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雲卿煙是想靜靜地看着封明辄是如何自證清白的,可奈何這紀秦不僅是要對付他一個人。
剛才有隻靈蚊獸飛來向她禀報,這紀秦已經召集了兵馬,候在宮外,隻要一聲令下,就會舉兵造反!
如此藐視朝廷,禍國殃民的賊子,她作爲一國之君,此刻可不是看戲的時候了!
“紀秦,你随便叫個宮女來,就污蔑堂堂攝政王與陛下,你到底是何居心?”小德子氣得胸脯上下起伏,可還是忍不住心底的怒氣。
“是不是真的,你們心裏自己清楚,大家想想啊,這三年來,陛下的性格和這個假冒的,完全是天差地别吧?難道你們就沒覺得可疑嗎?”紀秦改變了策略,決定掀起衆人的猜疑心,想要拉攏衆人與他統一戰線。
在他問完這句話之後,大臣們紛紛想起今日陛下的種種變化,确實與之前相差甚遠,簡直不像同一個人。
如此一來,便開始有人站到了紀秦那邊。
秦叔宇首先站了起來,由一開始的害怕,變得怒目而視。
秦敏芝見自家父親竟然在這個關頭當出頭鳥,恨不得趕緊将他拉回來。
可秦叔宇向來是自負之人,認定的事後,更不會聽從别人的意見。
并且一直以來,都以紀秦馬首是瞻,先前也時常讓秦敏芝與紀靜怡走近,多跟紀秦沾些光。
如今看出紀秦要幹一番大事,而且他仔細想過之後,确實覺得今日陛下十分可疑,便在心裏确定了紀秦所說肯定不假。
此刻他若是向紀秦表達了忠心,日後他若成功,自己必定首居一功!
如此,在秦敏芝拉他衣擺的時候,秦叔宇隻是狠狠地甩開她,甩開這阻礙自己前程的絆腳石!
秦叔宇起身後,便大步走到了路中,神色微怒地直指雲卿煙:“紀大人說得對,這個人從今天踏進殿内開始,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與陛下完全不同的氣場,三年來陛下何曾如此過?”
“攝政王這三年來,哪一次不是長着身份,就獨攬大權,說得好聽是攝政王,說難聽點,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說得好!還是秦大人明事理啊!”紀秦見此,便向他投去了滿意肯定的眼神。
秦叔宇不由在心裏暗暗誇贊自己有遠見,看來是賭對了!
如此一來,又有幾個大臣跟着起身,紛紛站向了紀秦那邊。
當然,也有更冷靜與沉穩的大臣,始終不會輕易猜忌攝政王對滄雲和陛下的忠心。
但他們心底也是捏着汗,倫兵力,他們不敵紀秦,如果真如紀秦所言,陛下已被攝政王掉包,此刻若不與他一起,等他扳倒了攝政王,就會對付他們了!
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封明辄才冷笑着緩緩起身。
高大威武的身軀、渾然天成的威嚴、抑制不住的暴虐,一下就讓整個大殿的氣壓迅猛地下降!
氣氛說不出的駭人,唯獨邵露雪和雲卿煙不爲所動。
就連紀秦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深呼吸了好幾下,才又挺直了腰闆,不服輸地迎難而上。
封明辄抱着雙臂,修長有力的大腿,在墨黑的華服下緩緩擡動,在桌前的台階上左右來回走動着,神色冰冷,眉頭緊皺,仿佛在想着什麽。
明明如此緊張的對峙時刻,愣是沒人出聲打擾他,就連紀秦也都有些詫異地緊盯着他,沒有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