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林明軒搖了搖頭,臉上恢複自然,對朱大福笑了笑:“朱大哥,拳賽開始了。”說完目光便看向擂台,隻是台上的人長得怎麽樣他沒留意,他一心糾結于剛才的兩道目光上。
就在前一分鍾,林明軒明顯感覺到有兩道目光盯着自己,當中還帶着殺意,這感覺一出頓時把他吓了一跳,因爲按他目前的修爲,很少人的目光能讓他如此敏感,除非那人殺了不少人或者跟他同爲修真者,不是普通人。
還有一點,林明軒很清楚自己是潛入來的,如今猛然感到殺意,由不得他不吃驚,同時讓他興起一股不詳的感覺,心想會不會被人發現了?這想法一出他便想到周圍的攝像頭,說不定自己真的被人發現了。
但是,很快他又有一個疑惑,就是如果自己被人發現了,對方也僅僅是奇怪自己這個生面孔而已,怎麽會無端端散發出殺意,這是爲什麽?難道對方認識自己?
這想法出來後更讓林明軒坐立不安,可是他剛才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可疑的人物,同時還擡起頭凝視了二樓貴賓區十幾秒,因爲剛才那兩道目光正是從貴賓區裏的一房間投射出來,但因爲太低,加上二樓房間的玻璃窗是特制的,所以他根本看不清楚房間坐着的是什麽人。
林明軒并不知道他目光停留最久的一房間裏,确實坐了兩個中年人。當中一個留着平頭的國字臉中年人,看上去此人虎背熊腰,如果林明軒定然會認得這人。另外一個身材中等,臉部又瘦又白,身上還有股陰柔之氣,感覺挺像小白臉的。
“賈寶,這人就是讓你吃大虧的人?不錯,感知似乎比我強上一點,我們才剛看向他就被發現,也難怪你會敗走。”那小白臉平靜道。
那被喚作賈寶的中年人即使被小白臉擠兌,臉上依舊不溫不火,淡淡地說:“劍仁,你可别大意,這人比我們想象中厲害。按道理,這人已經死在我手下,但現在卻龍精虎猛的出現在我們面前,很顯然有不凡的際遇。另外,我将那天裝扮稀奇古怪的中年人跟主人說了一下,你猜主人怎麽說嗎?”
小白臉聽到‘劍仁’二字就一臉不爽,不爲什麽,就因爲‘劍仁’跟‘賤人’讀音相同,不滿道:“賈寶,你能不能别叫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全名,也可以叫我夏無生。”
“好吧,夏劍仁。”賈寶很聽話的點了點頭,不理會夏劍仁那殺人的目光,平靜道:“聽主人說那打扮的稀奇古怪的人是天機門的人,由此推斷這小子也是天機門的人。隻是主人有點奇怪,這天機門似乎沒人會真氣,可這小子卻會。”
“天機門?”夏劍仁的視線被成功轉移,冷笑一聲,“哼!最近天機門的人很活躍,但再活躍還不是像無頭蒼蠅那樣亂撞。其實我很不明白主人怎麽想的,憑我們現在的實力爲什麽不幹脆一點将天機門滅了,又不是不知道這蒼蠅有多讓人讨厭。”
“呵呵,賤-人啊,主人想什麽可不是我們能夠猜測的。”賈寶呵呵一笑,說道,“這小子要來這裏鬧事,估計刀疤有點麻煩,他手下可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也不知道刀疤是怎麽惹到這災星了。”
夏劍仁知道賈寶的爲人,所以對賈寶的叫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以爲然道:“賈寶,既然這樣,爲什麽你不跟刀疤明說?你就不怕刀疤的人全部倒下嗎?”
“呵呵,那些人算什麽?”賈寶笑了笑,笑聲中帶着一股冷意,“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林明軒要對付他們肯定要花上一番功夫,然而如果可以因爲這樣而見到這小子的能耐,不是很值嗎?另外,這小子雖然身手不錯,但因爲是國家幹部,加上我猜測沒錯的話他跟天機門有關聯,那麽下手應該不會很狠。當然,就算這些人丢了性命也沒關系,因爲這樣的人我們要多少有多少。”
夏劍仁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賈寶的話,目光看着擂台,說道:“你猜刀疤什麽時候會動手?對了賈寶,聽說你在福緣鎮收了一個徒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這話一出,賈寶的臉不由抽了一下,擺了擺手道:“别廢話了,看比賽吧。我們兩人賭一把,看看他們誰先赢,會赢幾分鍾,敢不敢?”
“賭就賭!誰怕誰!”夏劍仁不屑道,“我說青龍擂台的狂龍會勝出,快玄武擂台的人三到四分鍾,賭注是五個處-女。”
“我擦!說你是賤-人還不承認,尼瑪處-女就是這樣被你糟蹋了。”賈寶低罵一聲,說道,“要是沒有三分鍾或者不止,你就給我做一件事。”
“好!”
……
“林老弟,林老弟……”
“啊……怎麽了朱大哥?”林明軒一臉茫然地看着朱大福,任誰都能看出他心不在焉。
“你沒事吧?”朱大福小聲道。
“沒事沒事。可能是這場面太血腥、太刺激了,一時間有點不适應而已。”林明軒随口說道,但看到擂台上面那鮮紅的血及聽到周圍的人在大聲咆哮時,有點明白爲什麽擂台沒有軟墊,顯然是有意爲之,無非是想場面更加血腥更加暴力。
朱大福聽到這話倒不疑有他,笑了笑說:“林老弟啊,你第一次有這反應很正常,當年老哥初次來反應比你更加激烈,都吐了,看多幾次就好了。”
林明軒牽強地笑了笑,此刻他目光落在青龍擂台上那個長的挺秀氣的青年,因爲他的對手身材很粗犷、肌肉極其發達,就連隔壁玄武擂台上的兩個人,也是一身肌肉,俗稱的猛男,動一動就是波濤胸湧。然而秀氣青年卻很瘦小,好像是營養不足,林明軒會注意到他是因爲他腳步穩重、呼吸自然,神情淡定,最要的是雙眼充滿自信。
“朱大哥,那瘦瘦的、看着挺秀氣的來什麽來頭?叫什麽?”林明軒開口問。
“哦,你是說狂龍啊。”朱大福還真是老人加熱心人,一聽林明軒問就動了動屁股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說:“你别看這人弱不禁風的樣子,然而身手了得,是前幾次的擂主。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他赢了擂主的稱号後并沒有挑戰蟬聯擂主,最後還消失了一個月,直到今晚才又出現。我想今晚有八成到九成的人買了他奪得擂主的稱号,嘿嘿,老哥我也買了。”
“狂龍?”林明軒愣了愣,想不到這個長得挺秀氣的男子居然會有這麽狂妄、霸氣的名字,又道:“朱大哥,這狂龍上一次跟對手過招有沒有受傷或者置人于死地?對了,這打黑拳還可以自動退賽?”
這時朱大福聽後搖了搖頭,一臉凝重道:“狂龍這人身手了得之餘并沒有盛氣淩人,别看他将對手打得頭破血流,但是對手是一點生命威脅也沒有,他這樣做無非是想滿足一下觀衆。”說着便頓了頓,歎息道:“這拳賽并非可以按照個人意願進行,隻是聽說狂龍在奪得擂主之後暈倒在休息間,這才避免跟蟬聯擂主比賽,至于是真是假就不知道了。”
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林明軒便不再言語,不管狂龍是因爲什麽原因而沒參加和蟬聯擂主的比賽,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這人不是有了本事就不将人命放在眼裏的人。
“對了林老弟,依你的判斷,狂龍還要多久才能擊倒他的對手?還有玄武擂台上的兩個人看上去鬥得旗鼓相當,他們要多久才能分出勝負?”很快,朱大福的心神又落在那讓人刺激的賭注身上。
對于這個林明軒倒不敢拍着胸口說誰誰一秒鍾倒下,誰誰一分鍾内反敗爲勝,畢竟人的潛能無窮無盡,譬如有些老人明明油盡燈枯了,可他偏偏拖了幾年才斷氣,這個誰能猜到呢?所以林明軒隻是笑了笑,道:“朱大哥,既然狂龍這麽厲害就買他赢好了,至于多久就能解決對手我可說不準。朱大福,不是有句話輸少當赢麽,我覺得你還是不宜玩得太大了。”
“好好好!好一句輸少當赢!”朱大福很高興地點了點頭,笑道,“既然林老弟都這樣說了,老哥就聽你的。”
事實上朱大福并非愛賭之人,他來這裏無非是尋求刺激,如果想豪賭可以去澳-門或者去公海豪賭一番,所以對林明軒深以爲然,更是打從心底喜歡這其貌不揚的青年。
林明軒并不知道自己被一個大男人惦記了,此刻他表面上是在注視狂龍,眼角餘光卻在找血無痕的身影,畢竟剛才感受到得殺意是實實在在的,然而還沒找到血無痕身影,拳擊場裏就回蕩着一道聲音。
“各位晚上好,我是刀疤。很不好意思,打擾了大家的雅興,不過接下來我有更精彩的節目要奉獻給大家。對于各位買了誰赢誰輸的賭注,我刀疤在此說聲不好意思,均一律作廢。爲此,我特别爲大家準備了一出戲,一出别出心裁的好戲,相信大家看了會流連忘返。當然,這出戲隻會上演一次。下面,就由你們熟悉的賴經理爲大家解答一切疑惑。最後,希望大家今晚有個美好的回憶。”
此話一出,林明軒頓時感覺不妙,因爲這可是堂堂的刀刃幫幫主刀疤,而且有什麽事非得在拳賽開始時公布?随後,當青龍擂台上冒牌賴伯林的目光看着林明軒時,他那不安的感覺更盛了,說不定那所謂别出心裁的好戲的豬腳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