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陸長生忍着身上的壓力和痛吐了一口,“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顧蒼之氣的臉都綠了,拱手對兩位先天道,“兩位前輩得到魔刀技後,若是願意把他交給顧家處之,顧家必有厚報!”
“嗯!”李輝和張高茹點了點頭,張高茹大義凜然道,“人我們可以交給顧家,但魔刀技我們卻必須拿來銷毀,這種刀法不應該存在于世上。”
“哈哈哈哈。”陸長生放聲大笑,“你們臉皮還真是厚的可以,真要是你們說的這樣,爲何不幹脆直接動手殺了我,還這麽多廢話幹嘛?”
李輝和張高茹頓時語塞,圍在一邊的人也是一陣議論,沒有人會相信兩位先天拿到了魔刀技會選擇銷毀,這樣的刀法,換成是先天之上的武王恐怕也不會選擇銷毀,而是自己藏起來偷偷的練習。
“風殘陽是魔道中人,與我正道勢不兩立,我們又怎麽可能去修煉魔刀?”李輝冷聲道。
“真的嗎?”陸長生冷笑道,“既然這樣,那我老實告訴你們,我得到魔刀秘籍後便将秘籍銷毀了,你們要是想銷毀,隻有一條路,殺了我!”
兩位先天臉色都變了,張高茹着急道:“你确定魔刀的秘籍已經被你銷毀了?”
“那是當然,換做是你得到這樣的秘籍,你會帶在身上嗎?”陸長生冷道,“所以你們想得到魔刀技,隻有一個選擇,放了我,或者殺了我,一了百了!”
兩人都愣住了,換做他們是陸長生的話,恐怕也會做同樣的選擇,畢竟陸長生無門無派,而且魔刀在正道眼中确實是魔道刀法,真要是學,也是偷着練。
而陸長生這樣的存在,當然是存在腦子裏,比放在身上更安全了。
見兩人猶豫起來,陸長生立即知道機會來了,兩人鎮壓他的真氣也松懈了一些,陸長生立即加了一句道:“殺了我,你們一個也得不到魔刀技。”
這句話說的很輕,周圍的人是聽不到的,但挨着陸長生的李輝和張高茹卻聽的清清楚楚,此時他們更猶豫了,雖然他們知道陸長生是在威脅他們,可他們卻不得不受陸長生威脅,他們嘴上是那麽說,可心底卻不是那麽想的,真要是銷毀了魔刀秘籍,那才見鬼呢。
即使真要銷毀,那也得先記下了,他們打的主意就是先記下,然後在銷毀,最後殺掉陸長生滅口。
隻可惜陸長生并不傻。
“你想怎樣?”張高茹嘴軟了下來。
“先松開鎮壓我的真氣!”陸長生小聲道,“在你們兩位先天面前,我又能跑到哪裏去呢?”
兩人一愣,對視一眼,雖然心底不爽,可他們卻都照辦了,但他們卻隻松開了一半,顯然他們還是擔心陸長生跑了。
松開這一半後,陸長生輕松了太多,至少他不用在忍受着那種劇痛。
“把魔刀的口訣和心法都交出來!”李輝冷聲道,“你最好别耍什麽花樣,否則我們随便一個,都能一巴掌拍死你!”
李輝說的是事實,陸長生自然不會懷疑,他笑着道:“我剛才說了,秘籍已經被我銷毀,難道前輩聾了沒聽到嗎?”
“你!”李輝大怒,一旁的張高茹卻擡了擡手,他這才忍住了怒氣。
張高茹不動聲色道:“既然這樣,你就把魔刀的心法和口訣念出來給我們聽,也許我們聽了,說不定會留你一命!”
“是嗎?”陸長生突然大聲道,“那好,前輩我念了啊,你可要聽好了,我隻念一遍。”
“你!”張高茹氣的差點吐血,因爲陸長生這麽大聲,周圍的人卻都聽到了,此時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陸長生,可是爲了魔刀技,他卻隻能忍着。
“怎麽,前輩不想聽了嗎?”陸長生冷笑道,“你到是給晚輩一個準信啊,到底是要聽呢,還是要聽呢,還是要聽?”
兩人臉色冷到了極點,而此時周圍卻是一片議論聲,剛才三人悄聲細語的說了半天,他們都看在眼裏,雖然聽到說什麽,可卻猜到了一些門道,而現在陸長生大聲說出來,盡管沒有指明,可他們卻已經确定。
“張前輩和李前輩口口聲聲的正道,口口聲聲的要銷毀魔刀,卻在背地裏幹這種龌龊事,難道就不怕丢了你們宗門的臉嗎?”就在此時,明玄機開口了,前面他一直找不到機會,而現在他有機會開口,他自然要保住陸長生。
“哼,你什麽時候聽到我們說要魔刀技了?”李輝冷聲道,“明玄機,你是鐵了心要保你這外甥嗎?呵呵,就憑你還不行,除非你父親明道玄過來還差不多!”
明玄機頓時語塞,畢竟實力才是一切,如果他不是明家的家主,說出這話來,恐怕李輝早就一巴掌過來了。
至于慕容喾和顧蒼之則是各有心思,他們并不介意李輝他們拿走魔刀技,他們隻是想殺掉陸長生而已。
兩人相信一旦李輝和張高茹拿到魔刀技,恐怕第一時間就會殺掉陸長生滅口,隻是可惜他們分不到魔刀技這一杯羹了。
在場的其他人雖然也清楚事情緣由,可他們卻不敢說什麽,蘇老爺子和李桐隻能苦笑搖頭,陸長生今天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你到底想怎樣?”張高茹的語氣也變得冷淡了起來。
“不想怎樣,隻是兩位前輩将真氣施加在我身上,我如鲠在喉,隻能大聲的念出來,太小聲了,我很難受。”陸長生笑着道。
“好,我們給你松開,可你如果在敢耍花樣,我們就是拼着魔刀技不要,也要第一時間宰了你!”李輝說着,便收回了鎮壓陸長生的真氣。
而張高茹也緊接着收回了真氣,但他們兩人的目光卻死死的盯着陸長生,隻要他在敢耍花樣,兩人第一時間就會宰了陸長生。
身上輕松後,陸長生握住了手中的魔刀,他想凝聚出氣旋的真氣,卻發現氣旋的真氣早已消耗的差不多了,即使剩下一些,也不足以在劈出一刀來。
陸長生苦笑,如果從血玉佛中提煉出的那滴血還在的話,他有信心一刀劈死其中一個先天,隻可惜那滴血被那個“倒黴蛋”給吸收了。
“你還在猶豫什麽,快點念出來,在耍花樣,可别怪我們對你不客氣!”張高茹有些着急道。
“好,我念,你們可聽好了。”陸長生沉默了幾秒,然後念道,“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眇;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衆妙之門......”
李輝和張高茹都仔細的聽了起來,可剛聽到了幾句,臉色又是一變,因爲這段心法實在是太熟悉了,他們仔細一想,就發現又被陸長生耍了。
“你找死嗎?給我們念道德經,你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李輝臉色鐵青。
“前輩有所不知,其實我念的就是魔刀的心法,這道德經乃是道家最純正的心法,不但可以修心養性,同樣可以從裏面參悟得武學至理,隻是每一個人的理解不同而已,風殘陽前輩将這道德經作爲心法,隻是以他的方式來理解而已。”陸長生趕緊裝模作樣的解釋道。
他哪裏有什麽心法和口訣啊,他魔刀取自于風殘陽血液裏的記憶,而且還是殘篇,要不是有道書的推演,恐怕連他也不可能這麽快的掌握這一刀的精髓。
但他雖然這麽念,卻一點也沒有錯,自從提取了茅山派道經裏的精髓之後,他發現茅山派道經裏的心法,其實有很多和道德經相似的地方,而且他确實沒有忽悠兩人,道德經誦念起來,确實有修心養性的功效。
隻在于每個人對道德經的理解而已。
李輝和張高茹還真被陸長生給唬住了,兩人都是出自煉氣宗門,而十大煉氣宗門除了少數的幾家之外,大多數都是尊崇道教的,道德經當然是必備的經文,而且十大煉氣宗門裏有很多家的祖師爺,也都對道德經十分推崇,所以兩人一時半會也分不清楚陸長生到底是真是假。
“二位要是沒有什麽意見,那我就接着念了,你們如果仔細聽的話,我念的這一段,确實有些地方,是和現在的道德經有不一樣的地方。”陸長生笑着道。
兩人一愣,想了想,發現陸長生念的道德經,确實和他們讀過的有些不同,比如說那句“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在現在的很多版本裏,都是名可名,非常名。
而事實上在老子本來的道德經裏,是名可名,非恒名,之所以後來改爲非常名,隻因爲在漢代有一個皇帝叫劉恒,而在古代爲了避諱皇帝的名字,很多書籍裏,都不能出現與皇帝名詞同字的刊文。
所以在漢代之後,道德經的名可名非恒名,就改成了名可名,非常名。
雖然看起來意思是一樣的,可是讀起來卻完全不一樣了,這就和符箓的咒語一樣,不念對了,自然是沒有效果的。
等陸長生念完了整整一篇的道德經之後,張高茹和李輝沉思了起來,因爲陸長生念的确實和他們看到過的道德經不一樣,整篇連貫在一起,竟然隐隐間透着幾分道韻。
“口訣呢?魔刀的口訣呢?”李輝急不可耐道。
“口訣?”陸長生心底笑了,“這個我自然會念出來,但不是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