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爲什麽不坐那些車啊?”古靈問道,“氣死那個江小蝶。”
陸長生苦笑,心說我雖然要去慕容家,可也不能帶上你啊,至于李意那邊,顯然是有事情,總不能當着你的面和李意談那些事吧?
“我的主要任務是送你去月琴那裏,而且......”陸長生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
“你想我媽了是嗎?”古靈突然問道,“想就想呗,幹嘛要藏着掖着啊。”
“..........”陸長生無語。
“對了,這次你去我姥姥和姥爺家可得小心了。”見他不說話,古靈提醒道。
“小心什麽?”
“小心我姥爺和姥姥啊。”
“爲什麽要小心他們?”
“以你和我媽的關系,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陸長生皺起眉頭,顯然他也清楚,自己這麽年輕,古月琴雖然還很漂亮,但畢竟已經三十好幾,阻力肯定是有的。
“沒你說的這麽嚴重吧。”陸長生不在意。
但古靈卻搖了搖頭,解釋了起來,她爸媽是在大學時認識的,可以說一見如故,但是他姥爺卻不同意,并且給她媽媽安排了一門婚事。
古月琴當然不願意,便從京都逃到青河市與她爸在一起的,結婚的時候,她姥爺和姥姥不但沒有到場,而送的唯一禮物,居然是一份律師函,這份律師函的内容也很簡單,與古月琴斷絕父女關系。
一直到有了古靈,古月琴才帶着古靈回過一次娘家,但是古靈她姥爺卻連門都沒讓他們進,古月琴跪在門口苦苦哀求,要不是她姥姥說話,恐怕古月琴就是跪上一輩子,他姥爺也不會開門。
後來他姥爺總算是接受了古靈,卻依舊不待見古月琴,也自打那以後,每次放暑假,古月琴都會送古靈來京都,然後一個人回去,等假期結束,她又會接古靈回去。
“我老爺是個呆闆的老學究,家裏到處都是他訂的規矩。”古靈解釋道,“總得來說,他是一個很要面子,很傳統的老家夥,加上有些名氣,所以比一般人難接觸的多。”
聽到古靈說他姥爺是老家夥,陸長生有些無語,不過他也明白古靈的意思,以她爸媽那麽情投意合,他姥爺都接受不了,更别說陸長生和古月琴年齡相差如此之大了。
此時他也有些明白,爲什麽古月琴回了娘家之後,就杳無音信了,他甚至都懷疑,古月琴被她父親給軟禁了。
“不過,我姥姥到是個很開明的人。”古靈笑着道,“她是個商人,與我姥爺的性格截然不同,不過我姥姥在家裏的地位卻不高,凡是都聽我姥爺的,隻有在我媽媽這件事上和我姥爺吵過架。”
“這麽說,我得好好巴結巴結你姥姥和姥爺了?”陸長生笑着道。
“當然啊,自從那次的事情之後,我媽媽一直想要把關系恢複正常,這次一聲不響的到京都,肯定是因爲你和她的事情,她希望得到姥爺和姥姥的支持。”古靈歎了口氣,老氣橫秋道,“畢竟,得不到父母支持的婚姻,是很不幸福的呀。”
“小丫頭片子,懂的到挺多嘛。”陸長生笑着道。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于到達了目的地,但陸長生想不到的是,古月琴的娘家,居然這麽有錢,住的都是别墅。
古靈下了車,一蹦一跳的就去按門鈴了:“姥姥姥爺,靈兒來了,快開門咯。”
按了好一會,門鈴的擴音器裏傳來一個聲音:“你怎麽來了?”
這個聲音一出現,陸長生心一顫,那股思念的情緒在也忍不住湧出,沒一會,古月琴便打開了門,古靈立馬撲到了她身上,道:“媽,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
古月琴一愣,這才看到後面的陸長生,臉一瞬間就紅了:“你.....你怎麽也來了。”
“難道你要躲我一輩子?”陸長生反問道。
古月琴臉更紅了,兩人一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到是古靈笑着道:“你們兩個難道就準備在這裏一直打情罵俏下去?”
“瞎說什麽呢。”古月琴作勢要打,古靈卻趕緊跑了進去:“姥爺姥姥,靈兒來了,你們怎麽還睡覺呢?”
“别吵你姥爺和你姥姥。”古月琴喝斥了一聲,古靈做了個鬼臉,然後進了别墅。
“想我了嗎?”陸長生直接道。
古月琴臉一紅,道:“你來怎麽不說一聲?”
陸長生無語:“某人要躲着我,我怎麽跟某人說呢?”
古月琴臉紅透道:“快進來吧。”
别墅裝修的别樣雅緻,在看别墅的面積,顯然古月琴的父母家很是殷實,陸長生有些疑惑,但他卻并沒問。
來到客廳,古靈拿着兩瓶牛奶,遞給陸長生一瓶道:“來,喝吧,就當自己家裏一樣。”
古月琴瞪了她一眼,随後古靈又道:“好,好,我不當你們的電燈泡了,我去姥爺和姥姥房間。”
古月琴臉更紅了,紅的那麽誘人,讓陸長生很想抱住她,一親芳澤。
“你怎麽把古靈也帶來了。”顯然古月琴知道陸長生會來,卻沒想到是這個時候,還帶着古靈。
“她想你了,所以纏着我,讓我帶她來。”陸長生笑着道,“現在我可是她叔叔了。”
“呸,不要臉。”古靈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來。
這次古月琴沒有罵她,因爲古靈毫無忌憚的話語裏,卻透着與陸長生的融洽,隻是想到一些事情,古月琴又憂慮了起來。
“你怎麽啦?難道我來了,你不高興?”陸長生問道。
“高興,當然高興。”古月琴臉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你還沒告訴我,怎麽突然過來了。”
陸長生趕緊把公司的事情都解釋了一遍,古月琴聽了一歎,道:“這樣也好,以後古靈就在京都讀書吧。”
“我會照顧你們。”陸長生認真道,“一輩子!”
古月琴癡了,她毫不猶豫的擁入了陸長生的懷中:“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那爲什麽不給我打電話,爲什麽要一個人離開?”陸長生锊着她的頭發。
“因爲很多事情,不是那麽簡單。”古月琴又憂慮了起來。
“有我在呢。”陸長生平靜道。
古月琴點了點頭,心底一陣溫暖,可她臉上卻更憂慮了。
“他是誰?”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隻見一位老人站在樓上望着兩人,目光中透着嚴厲和質問。
古月琴臉一變,趕緊離開了陸長生的懷抱,隻不過卻被陸長生堅定的拽了回來,并狠狠的抱住,不讓她離開。
既然他已經來了,他就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情阻礙他與古月琴的關系,哪怕這個人是她爸。
見到如此,老人眉頭一皺,他走下來,毫無感情的命令道:“你跟我來書房,你去樓上。”
古月琴有些不願意,因爲她擔心陸長生會和父親起沖突,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希望這樣。
“我可以的。”陸長生給了她一個信任的眼神。
短短的四個字,古月琴卻覺得這麽安定,即使暴風雨來臨,這個小男人也會擋在她面前。
古月琴離開了,陸長生則跟着老人去了書房,就像是别墅的裝修一樣,書房也别樣雅緻,沒有暴發戶般的土氣,有的隻是一股文雅韻味。
裏面挂着各種文房墨寶,不乏名家之作,陸長生被其中一幅畫吸引住了,這是一幅雄鷹展翅圖,畫中的鷹盡現空中王者的勢,上書有恢宏的四個字,鷹擊長空,落筆處着是古正文三個字。
隻是陸長生總感覺缺了點什麽,讓這幅畫顯得十分空洞,毫無生氣。
“你喜歡畫?”老人坐在椅子上,見陸長生望着那幅畫冷道。
“喜歡。”陸長生臉上突然有些憂傷,想到自己畫的那副美人落淚圖,從那一刻起,他決心不在動筆。
老人目光裏閃爍出幾分驚異,因爲陸長生身上突然閃現的那一幕憂傷,居然讓他都有些觸動。
“你覺得這幅畫怎麽樣?”老人的聲音毫無感情。
“毫無生氣。”陸長生直接道。
老人皺起了眉頭,因爲這幅畫是他的得意之作,卻沒想到被陸長生貶的如此不堪,臉上立時不悅道:“心氣很高啊。”
陸長生反應了過來,才想到這幅畫的作者是古正文,在看到老人有些愠怒,這幅畫的作者不言而喻。
“過獎。”
陸長生毫不客氣,因爲他見到古正文時,就讓他心底很不舒服,顯然古靈說的一點也不假,這是一個恃才自孤的老學究。
他不準備拍馬屁,因爲他知道拍多少馬屁,在這個老學究面前,都是熱臉貼他的冷屁股,不但沒有作用,反而還會被他看低。
陸長生想的沒錯,古正文确實不喜歡拍馬屁的年輕人,但他卻也并不欣賞陸長生,因爲他在陸長生身上隻看到輕佻,尤其是剛才在客廳和他女兒抱在一起時,古正文就感覺心底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在古正文眼裏,那是無禮放蕩的行爲,加上陸長生和他說話毫不客氣,古正文立即把陸長生定義爲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心底隻有反感,沒有半點欣賞之意,要不是拘泥于禮儀,恐怕他早就把陸長生轟出去了。
“這麽說你很懂了?”古正文突然問道,話語間卻流露譏笑和不快。
“懂那麽一點。”陸長生争鋒相對。
“哼。”古正文冷哼一聲,忍住了心底的那股怒氣,“那就請你這個高人給老朽指點指點!”
陸長生自然聽得出古正文話裏有話,這是罵他是個不懂裝懂的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