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屠魔大會結束最高興的莫過于李桐,這次陸長生的完勝徹底壓制了十大宗門的戾氣,他的手段層出不窮,此時在衆人眼裏的形象幾乎已經無敵,本來他很想和陸長生詳談關于魔門的事情,但看到高興和他走的那麽近,最後李桐便打消了主意。
高興沒有和陸長生多說什麽,隻是留下一句“去老地方找我”然後便帶着魔門的人匆匆離去。
“小子,你很不錯。”黎淵留給了這樣一句話,便也跟着高興離開了,這一刻陸長生心底的疑惑更大了。
“原來是這樣。”陸長生苦笑,他之所以能一帆風順,雖然有自己的原因在,恐怕大多數時候都是有高興帶着魔門的人在暗中幫助。
“陸兄,既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我也要走了。”任雪之走過來拱手,又繼續道,“很期待與陸兄一戰。”
“多謝。”陸長生就剛才的事情緻謝,緊接着道,“若想一戰,随時奉陪。”
“好。”任雪之說完,身形一閃,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了已經成爲廢墟的顧家。
“主人。”控屍蟲沙啞的聲音傳來,他控制的這具先天大圓滿的屍體雖然不能進階,但它本身卻是可以進階的。
陸長生點了點頭,走向古月琴,毫不猶豫的抱住她,道:“委屈你了。”
“當初既然已經選擇了,那我便無怨無悔,去忙你的事情吧,這邊的事情我能處理。”古月琴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幾年前那個自卑的少年,誰能想到他居然能走到如今的地步,那時候的他,很怕生,對一切都充滿的畏懼,而如今卻渾身都散發着男人的陽剛和自信。
“抱抱。”看到這一幕,無邪突然停止了打鬧,望着古靈,可憐巴巴的說道。
這讓一直對無邪抱着警惕的古靈心底沒由來的一軟,她掃了一眼陸長生和母親,最後将無邪一把抱了起來,隻不過在抱住的同時,她的手毫不猶豫的捏向了無邪屁股上的那團軟肉。
然而,她更沒想到的是,無邪剛到古靈的懷裏,手便毫不猶豫的摸住了古靈胸口的溫軟,就像古靈捏在他屁股上一樣,無邪毫不猶豫的捏了下去。
“呀”
“啊”
兩聲驚叫聲傳來,古靈幾乎在第一時間松開了無邪,而無邪身形一閃,便躲到了古月琴身後,可憐兮兮的看着她,像是在告狀說古靈捏他屁股。
“你個小壞蛋!”古靈惡狠狠的看着無邪,臉上滿是怒火,像是要把無邪吞下去一樣,要不是确定無邪隻有不到一歲,她肯定會瘋狂。
“這麽大的人了,還和小孩子計較。”古月琴的喝斥聲傳來,讓古靈臉色更加難看,雖然剛才她也沒安好心,可她捏無邪一下,那也是無傷大雅啊。
“我.....我.......”古靈有冤難伸,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她總不能和她媽說這小家夥捏她的胸吧。
“啪”的一聲,陸長生突然把無邪抓了起來,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罵道;“不學好。”
盡管無邪滿臉委屈,可他去很清楚,若是其他人揍他,他還能找人告狀,可要是陸長生揍他,那就連半點找回來的機會都沒了,隻能聳拉着腦袋,一臉淚水在眼眶裏打轉,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見到這一幕的古靈立時得意洋洋的朝無邪示意,這讓無邪立即收起了淚水,賊溜溜的打量着古靈,像是在找機會報複一樣。
“嘿嘿,小家夥到是有趣,要不拜鬼爺爲師,鬼爺教你點好的。”小黑陰沉一笑,走到陸長生旁邊盯着無邪,目光裏滿是貪婪。
“不要。”無邪臉色一變,對于眼前的這個怪物很是忌憚,自從小黑進階之後,變得越加神秘了起來,即使無邪身上封印着洪都的舍利子,卻也不敢真正面對小黑。
說話間,他便落下了陸長生的懷抱,賊一般的溜到了古靈旁邊,甚至忘了剛才他和古靈的舊怨。
“哎。”陸長生歎息了一聲,看了一眼人散一空的顧家,道,“我們也回去吧。”
國安九科從來沒有今日這麽忙碌,他們不僅僅要善後顧家的事情,同樣也要審查那些手中沾滿血腥的十大宗門弟子和長老。
換做之前,他們絕對不敢對這些宗門的弟子和長老有任何不敬,然而現在完全不一樣了,在各個審查室裏,這些宗門弟子無論之前有多麽高傲,現在都低着頭,任由對方問詢,全都知無不言。
他們不得不這樣,連武王都敗了,更何況是他們,如今十大宗門可謂是大勢已去,他們靠山已經沒了,而有陸長生在的國安九科,必然會橫掃整個修士界,十大宗門即使還能保全原來的一些地盤,卻也在不複往日威風,這一切都是敗陸長生所賜。
然而,李桐此時卻很憂慮,雖然十大宗門已經被壓制住了,可以國安九科的本身的力量,卻不足以掣肘剩下的這股力量,尤其是魔門,現在已經成長爲超越十大宗門的力量,一想到那個叫高興的小女孩帶着人過來時,他便膽顫心驚,這個女人讓他有目光時而閃現的滄桑,讓他有一種渾身發毛的感覺。
“你在憂慮什麽?”一道身影突然閃現而出,坐在了李桐對面,打斷了他的沉思。
李桐一驚,看到眼前的少年後,轉而又是一喜,心底突然平靜了下來,笑着道:“不是憂慮,而是無法從剛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以前刑部是壓在我們國安九科頭上的一座山,後來你把刑部解散了,然後十大宗門再次成爲了那座山,你又把十大宗門逼走了,這在曆代的國安九科将軍嚴重,幾乎是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雖然我隻是一個見證者,可能看到這一日,看到這個國家有掣肘那些神秘力量的強者,我這一輩子都無憾了。”
“呵呵。”陸長生笑了笑,此時他已經不是那個無知的少年,盡管他才踏入修行一年多的光景,然而他經曆的事情,卻比某些人幾十年還要多,他自然看得出李桐的憂慮,但他也不直接點破,而是在等待李桐向他開口。
李桐沒有直接開口,其實也是在等待陸長生先開口,他很清楚眼前這個少年強求不得,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就是拿十頭牛來拉他,卻也拉不動。
但是剛才的那一笑,卻讓李桐有一種渾身都被看透的感覺,他幾乎不敢相信,這種眼神居然是從一年前在他面前還顯得很青澀的少年身上傳出。
這個時候,李桐突然明白,眼前的這個少年在也不是之前的少年,他是一個以一己之力解散了刑部,力壓十大宗門衆強者的人。
“我想知道你怎麽看待魔門。”李桐終于開口,說完他便死死的盯着陸長生,希望得到一個準确的答案,更不想錯過少年任何的反應。
“你想做什麽?”少年突然面無表情,臉上變得冰冷至極,像是和剛才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讓李桐渾身一寒,他沉思了一會,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然後立即道:“我隻是爲這個國家着想,若是沒有一個穩定秩序的力量存在,他們遲早還是會壓制上來,人的本性就是如此。”
“哎。”陸長生釋然一歎,他之所以問李桐的原因,是因爲在顧家的事情結束之後,他一直打着自己的名号,在招攬那些邪派的先天強者,而現在已經有一大半的先天被他招攬到了國安九科。
這也是陸長生這次來國安九科的目的,他想知道李桐想做什麽,當李桐義正嚴詞的說爲了這個國家時,陸長生松了一口氣,他出生在這裏,成長在這裏,根也自然在這裏,即使在強大,陸長生也不會忘本。
可陸長生很擔心,比李桐的擔憂還要擔憂,他很怕如果十大宗門被國安九科徹底剪除了,如果魔門被國安九科徹底剪除了,那麽到時候還有誰能掣肘國安九科呢?
一旦沒有了掣肘的枷鎖,膨脹的**必然讓人走向恐怖的道路,陸長生不會本不想管這件事,因爲他本就是一個胸無大志的人,他走上這條路,隻是爲了變強,強大到命運不被人掌控,強大到不被人殘蹋。
然而他想到自己的過去時,心底卻動搖不以,沒有掣肘的力量,一旦失去平衡,将會是最可怕,也許未來國安九科就會變成另外一個刑部,也許李桐不會,但李桐離開了這個位置,下一個人接替者呢?
“你認爲我做錯了嗎?”李桐突然問道。
“沒有。”陸長生搖頭,卻緊接着又點了點頭,“站在你的位置上,你或許沒有做錯,但如果考慮未來,那就不一定了,你不可能長生不老,永遠坐在這個位置上,我現在可以幫你鏟除十大宗門,可以幫你鏟除魔門,可如果沒有了平衡的對手,國安九科日後當如何自處?”
李桐一愣,突然醒悟了過來,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你說的對,一旦失去了平衡,國安九科的權利将無法限制。”
回來到現在,李桐一直處于患得患失的狀态中,也難怪他會如此,盡管他本身就是一個軍人,但他的力量卻沒有達到陸長生這種地步,自然就會缺乏一種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