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先問問他,如果他願意加入我慕容家,那我們就不必動手,如果他不願意!”慕容喾頓了頓,道,“如果他不願意,在動手不遲,你先去把幾位客卿長老請出來。”
“什麽,殺一個宗師巅峰還需要請幾位客卿長老?”慕容皝臉色大驚。
“要麽就不動他,要麽就一擊必殺,免生禍患。”慕容喾臉色凝重,“去辦吧。”
慕容皝點頭離去,慕容喾卻沉思了起來,其實他還有一件事沒說,即使陸長生真氣在渾厚,也根本不可能抵擋住他的氣息壓迫,可是陸長生偏偏就那麽鎮定,所以慕容喾才如此興師動衆。
如果今天殺不了陸長生,那日後慕容家必然會招惹上一個大敵,這樣的奇才一旦成長起來,那将會是慕容家的災難。
“難道他的陰魂已經轉化爲陽魂了嗎?”慕容喾沉思起來,他知道陸長生煉魂,可他卻并不知道陸長生早就踏入陽魂境界。
隻是被毛小劍一記雷雲打的陽魂重傷不能出殼而已,要不然以陸長生陽魂的實力,根本無懼慕容喾。
“不可能,千年前煉魂士都已經死絕了,從此之後,就在沒有轉化陽魂的強大存思圖存在于世,他不可能轉化陽魂,最多是在驅持境界!”慕容喾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上古時代是煉魂士的颠峰時期,而後的時代裏,煉魂士越加沒落,這不僅僅是因爲煉魂士和煉氣士的争鬥。
還有一個原因是煉魂士極難修煉,而煉魂主修的是存思,就好像煉氣士的真氣一樣,存思積累的意念越多,煉魂士就越強大。
這看起來很簡單,可實際上操作起來就十分艱難了,同樣是修士,煉氣士隻要踏入煉氣一層,就很快能展現出實力。
而煉魂士在到達陽魂之前,出殼都是十分危險的,而上古的那些大能,在意念存思積累到鬼仙的渾厚程度之前是不會出殼的。
所以那些人都隻能用聖來形容,可是像那樣的聖,隻是少部分而已。
華夏五千年,真正出過的聖也不足寥寥數幾十位而已。
所以這注定煉魂士的沒落,加上并沒有系統的存思圖,也沒有什麽煉魂的大門派出現,煉魂士便越加沒落。
像煉氣士逐漸演變,即使周天真氣越加匮乏,也不會沒落,因爲煉氣士到現代已經成爲了系統的武術,而且煉氣士的修煉并不難,哪怕不能引氣入體,也可以修煉煉氣所衍生出的武術,從而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
但真正終結煉魂士時代的并不是煉氣士的崛起,而是煉魂士自身的修煉出現的問題,煉魂士的第八重是輪回。
意思就是讓魂魄超脫輪回,不在三界,不入五行,而自古以來,魂魄的修煉就是禁區,上古那些成聖的煉魂士,都能輕易的越過輪回,但後來人就越來越難跨過輪回境界,而如果不跨過輪回境界,那麽對于煉魂士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至于到底是什麽災難,慕容喾也不知道,慕容家流傳的一些古籍隻是提到了災難,可對災難的具體描述卻是隻字片語,讓人摸不着頭腦。
可盡管慕容喾不知道災難爲何物,可他卻知道,在一千多年前,上古煉魂士就是滅絕于這種災難下的。
這場災難興起的時候,華夏大地上已經沒有一個能夠感悟天地的聖了,雖然那個時候煉魂士依舊強大,卻沒有一個人能跨過輪回境界,哪怕存思積累在深厚,都無法跨過輪回,據說是有一種力量将他們抹殺了。
但這種力量絕對不是那時候處于巅峰的煉氣士,而是比煉氣士更恐怖的東西。
所以,慕容喾不相信陸長生已經轉化陽魂,并且正在朝輪回境界邁進,如果是這樣的話,陸長生身上應該開始顯化災難的征兆才對。
國安九科。
“你說他去慕容家了?”李将軍驚訝的問道。
“是的,他剛才打電話給我,問了慕容家的位置。”李意點頭道。
他沒有阻止陸長生去慕容家,但他第一時間把這個消息彙報了上來。
“這個家夥。”站在一旁的柳竹搖了搖頭,“将軍,我們要不要趕去,以慕容家的霸道,他斷然是出不來的。”
“嗯。”李将軍點了點頭,此時他已經突破了大宗師巅峰,達到了後天初期,“盡我們最大的努力,一定要保住他!”
“将軍的意思是?”柳竹問道。
“所有在京都的九科成員,全部趕往慕容家,先不論打得赢打不赢,至少要表明我們的立場。”李将軍冷道。
“是!”李意和柳竹點頭,整個國安九科的人,都動員了起來。
蘇家祖宅。
蘇鳳宇一得到陸長生去了慕容家的消息,臉色立即就變了,幾乎是第一時間他把消息告知了父親蘇黎世。
“這個小子,看來真的是要和慕容家鬧起來了。”蘇黎世苦笑一聲。
“父親,我們要不要插一手?”蘇鳳宇問道。
“你去請一請家族裏的幾個客卿。”蘇黎世笑着道,“就說我請他們去松松筋骨。”
“父親,你也要去?”蘇鳳宇實在是對陸長生不怎麽感冒,要不是他救了父親,估計蘇鳳宇都不會關注陸長生。
“當然要去,慕容老鬼坑了我一把,我總不能示敵以弱,不還回來吧。”蘇黎世笑着道,“我這把老骨頭要是在不活動一下,恐怕就要散架了。”
“可是,以我們蘇家的實力,真的和慕容家鬥起來,我們有些力不從心啊!”蘇鳳宇擔心道,“這是兩個世家的事情,爲了那個小子,不值當!”
“值當,值當!”蘇鳳宇卻搖了搖頭,“這小子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這次幫了他,也許日後蘇家,會得到一個強勢的女婿。”
“父親,你不會真想把淺淺嫁給他吧?”蘇鳳宇大驚失色。
“我到是很想,但也得淺淺和他同意啊。”蘇黎世笑着道,“但無論如何,這次我們都必須幫他,誰讓我這條老命是他救的呢?”
“我知道了,父親。”蘇鳳宇點頭離去。
慕容家。
在仆人的帶領下,陸長生來到了别墅中的一個房間,仆人說道:“小姐在裏面!”
陸長生點頭,等仆人離去後,陸長生這才敲了敲門,卻發現們是虛掩的,盡管心底有些迫不及待,但他還是平複了一下心境,推門走了進去。
“我在外頭等你,嘻嘻。”高興笑着說了一句。
陸長生點頭,又把門關上,房間裏的擺設很簡潔,看不出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但一切都很整齊。
陸長生目光直接忽略了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鎖定在坐在床上的女孩身上,她一身白衣,顯得很樸素,那張出塵的臉上依然如舊的是那清冷的眼眸,她坐在那裏,猶如隔世一般,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與她是那麽的格格不入。
陸長生的心一沉,盡管他心底思緒萬千,可在此刻他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因爲慕容清雪給他的感覺更冷了,冷的就像是一塊冰,讓人不寒而栗。
他還是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很輕,就像是怕打攪了她,當他走到慕容清雪前面時,她終于擡起頭,那毫無感情的目光,盯着陸長生,透出了幾分警惕。
“你是誰!”慕容清雪開口道,就像是那寒冷的目光一樣,話語裏也是毫無感情的。
“你不認識我?”陸長生心底一沉,“還是你裝作故意不認識我?”
慕容清雪的臉上透出幾分疑惑,她目光裏顯出了疑惑,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很陌生,氣息卻有些熟悉。
“不認識!”短短的三個字,代表了慕容清雪所有回答。
那一瞬,陸長生似乎又嘗到了當日在綠水别墅時的撕心裂肺,因爲他看得出來,慕容清雪不認識他了,目光裏沒有半點掩飾,在也沒有冰冷中說蘊含的溫情,更沒有半分的激動,她就像是失去了所有記憶。
陸長生不由自主的伸手,手指彎曲,從慕容清雪的鼻梁,輕輕的滑落鼻尖:“你真的不認得我了?”
慕容清雪毫無表情,她不明白這個陌生人爲什麽會刮她的鼻子,但這個動作,卻給她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十分深刻。
可無論她怎麽回憶,就是想不起記憶中會有這樣一個人。
“不認識!”依舊是這短短的三個字,卻讓陸長生心如刀絞。
慕容清雪失憶了,他确定慕容清雪失憶了。
陸長生轉身離開,他想要找慕容皝和慕容喾問個明白,爲什麽慕容清雪會不記得他了,他不相信慕容清雪會自己忘記他。
“等等。”慕容清雪突然開口。
“你記得我了?”陸長生激動的回過頭,可是慕容清雪臉上,卻依舊是那冷冰冰的容顔,目光冷的刺入人心。
“不。”慕容清雪搖頭,“你身上,有我的東西。”
話語依舊是那熟悉的生硬。
陸長生沉默了起來,他突然想到了在綠水别墅裏取出的那幅畫,這或許是慕容清雪送給他唯一的東西了。
“你說的是這個嗎?”陸長生把那幅畫從葫蘆裏取了出來。
慕容清雪神情一動,但陸長生卻感覺她的身上透着一股可怕的寒意,當她看到這幅畫,看到這幅畫裏,那持劍的女子時,她那清冷的目光裏,突然透出一絲感情,是熟悉和眷戀。
“給我!”慕容清雪冷道,目光裏透出的是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