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一驚,急忙跪地高聲表明忠心:“陛下恕罪,奴才當然是陛下的人,奴才隻是擔心攝政王他位高權重,此前朝堂之事也都是他在操持,奴才擔心陛下太過強硬的話,惹怒了攝政王,他…他會……”
“會反?”雲卿煙見他不敢再說下去,忽然低笑着問道。
如此可怕的話說出來,小德子直接吓得将頭深深埋低不敢吭聲。
但雲卿煙此刻卻非常肯定了,小德子并非攝政王的心腹。
也許他的确是攝政王挑選出來的人,但他對自己應該是忠心無二的。
“起來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跪下,朕又不是暴君。”
雲卿煙聲音微軟,隻要是對自己真心的人,她不會苛刻的。
聽着她的話,小德子忽然帶起頭,看到雲卿煙溫和的眼神,心底觸動萬分。
“奴才何德何能,能夠侍奉陛下真是奴才修了八輩子的福分!”小德子紅着雙眼,真誠地感歎道。
“好了好了,朕去休息了,再說下去,你該要感謝八輩祖宗了。”雲卿煙開着玩笑起身走進了内殿。
小德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内殿的門被掩上,才擡起袖子擦了擦眼淚。
“陛下回來了,真好……”
“雖然陛下看起來有些不一樣了,但比以前沉默的時候,看起來更像一國之君了……”
小德子滿懷笑意地小聲嘀咕着。
内殿中,雲卿煙聽着他自言自語的話,不由勾了勾唇。
此刻,攝政王府内,淩風和淩雨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報給了封明辄。
修長的指節一下一下地扣擊着桌案,雖然他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但眼底蘊藏的風暴可謂叫人膽戰心驚。
“呵,竟敢讓本王有事明日再談,出去一趟,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低諷的話,伴随着一股股駭人的冷氣而來,淩風和淩雨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淩風知道主子是真生氣了,屏着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可淩雨想了想,還是頂着這威壓開口道:“屬下覺得陛下有些奇怪。”
封明辄擡眸看了她一眼,随後靠向椅背,疑惑道:“怎麽說?”
“陛下雖然聲音,相貌都沒有變,但是她的眼神卻不像之前那般閃躲遊離,而且整個人的氣場也變得非常強勢。”
“你的意思是假冒的?”封明辄蹙眉問道。
“應該不是,我仔細看了一下,她臉上沒有一絲痕迹,不可能是易容假冒的。”
淩雨擅長僞裝,易容的技術無與倫比,隻一眼就能分辨出皮囊的真假,所以她敢肯定對方沒有易容就一定沒有。
“那你說了不等于白說。”淩風在一旁聽得心急,頓時将剛才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
但封明辄卻聽懂了她的意思:“你是覺得她性情大變,與之前判若兩人?”
“嗯,屬下正是此意,而且臨走時陛下說的那句話讓屬下很在意,她眼底有着明顯挑釁的意思,就像要跟主子宣戰一般。”
淩風驚恐地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迅速低下頭。
說完,淩雨才後知後覺地抱拳道:“主子恕罪!”
但封明辄并沒有生氣,反而心情異常大好地笑道:“好好好,好得很,那明日本王倒要好好看看咱們這位陛下是長了幾個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