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黑袍人身形一閃,便莫入了旋窩之中。
陸長生正在猶豫要不要跟進去時,突然又是數道身影閃現而至,他們身上雖然沒有煞氣,卻都遮着臉,都透着先天的氣息。
他們根本就不管眼前的大戰,看着那大開的獄門直接竄了進去,轉眼之間就有十幾人進入了鬼獄,但躲在一旁的陸長生卻警惕了起來,因爲他似乎知道崔判官和幾大龍将在搞什麽鬼了。
聯想到閻羅要一統正邪兩道的野心,加上剛才崔命和白神仇的對話,陸長生就是個傻子也應該知道爲什麽崔命要打開獄門。
顯然他們是想放出一些裏面的邪道人物,刑部自創立以來不知道關押了多少邪道人物,也許還有一些正道人物也說不定,若是将這些人都放出來,恐怕夠十大煉氣宗門喝一壺的了。
這些正在與兩大龍将大戰的先天,顯然就是隐匿在鬼城裏的那些家夥,有些甚至連陸長生意念都沒探查到,可見這些人的手段有多通天。
此時,陸長生卻有些麻木,他覺得現在的先天好像不怎麽值錢了,都是成批次的出現,而不是之前那種珍惜之物。
可這卻讓陸長生看到了一種亂象,天下大亂的亂象,平日裏這些人都不出世,全都隐藏起來,現在一窩蜂的出來,能有什麽好事?
想到閻羅,陸長生不由警惕,如果沒有他的話,恐怕現在閻羅正躲在背後策動這一切,可即使他将閻羅擊傷,卻也沒有阻止他的陰謀。
陸長生突然覺得自己責任越來越重了,他并不反感閻羅有野心,如果他隻是想要一統正邪兩道,陸長生才懶得去管他呢,可如果閻羅的野心在大一點,想要掣肘普通人的世界,那陸長生就不得不出手了。
很顯然,閻羅并不隻是想要一統正邪兩道,普通人的世界他遲早都會染指,所以陸長生決定在做一次“攪屎棍”,讓閻羅不那麽順心。
隻是他該怎麽去做這個攪屎棍呢?陸長生在思索,他似乎找不到什麽好辦法,如果可以他現在想直接去斬了閻羅,根除禍患,但想到十大煉氣宗門的霸道,陸長生覺得讓閻羅去算計算計他們也未嘗不可。
至于魔門是否在算計之内,陸長生才懶得理會呢,魔門中他唯一親近的就隻有黎淵和駱北川,這個魔門少主的位置可是他們強加上來的,他并沒有說要做這個少主,什麽四大魔王,八大部衆,除了少數幾個,他才懶得去管呢。
所以即使閻羅讓他們和十大煉氣宗門血拼,陸長生也管不着,而黎淵他老人家似乎受限于承諾,根本出不了顧家,所以他不會有什麽危險。
想到這裏,陸長生又放心了下來,等到大多數人都進入了獄門,陸長生覺得自己也該進去了。
因爲他感覺到了白神仇似乎回來了,纏住兩大龍将的邪派先天們,都已經開始後撤。
果然,當陸長生踏入獄門後,白神仇回來了,讓陸長生松了一口氣的是,白神仇并沒有抓住毛小劍。
“這家夥,果然不是那麽好坑的。”陸長生搖了搖頭,眼前的景色一變,他終于進入了大名鼎鼎的刑部鬼獄。
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呆立,盡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卻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一番景緻。
眼前一片荒涼,天空昏暗的就像是憋着一場雷霆暴雨,給人一種沉悶的壓迫感,空中到處都漂浮着灰燼,像是有火山噴發過一樣。
他的意念掃過方圓數十裏,發現沒有一絲生機,延綿起伏的是那光秃秃的山頭,每一個都有兩三百米高,在山上都是焦土,連碎石都看不到,更别說是綠油油的植被了,整個鬼獄給人的感覺,就是一片死寂的世界,讓人覺得來到了地獄。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種地方!”陸長生感歎了一聲,卻發現鬼獄遠比明家祖地要大的多,至少他的意念無法掃過整個鬼獄。
他踏步向前,意念放肆的在探尋着一切可能活着的物體,他擔心找不到蘇淺淺和蘇老爺子,以他們的修爲,又如何在這種地方存活呢?
行了大概十幾裏,陸長生還是沒有找到盡頭,但他卻看到了活物,這是之前進入這裏的那些先天,他們似乎和自己一樣,都在尋覓着什麽,幾乎是一座山頭,一座山頭的尋覓,不過很多山頭探查一下,又緊接着放棄了。
陸長生正奇怪他們爲什麽要探查這些毫無生機的山頭時,隻聽到一個黑袍人突然說道:“不是我們要的人。”
說完,這黑袍人又跑向了另外一座山頭,陸長生有些奇怪,自言自語道:“難道說,這光秃秃的山頭裏,還有什麽玄機不成?”
他沒有仔細探查過這些山頭,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卻探查這些山頭裏會有什麽,慣性告訴陸長生,大牢就應該有大牢的樣子。
可是當陸長生的意念深入到地低時,卻發現了令他驚訝的一幕,在這每一座山頭下面,都有一個奇異的法陣,這些法陣形成了一個個囚籠,囚籠中關押者囚徒,每一個人的目光都是黯淡無神。
法陣似乎在時時刻刻的抽取着他們的力量,在有些囚籠裏,陸長生看到的隻有枯骨,而根據每一個人的修爲不同,囚籠中抽取的力量也不同。
“咝咝”陸長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鬼獄,難怪當初蘇淺淺會和他說,千萬不要惹到了刑部,要不然被抓到鬼獄裏,簡直比下地獄還恐怖,這幽暗的囚籠,不單單是對一個人身體的考驗,也是對心理的考驗。
想到這暗無天日的一幕,陸長生就有些發毛,别說把人關進去幾年,就是關進去一天,恐怕也有很多人會瘋掉。
越是這樣想,陸長生心中便越是擔憂,他回到入口處,重新開始查探每一個山頭,他必須找到蘇淺淺和蘇老爺子,如果他們有任何一點閃失,陸長生心底就會愧疚一輩子,即使把刑部殺個雞犬不留,也不能抵消他的愧疚。
可陸長生沒有發現蘇淺淺和蘇老爺子,卻發現了十分凄慘的一幕,在前面的山頭中,關押的人數是最多的,有的一個山頭裏有十幾個人,而這十幾個人都在互相殘殺,他們完全失去了人性,像禽獸一樣抓咬着身邊的一切物體,似乎這樣會讓他們好受一些。
陸長生很擔心,如果蘇淺淺和蘇老爺子被關進這種囚籠,他們恐怕兇多吉兆,每當看到那些被啃的七零八落的骨架,陸長生的心便顫抖一分,他害怕這些骨架中有一具會是他要救的人。
這種郁悶的心情是難以想象的,陸長生心底沉甸甸的,就像是天上的烏雲,每查探一個山頭,便疊加上一層。
看到最後,他幾乎已經絕望了,因爲後面的山頭裏,關押的犯人越來越少,他們的修爲也越來越高,都在依次遞增。
而找到這裏,已經是關押後天囚徒的囚籠了,陸長生沒有找到蘇淺淺,也沒有找到蘇老爺子,前面的山頭應該關押的是先天了。
“轟隆”陸長生擡起拳頭,便砸在了其中一個山頭上,震的整個山頭都在開裂,他心中郁悶不平,怒火填滿了他的心髒,直沖他的大腦,他很想将整個刑部的人都殺光,他有些恨自己爲什麽要這麽晚過來。
“對不起!”陸長生跪倒在地上,心底滿是内疚,他不知道該怎麽撫平心底的那種痛,即使他如今這麽強大又如何,即使他現在已經可以俯視無數人,又能如何?連自己朋友都保護不了的強大不叫強大,而叫脆弱,叫無能。
“咦。”一聲驚訝傳來,一位先天強者突然出現在陸長生不遠處,他打量着跪在地上低着頭的陸長生,有些不可思議,陸長生實在是太年輕了。
“以你的年紀,居然可以進來,你是哪個大宗們的精英弟子,到鬼獄來做什麽?”緊接着,一聲質問傳來,這位先天顯然很好奇。
陸長生擡起頭,隐身符的效果在他一拳轟擊山頭時,就已經消失了,他目光掃視着眼前的人,當看到他身上的金甲時,怒火便如潮水一般湧出。
“受死!”陸長生目光血紅,他盯着眼前的人,拳勢凝聚,毫不猶豫的轟了過去。
金龍将沒想到他還沒動手,眼前這家夥就提前動手了,當他看清楚陸長生的境界時,不由小觑了幾分,心道:“一個後天大圓滿居然敢對本龍将出手,找死!”
可當陸長生的拳勢轟來時,那股可怕的壓迫,卻讓金龍将臉色鐵青,他擡手便具象出了龍槍,不敢在有絲毫小觑。
“砰砰砰”
陸長生快得出奇,幾個閃爍避過了金龍将的龍槍,瞬間近身,拳頭如同暴雨般,落在金龍将肚子上,恐怖的真氣竄入他的身體,讓他五髒六腑都快碎了。
“轟隆”
又是一拳,金龍将直接被轟飛了出去,整個人臉色蒼白的吓人,當他重重的落在地上時,腦子一陣暈眩,他居然沒來得及和這個少年交手,就被直接打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