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秦法家創立刑部以來,關押了無數的重犯,從沒有人能夠從刑部的鬼獄大牢中逃出,當代更是如此。
如果将刑部上百年來關押的重犯都釋放出來,那對這個世界将是一場災難,可看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表情,李桐确定他不是在開玩笑,這次陸長生的禍真闖大了。
一路來,陸長生都在闖禍,隻不過這次他捅破了天,把刑部的重犯都釋放出來,威脅到的可不隻是十大宗門,還有他們,成千上萬的普通人,如果那些家夥在普通人的世界裏肆意妄爲,國安九科即使全部出動,都是杯水車薪。
“現在知道我們爲什麽要求你們合作了吧?”第一時間開口的年輕人道,“魔門現在聚首了鬼獄逃出的無數重犯,十大宗門現在已經下達了對他的格殺令,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死他,敢幫助他的,都在格殺令的範圍内,相信你也不想看着這個國家陷入動亂。”
“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要包庇他,那我們就先滅掉你們!”另外一個年輕人赤.裸.裸.的威脅。
聽到這話,李桐心中怒火中燒,每當這些煉氣宗門頤指氣使時,他都很想反擊回去,告訴他們,這個國家還有法度的存在,不容他們放肆。
這些話,本應該是他來說的,因爲他代表了國家,也代表了整個國家的普通人,而現在他卻隻能握緊拳頭忍氣吞聲,爲什麽?他沒有實力,對抗不了十大宗門,任何一個他都惹不起。
可轉而一想,李桐又冷靜了下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閻羅死了,陸長生放出了鬼獄中的囚徒,還要揚言要解散刑部,如果事情真的是這兩個年輕人所說的這樣,那陸長生現在的實力,豈不是可以擊殺先天大圓滿了?
“哈哈哈哈。”看到兩人怒容滿面,李桐心底笑的快哉,顯然這已經證明這是事實,十大宗門搞什麽屠魔大會,怕不是爲了面皮,也不是爲了這世間千千萬萬的普通人,而是爲了他們自己。
他們怕了,怕陸長生在成長起來,滅了他們,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所在,之所以來找他合作,恐怕是爲了孤立陸長生。
“容我在考慮考慮,這是件大事。”李桐一臉輕松,他沒有強硬反駁,因爲他知道這不但幫不上陸長生,很可能還會把自己搭上去,畢竟在官場混了這麽多年,心早已經玲珑剔透,自然不會沖動。
迎仙門的兩個弟子聽到李桐的話眉頭都是一皺,他們來之前已經信心滿滿,以十大宗門的厲害,一個小小的世俗機構,應該會爽快的答應他們,暫時移交權利,配合他們舉行屠魔大會。
可他們卻沒想到這個家夥沉默了這麽久,卻給了他們這樣一個回答,這讓兩人很不滿意,其中一人都向要掀桌子,揍李桐一頓,卻被另外一個年輕人攔住,道:“既然李将軍這麽不識時務,那我隻好讓我們宗門的長老,去找你們的高層了,到時候丢了烏紗帽,可别來求我們。”
“這确實是大事,我的部門是國家設立,我隻忠于這個國家,忠于這個國家的人民,他們賦予我的權利,并不是讓我去出賣他們。”李桐義正嚴詞。
“哼!”起先說話的弟子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你給我等着!”另外一名弟子威脅了一句,也緊跟了出去。
等他們離去,李桐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都被汗水打濕,他真的很擔心這兩個家夥會在這裏對他動手,他到不怕這兩人,畢竟他的修爲也不弱,都是後天,可他不知道如果兩人動手,他該怎麽處理。
“将軍。”門突然打開,牛蠻和柳竹走了進來,看到李桐臉上蒼白,兩人都是一驚,卻什麽也沒問。
“他們走了嗎?”李桐擡起頭問道。
“已經走了!”牛蠻回答,又忍不住問道,“将軍,這兩個迎仙門的弟子和你說了什麽?”
李桐無奈的将剛才的對話都複述了一遍,最後無奈道:“沒有實力,我們在他們眼裏根本什麽都不是。”
“等等,将軍,你剛才說陸長生殺了閻羅,放出了鬼獄中的邪派,還揚言要解散刑部?這是真的嗎?”柳竹卻一臉駭然,這簡直是悚然聽聞,刑部她自然知道,閻羅的強大是衆所周知的,如果說哪天有人告訴她,閻羅斬了陸長生,她一點也不驚訝。
可事實恰恰相反,有人告訴她,陸長生斬了閻羅,這就像是一隻螳螂掀翻了一輛馬車,不可思議。
“還不能确定!”李桐很慎重,他也隻是猜測,雖然是出自這兩個迎仙門弟子之口。
“那我覺得這應該是真的!”柳竹突然說道。
“嗯,你那邊得到了什麽消息嗎?”李桐問道,柳竹一直都是九科的情報負責人,很多事情他這個将軍還沒知道,但柳竹卻早已了然于心。
“聽說蘇老爺子回來了,隻不過這次十大宗門一回來,立即封鎖了蘇家,并抓走了蘇老爺子。”柳竹簡單的說道,“情報組也得到了一條消息,最近确實有一些陌生的修士出現在國内各地,但并沒有發現什麽惡劣的事件,我們的人都當是十大宗門的弟子出事,所以沒有監視他們。”
“那就對了!”李桐知道陸長生離開京都去了刑部,這是爲了去救蘇黎世爺孫,蘇黎世既然回來了,那就從側面證明陸長生已經成功了。
但是三人得到這個答案,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陸長生實在太變态了,一個後天大圓滿,居然斬殺了先天大圓滿,而且還是赫赫有名的閻羅。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柳竹問道,她也很擔心這個消息不是真的,要知道這可是關系到九科的命運,一旦和十大宗門做對,那可不比五大世家,十大宗門有輕易覆滅國安九科的力量。
“當然是幫助長生了,從他進入九科,到對抗五大世家,我們選擇了支持之後,以後我們就沒得選了!”李桐還在沉默,牛蠻卻搶先開口,“而且,這條路是我們必須要走的,遲早日後也會和十大宗門對上,将軍,不是牛蠻我說你,我們九科一直韬光養晦,可養出什麽來了?我估計這樣下去,就是在過上百年,國安九科也依舊還是國安九科,永遠也不可能完成我們的使命!”
李桐一愣,就連柳竹也吃驚的看着牛蠻,要知道以前的牛蠻從不插嘴九科的決策,隻是上面有任務,他就毫不猶豫的執行,他手下的人也都一樣。
“牛蠻說的對,我們不能在猶豫了,将軍,橫豎都是一刀,還不如賭在長生身上,這家夥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讓我們失望過!”柳竹反應過來,也開口道。
“呵呵。”李桐苦笑,他理解柳竹和牛蠻的心情,他何嘗不是這樣想的,隻是站在他這個位置,每一個決定都必須深思熟慮,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刻,人家可以賭,他不行,如果賭輸了,他就是千古罪人。
“顧家那邊如何了?”李桐突然問道。
牛蠻與柳竹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失望,他們明白李桐這是在轉移話題,并不想孤注一擲的做出決定。
“顧家現在已經被十大宗門的人控制,爲了不讓意外發生,我們已經通知軍方疏散了周圍數十裏的普通人。”柳竹有氣無力的回道,“至于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不清楚,我們的人進不去。”
李桐點了點頭看向牛蠻,問道:“古月琴呢?”
“陸長生在古月琴身邊留下了一個高手,在十大宗門的人去抓古月琴時,這個高手就帶着古月琴逃往了顧家,現在也在顧家裏。”牛蠻報告道,他是負責保護古月琴的主力,隻是他沒想到,陸長生似乎并不放心。
而事實也證明陸長生考慮的很周到,這讓牛蠻很失落,卻更無奈。
“他女兒古靈呢?”李桐又問道。
“将軍,您到底是什麽意思?”柳竹忍不住了,“即使我們不幫長生,也不能落井下石吧!”
“你把我想成什麽人了?”李桐眉頭一皺,嚴肅道,“我李桐即使在卑鄙,也不會抓别**女去邀功。”
“那您的意思是?”柳竹不解。
“我是怕陸長生身邊的這些人被十大宗門抓走了,以長生的性子,如果十大宗門用他們的性命來威脅,他肯定會投鼠忌器,他現在還沒回來,所以我們務必要做到萬無一失。”李桐皺着眉頭臉色凝重。
“将軍的意思是,我們全力支持長生?”柳竹問道。
“牛蠻說的很對,從我們一開始接納長生進入九科,我們就已經沒得選了,他既然進入了九科,隻要不背叛國家,我們就絕不會抛棄他。”李桐一臉肅然,“好了,現在告訴我,古靈在哪?”
“我們的人已經将她秘密轉移了,她們一家人都不在京都。”柳竹笑着道。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牛蠻一臉奇怪,“我怎麽不知道。”
“你如果都知道了,那還怎麽防範長生的那些敵人?”柳竹心思缜密,“而且他這個禍簍子的性格,遲早會出事,我隻是提前做好了準備罷了,這家夥欠我一個大人情,等他回來,我非得榨幹他不可!”
“你若是願意,現在就可以!”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房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