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朕畢竟是一國之君嘛,微服私訪的日子總會結束,朝政亦不能荒廢,不然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改朝換代可如何是好?”
雲卿煙輕輕摩呢着白玉扳指,目光微挑地瞥了一眼封明辄,意有所指道。
羊脂般的扳指襯着她纖細白嫩的指節越發透亮。
封明辄看着她這個小動作,眼神不由被那白皙的指節吸引。
不過一瞬,便将目光移開,心底微諷着:一個大男人,長得這麽白嫩,真是沒有一點男兒氣概。
然,對于她意有所指的話,封明辄卻絲毫不在意道:“陛下能有此覺悟甚好。”
随後似想到了什麽,又道:“隻不過,臣十分好奇陛下在宮外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
“攝政王是在懷疑朕的身份嗎?”雲卿煙始終保持着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眼底的自信與高傲亦不減分毫。
“不,臣絕不懷疑,除非…”
說着,封明辄勾起一抹冷笑又道:“除非,陛下此前的懦弱,本就是裝的。”
小德子一驚,将腦袋垂得更低了。
“那麽攝政王覺得,朕是哪種性格更好些呢?”雲卿煙興緻高昂,不答反問。
她猜,封明辄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肯定更願意面對現在的自己。
“陛下現在就挺好,以前的…更像個廢物。”封明辄薄唇微啓,語氣中帶着絲毫沒有掩飾的濃烈嘲諷。
聽得一旁欲哭無淚的小德子在内心止不住地咆哮着:誰來給雜家一個痛快吧!!
果不其然,他的答案就如雲卿煙所想。
但這話說得,可就有些太不把她當一回事了吧?
想激怒她?
“呵呵呵…”
雲卿煙低低地笑了笑,随後側目道:“如果攝政王能夠懂得君臣之别的話,朕或許多少會喜歡你一些。”
封明辄不以爲然地擡眸直視着她的目光:“如果陛下今後能夠讓臣刮目相看的話,臣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很好。”
“既然如此,那明日天莺國公主來訪一事,還請陛下做好準備。”封明辄眼底冰冷的神色忽然一揚,倒真多了一絲笑意。
但雲卿煙清楚的知道,那是嘲笑的笑。
不過她不在乎。
“有勞攝政王費心,兩國邦交之事,朕自然會上心的。”
聽罷,封明辄起身,背脊挺得筆直,如他此前一樣,并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在他心裏,雲卿煙作爲一國之君的能力,還得不到他的肯定。
“既如此,明日臣便期待陛下的表現了。”
雲卿煙颔首挑眉,對于他的失禮也并不在乎。
高大的身軀行至門前忽然停下,又緩緩道:“至于皇室血脈的傳承,還請陛下盡早提上日程。”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徒留雲卿煙坐在那嘴角抽搐。
她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
她記得英子有消息說過這狗男人趁她不在宮裏,還真給她的後宮塞了好幾個嫔妃!
難道她真要宣幾個美人侍寝?
一想到這件麻煩事,雲卿煙就打了個哆嗦。
這事可比應付封明辄難多了好吧?
雖然她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如清脆中性的男音,也用綁帶束縛住了兩隻小白兔,可那把槍可真僞裝不出來。
要讓她傳承皇室血脈?
她拿什麽上陣?
想到這,雲卿煙有些頭疼地擡手揉着突突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