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小子太嚣張了,要不要我們派人把他抓過來。”從拍賣會回來後,慕容皝便憋着一肚子氣。
在京都誰不知道慕容家的厲害?可是陸長生這個家夥不但當衆駁了他的面子,還威脅他要拜訪慕容家,他當然聽得出那個拜訪的意思。
“呵呵。”慕容喾拿着刻刀,一絲不苟的刻着手中的彌勒佛,他笑了笑,道,“不用那麽麻煩,他遲早會來這裏。”
“你是說這小子真的有膽量來我們家?”慕容皝一臉不可思議,“難道他不怕我們把他抓起來,逼問他身上的秘密嗎?”
“傲劍圖肯定在他手裏,可除了清雪之外,沒有人能觸發傲劍圖的秘密,你不行,我也不行。”慕容喾笑着道,“如果不是因爲清雪是慕容家的未來,我到真有心思成全了他們。”
“這怎麽行,他一個山裏的土鼈,怎麽可以做我們慕容家的女婿?”慕容皝立即就不答應了,“他沒有資格!”
“看人不能隻看表面,清雪能喜歡上他,本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這麽多年,你見過清雪對哪個男人動心嗎?”慕容喾反問道。
慕容皝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慕容清雪以前在京都的時候,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
别說是對男人動心,就是連他和他父親慕容喾,都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她就像是一位落入凡塵的仙子,沒有人懂她的世界,她也毫不在乎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她沒有朋友,在慕容家,甚至連女婢,都沒能接近她。
可就是這樣一位出塵的仙子,卻對一個貌不其揚的土鼈動心了,甚至爲了保護他,不惜傷害自己。
從青河回來之後,慕容清雪更冷了,冷的像是毫無感情,以前她至少還會說幾句話,而現在她連話都不說了。
“父親認爲這裏面有什麽原因嗎?”慕容皝想不通,身爲父親他根本不了解這個女兒。
“這次十大宗門和我們五大世家前往巫峽山,最後卻損失慘重,你應該知道吧!”慕容喾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個雕塑上。
“當然知道,要不是父親英明,沒有派遣家族的精英過去,恐怕我們也會損失慘重。”慕容皝點了點頭。
“哼。”慕容喾放下刻刀,冷哼一聲,“人參谷豈是那麽好去的地方?那裏隻有災禍,沒有機緣。”
“父親,裏面到底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慕容皝問道,“爲什麽連您都如此忌憚!”
“我隻能告訴你,即使十大宗門的所有高手一起前往人參谷,也休想出來!”慕容喾歎了口氣,“誘惑總是充滿着危險,不過,那個叫陸長生小子,就是出生巫峽山巫蠱寨!”
“這個我知道,難道說,他和人參谷有什麽關系嗎?”慕容皝奇怪道。
“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種直覺,這個小子不簡單啊。”慕容喾平靜道,“所以在沒有弄清楚他的底細之前,不要輕舉妄動。”
慕容皝想不到父親居然對陸長生這麽忌憚,可事實上慕容喾真正忌憚的是人參谷,因爲在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去過那裏,卻給他心靈造成了永久的創傷,如果能夠在選擇一次,他絕對不願意在去人參谷,哪怕接近那裏,都不願意。
“如果不動手,那傲劍圖怎麽辦?”慕容皝問道。
“他會送回來的,怎麽拿走的,怎麽送回來,傲劍圖不是他的,他拿着也沒有用。”慕容喾又拿起刻刀,繼續雕刻那尊彌勒佛了。
拍賣會上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京都,雖然沒有人知道陸長生的大名,但京都的豪門卻都知道,有一個青年畫家,不但畫工了得,還得罪了慕容家。
這件事,劉淑儀也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雖然他們古家并不是什麽豪門,卻還算是有點地位。
而劉淑儀從商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耳目。
古月琴一回來,劉淑儀就把她帶到了房間,并鎖上了門,劉淑儀質問道:“你爲什麽不告訴我,他還認識慕容家的大小姐?”
“他确實認識慕容清雪,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古月琴說道,“媽,你就别操心了,他會有分寸的,我相信他。”
“分寸?哪個男人會有分寸,雖然我沒見過那幅畫,但看你爸對那幅畫的癡迷,也知道那幅畫不簡單,能畫出那樣的畫來,可見他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而在慕容清雪身上,你又何必淌這渾水?”劉淑儀冷道,“更何況,和慕容家比起來,我們古家連螞蟻都算不上,你如果真要和他在一起,那就是毀了我們古家!”
“媽,我的事情我自己拿主意,我知道他,我了解他!”古月琴出奇的強硬。
“不行,什麽事情我都由着你,就連你以前私奔,我也不反對,但這件事絕對不行,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媽。”劉淑儀冷道,“從今天開始,我不允許你在和他來往,如果你想毀了我們古家,毀了你爸媽,你就一意孤行吧!”
古月琴心底一痛,她咬了咬牙,道:“那我就脫離古家,反正爸爸已經和我斷絕了父女關系,爲了他,我什麽都願意做!”
劉淑儀一陣氣惱:“難道你連靈兒也要犧牲嗎?你不爲我們老兩口考慮,難道不爲靈兒考慮一下嗎?你以爲斷絕了父女關系,慕容家就會放過我們嗎?隻要你姓古,隻要你叫古月琴,慕容家就有理由來對付我們,連靈兒都要受到牽連,你難道可以這麽自私嗎?”
古月琴沉默了,自從上次冤枉了陸長生一次之後,古月琴發誓以後在也不做那種愚蠢的揣測,爲了陸長生她什麽肯,什麽都願,而現在她卻面臨一個新的抉擇,慕容家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姥姥,你爲什麽要逼媽媽啊,他真的很愛媽媽的,你不能這樣棒打鴛鴦!”就在此時,門突然開了,古靈站在外面,眼眶裏滿是淚水。
劉淑儀眉頭一皺,被女兒說也就算了,現在孫女直接來一句棒打鴛鴦,是徹底把她激怒了:“好,你們都是好人,就我一個人是壞人,我不管你們,爲了我們古家,從今天開始,不經過我允許,你們不能出家門半步,否則就不是我女兒,也不是我孫女,要是你們在和他來往,我就死給你們!”
說完,劉淑儀氣沖沖的走了出去,古月琴母女兩隻能面面相觑。
古月琴欣慰的看着古靈,給她擦了擦眼淚道:“别哭,你能支持媽媽,媽媽已經很高興了。”
古靈點了點頭,道:“媽媽,你相信他,他一定有辦法過奶奶這一關的,他是一個很有能耐的男人,真的。”
“小機靈鬼,你怎麽這麽相信他了?”古月琴破涕爲笑。
“秘密。”古靈也笑着道,“不能說的秘密。”
劉淑儀離開家裏,便去了公司,她經營的是一家藥業公司,雖然比不上那些豪門的公司,在京都卻還算是有些知名度。
而此時紀少業正等在他的辦公室裏,見到劉淑儀到來,紀少業趕忙問候道:“伯母,你來了。”
“讓你久等了。”劉淑儀點了點頭道,“坐吧,紀公子。”
“哪裏話,伯母是我的長輩,等伯母是應該的,如果伯母不嫌棄,那就叫我小紀吧!”
劉淑儀其實并不喜歡紀少業,但紀家雖然比不上五大世家,在京都卻也算的上是豪門,當初紀少業與她女兒古月琴的事情,她甚至持反對意見,後來古月琴和她前夫私奔,她在其中也幫了不少。
隻是她沒想到,這個紀少業居然會這麽癡情,現在看來,她當初真的是錯了,如果當初她支持女兒和紀少業的事情,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這一幕了。
想到這裏,劉淑儀歎了一口氣,紀少業也是一表人才,而且也是搞藝術的,名頭雖然不大,卻也是青年才俊,陸長生跟他一比,簡直沒氣了。
“小紀啊,不是伯母說你,你年紀也不小了,該找個合适的成家立業了。”劉淑儀試探性的問道。
“伯母說的是,但自從見到月琴之後,我對别的女人就在沒有心思,當初月琴結婚,我就發誓不娶,卻沒想到後來月琴的丈夫出了車禍。”紀少業一臉惋惜,道,“所以,現在我想争取争取,希望伯母可以成全。”
“哎,月琴配不上你啊。”劉淑儀搖了搖頭。
“雖然月琴在京都并不是第一美女,但卻是我心底的最美的女人,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無怨無悔!”紀少業擡手道。
“你說的可當真?”劉淑儀心底一喜。
“當真!”紀少業信誓旦旦的保證道,可他心底卻不是這樣想,他當然明白劉淑儀是在試探他。
“那好,最近有空的話,去我家吃頓飯,月琴經常在家,你可以和她好好交流一下,女人的心啊,都是水做的,隻要你誠心誠意,她一定會回心轉意的。”劉淑儀笑着道。
“謝謝伯母!”紀少業大喜,轉而又擔憂道,“那伯父那邊?還有那個家夥!”
“你伯父那邊不用擔心,他本來就對你心底有愧,至于那個小子,實在是自不量力,我已經和他定下了賭約,除非他一個月内真的掙到一千萬,否則,他答應在也不見月琴!”劉淑儀笑着道。
紀少業點了點頭,可他還是很擔憂,要知道那幅畫可是陸長生畫的,當時就拍賣出了一千萬的價格,難保他畫不出另外一幅。
“而且,他得罪了慕容家!”見紀少業還有擔心,劉淑儀趕緊提醒道。
紀少業終于明白劉淑儀打的什麽算盤,要不是陸長生得罪了慕容家,恐怕劉淑儀也不會同意他和古月琴的事情。
不過,他也不會點破,隻是道:“伯母放心,如果月琴嫁給我,我一定好好對她,紀家雖然不是五大世家,但也并不怕五大世家!”
“好。”劉淑儀心中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