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這位小管事手中爲何忽然泛起一股細微的黑煙?
江靖丞很确信自己沒有看錯。
雖然對方角度刁專,在下面四周的人絕對看不到,可他這個位置是看得清清楚楚!
黑煙…
江靖丞眼睑微眯,仔細地回想着剛才箜靈手心處泛起的那抹黑煙。
忽然他一把将折扇收起,轉身大步地走回了房内,關上了門。
清脆的合扇之聲飄入耳中,閣樓上隐蔽的角落裏,雲卿煙眼眸一低,瞥向剛才江靖丞所站的位置,因爲自己所在的位置看過去,被一根紅柱所擋,所以剛才并沒有看到他。
誰在那?
眉頭微皺,雲卿煙合眸掐指算了一算,可卻沒有任何結果,她莫名有些心煩起來。
近期怎麽總是遇到這種命格強大到讓她算不出的人來?
真的令她不爽!
翡翠之境内,江靖丞走到封明辄對面坐下,一臉得意地望着他。
“你猜我看這場熱鬧發現了什麽?”
封明辄神色淡淡,明顯沒有興趣知道。
“你真不想知道?”江靖丞不甘心地再次問道。
“要說便說,不說就閉嘴,吵得本王頭疼!”
“嘁!虧我還幫你找到個有趣的人呢!”看着他一副嫌棄的模樣,江靖丞白了一眼。
封明辄目光微轉,冷冷地看着他。
那眼底的警告之意實在是明顯,以至于江靖丞也不敢再繞圈圈,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暴躁了起來直接弄死自己。
“這家酒樓的管事是妖怪。”江靖丞說着,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情人醉。
人不是人,不過這酒确實是酒,雖然發現了妖怪,但并不耽誤他喝酒。
但聽到他的話後,封明辄卻明顯不再淡定了。
幽深的眸低瞬間便蘊起風暴,周身的氣息在瞬間降至冰點,讓對面的江靖丞不免打了個寒顫。
望着瞬間變得暴戾的封明辄,江靖丞無奈地揮了揮手中的扇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看你,每次一聽到妖怪的消息就開始暴躁起來,一刻都等不及,這樣是不行的!”
封明辄緊咬牙關,手握拳頭,冷凝着他。
見他正努力克制着自己,江靖丞又開口道:“放長線,釣大魚知道嗎?既然這家酒樓的管事是妖怪,我們何不看看這背後之人是人是妖呢?”
“每次你的人找到的妖怪都是在外遊蕩落單的,這次難得有個不一樣的,我們應該耐心觀察觀察。”
說罷,江靖丞不知從哪将那面制作得十分精緻的銀色面具拿了出來,利用内力準确無誤地戴到了封明辄臉上。
原本努力克制着自己狂躁情緒的封明辄,在臉上忽然被覆蓋上面具後,果然漸漸平息了下來。
而且,他玄色錦衣上,那一朵朵暗紅色的曼珠沙華竟然很奇異地消失不見了…
從而,身上的錦衣,頓時變成了通體神秘的黑。
封明辄的心病不是一兩天,他每當聽到關于妖怪的消息時,都會難以控制地狂躁起來。
而那時,他會戴上面具,将自己扮作另一個人,以此來抑制自己的心性。
望着戴上面具後,緊緊握拳的雙手已經漸漸舒展開來的封明辄,江靖丞無奈地歎了口氣:“司翊。”
戴上面具的封明辄,名喚司翊。
爲了隐藏自己這一弱點,他變成司翊時,隻會表露在江靖丞和自己的心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