誤以爲這《仙極原始經》就是葬劍山莊的嫡傳功法,發現和天劍門不一樣,那肯定就能斷定天劍門的傳承已斷,說不定還會認爲是蕭郎的師門毀了天劍門,然後占山另立呢,而且話又說回來,“葬劍”二字,怎麽聽都有些犯天劍門的忌諱,想來即便是門派更名,也斷然不會如此個更法。

蕭郎話還沒說出口,卻沒想到,這幽魂隻是看了原始經一眼,便放下心來,似乎又在擔心什麽,便讓蕭郎幫他開始翻頁。

這上面的東西,蕭郎是看不懂的,不過對于幽魂來說,自然完全沒有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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