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默站在一旁,始終沒有出聲打擾雲卿煙的救治。
直到箜靈的傷口完全止住了血,雲卿煙才停下。
利用法術治愈妖怪,是一件極其消耗法力的事,雲卿煙此刻臉色蒼白,連同額間的汗珠都有些冰涼起來。
“江靖丞,麻煩你給他把傷口包紮一下,雖然止住了血,但是他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想要盡早恢複還是需要用上你的藥。”雲卿煙回頭看着江靖丞虛弱地說道。
江靖丞認真地點頭後,便立刻蹲下給箜靈仔細包紮起來。
“‘這隻樹妖不僅僅是妖,而且還是靈,它吸取萬物靈氣,比妖的能力還要高上幾分,所以看似被它傷到皮肉,實則已經傷了精氣。”
聽到雲卿煙這麽說,封明辄才将目光移到她被鮮血浸紅的腳腕。
既然知道這般嚴重,竟然還不趕緊給自己處理一下?
封明辄眼中莫名染上一層薄怒,眼睑微低,凝着雲卿煙開口道:“那你呢?”
“我?”雲卿煙看到他是對着自己說,有些懵。
“你的腳腕難道沒事嗎?”
聽他這麽一說,雲卿煙才順着他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腳。
素白的衣擺下已經沾上了不少血液,在沒有任何花樣裝飾的布料上,猶如盛開的紅色花朵,豔得奪目。
雲卿煙愣愣地蹙了眉。
她什麽時候受了傷?
如此,便忽然想起自己剛才被樹妖的藤蔓纏住了腳腕,還拉着自己玩了好幾圈的大風車。
雖然當時的确感到腳腕處刺痛了一下,但因爲那時候情況緊迫,她事後都沒感覺到疼痛。
現在被封明辄提起,她才注意到。
蹲下後,她将衣擺撩開,被綁帶纏着的白色的褲腿,已經是鮮紅一片。
而且褲腿也被藤蔓上的刺刮得碎爛,與血肉模糊在一起,讓人觸目驚心!
可雲卿煙卻不以爲然地伸出如青蔥般白嫩的手指,不緊不慢地解着綁帶。
封明辄見她如此冷靜,不由蹙眉。
不疼?
她真的是女子嗎?
想到她靠近自己,自己卻沒有以往對待其他女人的那種抗拒,封明辄忽然對她的性别有些質疑了起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因爲雲卿煙就是失蹤的皇帝,這麽多年以來,雲卿煙在他面前一直是都是男子的身份。
以至于此刻面對雲卿煙,雖然表面上他知道對方是女子,可身體卻是非常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所以在雲卿煙以女子身份靠近他時,他的神經、身體才沒有産生抗拒。
疑惑之時,封明辄看着她慢條斯理地将那本就破爛不堪的褲腳撩開,下意識地想要别開眼睛。
可他剛剛想要移開目光,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便撞進了眼底,讓他生生定在了原地。
望着雲卿煙腳腕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封明辄心底竟然有這麽一瞬間的鈍痛!
可這鈍痛卻是一閃而過,快到連他自己也不曾發覺。
但他看着雲卿煙心不在焉慢悠悠的動作,不免有些煩悶起來。
這麽嚴重的傷,她剛才竟然還有心思捉弄自己?!
這腿是不想要了嗎?!
“嘁…”雲卿煙将褲腳撩開後,看着被藤刺勒得血肉模糊的傷口,她煩躁地輕咋。
這麽嚴重的傷,自己竟然都沒發現?
詫異之下,她用手指戳了戳傷口,卻根本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怎麽會沒有知覺了呢?”雲卿煙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