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明軒重重地吐了一口氣,如今心如明鏡的他才想起自己還有件重要的事沒辦,差點因爲跟眼前人怄氣而誤了大事,到時再處理就麻煩了。
于是,林明軒做出了一個讓衆人跌掉眼球的動作,竟然旁若無人的拿出手機打電話,這讓人群中的幾個人皺了皺眉,嚷的叫聲更大了;郭子鋒幾人看後無語了,林少就是林少,做事真心出人意料;車上的柳顔顔見了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露出淡淡笑容,而唐夢瑤幾女則松了口氣。
“喂,林少?”某人接到林明軒的電話後有些驚訝地問,生怕是自己的錯覺。
“是我。”林明軒淡淡地說,“何畢德,你現在馬上帶人前往茅田村跟西夏村的交界處,要确保江鎮長等人的安全。另外,你讓陳子嘟帶人前往跟天華市相鄰的郭家村的小學裏,也是以保護邝鎮長一幹人等爲主要目的。”
正在泡腳的何畢德聽得一頭霧水,不得不開口問多一遍:“林少,你說什麽?什麽江鎮長、邝鎮長的?”
林明軒聽了深呼吸一下,道:“唐氏集團的考察團來了,邝鎮長跟江鎮長分别帶一部分人到各個村考察,不想剛到一個地方還沒考察就被人圍住了。現在你跟子嘟的任務就是讓那些人乖乖的各自回各自家找各自的媽。明白嗎?”
聽完,何畢德頓時打了個冷顫:我的媽啊,在我管理的地盤裏居然出現圍攻鎮領導的事,是哪個混蛋不長眼要給哥上眼藥!心裏大罵一聲的他,忙道:“明白!請林少放心,小的一定會妥妥當當的解決。”
“嗯。”
林明軒挺有派頭的挂了電話,目光再次落在人群中,臉色平靜的他,平靜道:“各位,我知道你們爲什麽會來,也許是收受了利益,也許是誤聽讒言,但,不管是什麽原因,你們包圍政府人員就已經是觸犯了法律,更别說裏面還有投資商。
大家同爲聯安村人,隻不過我是楊坑,你們是鹧鸪的,但也算是同父異母了,難道就不能平心靜氣來說話嗎?你們看到過投資商來這山卡拉的地方嗎?你們又知不知道投資商來這地方意味着什麽嗎?這表示着鹧鸪村的人們即将走向緻富的道路。但,你們看看自己又做了什麽,難道要親自将緻富的道路毀掉?也許活了大半輩子的你們覺得沒所謂,可你們有想過日後的子孫嗎?難道你們忍心、甘心子子孫孫都窩在這樣的地方裏?”
很是奇怪,打從林明軒說話起人群裏說話的人就越來越少,最後是一個也沒有。等林明軒說完後衆人都保持了沉默,包括那個拐杖老人。
“大家别聽他亂說!什麽狗屁投資,還不是當官說了算!到時說是征收,但補償給大家的不過是零頭,這算哪門子的發家緻富啊!”人群中那個黃毛大聲嚷道。
“就是啊!誰不知道當官的兩張嘴啊,經常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你個黃毛小兒别把我們當作白癡!你有什麽資格說這樣的話?!不是說鎮長在這嗎?讓她出來說話啊!”那花格衫附和道。
“大夥們!我們不能給對方的一句話就哄了!你們看看市裏征收的人家,是真的富了那些農民?不!不是!真正富了的是那些當官的!他們都富得油頭滑面了!”那穿着人字拖的青年大聲道。
“各位鄉親,大家還記得古屋村的古勝利嗎?他被派出所抓了多久?半年多了!現在出來是出來了,但得到了什麽?賠償?呵呵,一張白紙算嗎?偌大的一個養豬場,大半年過去了成了一片荒涼,這損失怎麽算?可以算到政府頭上嗎?難道今時今日,大家還要相信這個**無能隻會壓榨百姓的政府嗎?”
忽然,人群裏響起這麽一道聲音,頓時拉起衆人的仇恨值,同時吸引了郭子鋒幾人的注意力,而林明軒看到這人後眼睛瞬間眯了起來,随即嘴角挂着一絲冷笑。
“不!不不不!!!我們不能再做縮頭烏龜了!我們要團結起來一緻抗敵!信神信鬼都不能信政府!我們要堅決地站在這裏!我們一沒犯法二沒犯法三還是沒犯法,就不信他們能拿我們怎樣!!!”
剛才說話的幾人大聲呐喊,還不停的吹口哨,這讓剛才有些怕事的人們再次活躍起來,不過這次他們沒有罵誰,隻是喊着同一個口号:“走吧!走吧!鹧鸪村的村民不歡迎你們……”
如今聽着這話,林明軒已經沒什麽感覺了,雖然一百多人同時說話的氣勢很驚人,但林某人是何許人,當代少有的‘修真者’,他會怕區區那麽一點不成氣候的氣勢?
“各位鄉親,聯安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好歹也有十幾個小村(正确叫法是xx路,如楊坑路。但在農村裏有很多叫法,大家明白就好),你們不會以爲鹧鸪路的人口多就很了不起了吧?沒錯!我承認鹧鸪路的人在聯安村裏有點名氣,但跟上楊坑路的謝家比又如何?難道你們覺得郭姓比謝姓要牛?呵呵,大家在背後叫謝家都是叫‘謝老虎’。不知道叫你們什麽呢?”
這話一出,在場人都沒話說了,因爲謝家在聯安村,乃至整個福緣鎮就如一塊大石,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見到大家臉色都變了,林明軒便笑着說:“大家也不用擔心,因爲讓謝家這麽牛的罪魁禍首之一的郭超仁已經伏法,而鎮上的謝振龍鎮長也有點被請去‘喝茶’,所以你們真心不用感到害怕,因爲也許此時的謝家是無牙老虎了。噢,對了,忘記告訴大家一件事,将謝超仁抓進大牢的人就是我,你們有誰想去看他呢?嘿嘿,如果有,我會很樂意幫你們。”
聞言,在場衆人臉色變了變,他們都是心思靈敏的人,一下子明白了林明軒話中的真正含義,後面瞬間起了一陣涼風,真心沒想到看着一臉和藹的人心腸竟然這麽黑,看來某專家說的不假,做官真心是個陰謀家。
“大家别怕!他林明軒就是一把嘴皮子厲害,難道他真的敢将我們那麽多人抓進去?他抓的來嗎?再說!我們一沒有犯法二沒有犯法三……”
“呵呵,三還是沒有犯法對嗎?”
一瞬間,林明軒便到了這個穿着花格襯衫的青年面前,一手抓着衣領,一手放在青年臉上,拍了拍,随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道:“呵呵,你不是說當官的兩張嘴嗎?那就算你沒犯法,我也可以說你犯法了!”
言畢,林明軒那抓着青年衣領的手猛地提了起來,随即對着人群中露出一絲冷笑,接着很是從容的甩了甩手,衆人便見到那花格襯衫男橫飛起來,之後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在這一刹那,衆人都是驚愕地張大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也太兇猛了吧?
“看到了嗎?大家看到了嗎?打人了!科長打人了!難道大家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打嗎?上啊!是個爺們就給我……”
話還沒說完,身子還沒上前沖,那穿人字拖的哥們就看到剛才花格襯衫男所見到的魔鬼似的笑容,不等他說什麽,身子猛地被提起,之後又步了花格襯衫男的後塵。
這還沒有完,此刻林明軒的身子就如魅影似的穿梭在人群中,随着‘轟隆’聲不斷響起,就有人猛地飛起到猛地摔在地上,最後地上躺着一二三……共計十一人,年紀約莫在十七八歲,都打扮地花裏花俏。
“啪啪、”
林明軒拍了拍手,一臉平靜,很燦爛地對那拐杖老人說:“老爺爺,今天的事想必你很清楚是怎麽回事,所以如果你們能夠離開,我就不計較了。當然,您老要是氣不順,可以去找我爸說。我爸叫林伯共,是整個聯安公認的老實人、大好人,想必您老不會陌生。”
之後?沒有之後了,林明軒說完便擡起頭看着衆人,朗聲道:“各位鄉親,我不介意你們怎麽看我,但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我連謝老虎都不怕,難道我會怕惹事?今天的事我不會怪大家,也保證不會追究,畢竟你們也是受人利用。所以,我希望各位還是早點回去耕地做飯,不要當了人家的炮灰。”
随着林明軒這話,衆人的目光均落在拐杖老人身上,這讓林明軒微微一愣,他一早就察覺到這老人不簡單,萬萬沒想到會這麽‘德高望重’。
“林家小兒,希望你做的事對得住天地良心,千萬别玷污了你爸的名聲!”拐杖老人丢下這句,便馱着腰撐着拐杖轉身走人了。
随着拐杖老人一走,衆人都像衆星捧月般擁簇老人離去,這時一直在邊緣待着的男子皺了皺眉,猶豫一番也跟着大隊走人。然而,就在他轉身的刹那,一道聲音清晰地傳入他耳中:“你這是要去哪裏啊?難道要棄同伴于不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