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那七八個林大虎的手下,這些人便感覺寒毛直豎。
“你.....你們......你們還.....還站着......站着幹什麽......上啊.....”林大虎捂着傷口,痛的臉色扭曲,卻不忘惡毒的看着陸長生,命令着他的手下。
站在武鬥台下面的林芳也忍不住喊道:“你們都簽了生死契約,不殺了他,他就會殺了你們!更何況你們有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了這個草鬼婆的兒子咧?”
幾個手下在林芳的煽動下,頓時握緊了手中的柴刀,而此時下面的人聽到草鬼婆三個字,臉上立時露出了恐懼,而在恐懼的驅使下,那種衆矢之的的呼聲再次炸開。
“打死他咧,打死草鬼婆的兒子。”
“打死他咧,不要讓他在禍害我們寨子咧。”
“..............”
在這呼聲下,下面的一些青年和蠢蠢欲動,如果不是武鬥台必須簽下生死契約才能上,周星星他們都擔心這些人會一擁而上把陸長生給撕了。
台上的幾個人卻動了,他們不但感覺到了死的威脅,同樣也像是肩負起了什麽使命一樣,亢奮之下,毫無理智的沖向了陸長生。
陸長生心如止水,他看着沖過來的人,目光裏閃現出一絲殺機,在武鬥台上沒有道理可講,要麽他殺掉這些人,要麽被這些人殺掉,稍有留情,下面就會沖上來更多的人,把他活活的撕了。
他的陽魂還在溫養,在厲害隻是煉氣一層的三流武者,很難打赢整個寨子的人。
在憤怒下,陸長生的殺機越來越盛,這一刻他突然感悟到了那幅圖中的女子持劍傲立的身子。
“蒼生阻擋,便斬蒼生!”在這些攻向他的時,陸長生的心冷到了極點,“殺.....生......十.......萬........”
生硬的四個字從他嘴裏默念而出,他的身上突然透出一股讓人胸悶的壓迫感,呼吸都有些不暢。
幾千人的呐喊聲消失了,他們呆呆的看着台上的陸長生揮動着那把染血的柴刀,劈向了撲過來的青年。
武鬥台上的時間在這一刻好像被放慢了,柴刀起落之間,便有人的手臂被斬下,扭曲的臉,恐懼的表情,以及手臂被斬下來的痛苦。
陸長生渾身染血,在山風下卻衣袂飄飄。
當他停下來時,七八個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他們臉上除了恐懼,更多的是卻是絕望,陸長生殺氣讓他們心神崩潰。
台上的殘肢斷臂,讓台下所有人都生出了一股窒息般的壓迫,他們的呼喊聲已經漸漸消糜,這些人沒有憐憫陸長生,恰恰相反,他們是被陸長生這恐怖的殺氣所震懾。
“既然我無法改變你們對我和我母親的恐懼,那我隻好加深你們的恐懼,讓你們閉上那張臭嘴。”陸長生的聲音不大,可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從現在開始,在有人敢罵我母親是草鬼婆,我就斬斷他的頭顱!”
說着,陸長生走到林大虎的身邊,手起刀落,一顆頭顱被斬下,陸長生拿起頭顱,一腳踢向了出去:“就像這樣。”
“砰”的一聲,這顆頭顱擊中了已經呆滞的林芳上,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當她反應過來時,看到的卻是滿手的血和林大虎那張恐懼到極點的表情,隻是一瞬間她便吓的見頭顱丢了出去,渾身瑟瑟發抖。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了,連陸增都來不及阻止,而反應過來的林烈,卻發現陸長生走向了林二虎。
“魔公!救救我兒子咧!”林烈看向了陸增,現在唯一能救他兒子的,就隻有魔公了,在武鬥台上,唯一能夠說話阻止的是巫蠱寨最有地位的魔公,因爲他是溝通阿普的人,也是祭祀先祖的人。
“長生,夠了咧!”陸增歎了口氣,阻止道。
見到陸長生停下,林二虎如獲大釋一般,松了一口氣,此時他從來沒有覺得活着是這麽好,哪怕失去了一隻手臂,他還是可以活着,他毫不懷疑,如果魔公不阻止的話,陸長生會一刀斬下他的頭顱。
“謝謝魔公,謝謝魔公咧!”林二虎忍住痛爬了起來,對着陸增的方向跪了下來。
當看到陸長生握着刀顫抖的手時,林二虎心底卻又一陣快哉,他知道陸長生恨自己,所以自己活下來,就是對陸長生最好報複,他也明白,失去一隻手臂的他,在也沒有報仇的希望了,除非哪天陸長生伸着脖子讓他殺。
他惡毒的看着陸長生,目光裏閃爍着得意,活下來的得意。
“快下來咧!”林烈趕緊提醒道,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在失去這個兒子,将斷子絕孫。
“嘿嘿。”林二虎陰鸷的朝陸長生笑了笑,忍着痛站了起來。
“我讓你走了嗎?”這句話如死神的宣判,讓林二虎渾身一顫。
“你.....你要違背......違背魔公......不,你父親的意願嗎?”林二虎趕緊提醒道,這是關系到他小命的事情啊。
“他讓我住手,卻沒有權利阻止我在武鬥台上殺了你。”陸長生臉上的笑容極爲詭異,讓人看了,不由寒毛直豎,“簽下生死契約,你的命就是我和阿普的,除非是阿普現身,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說着,陸長生看向陸增,雙手握刀拱手一禮:“阿爹,請你不要阻止我,履行古老的傳統和義務!”
這句話一出,林烈直接退後了兩步,差點暈死了過去,而平靜的人們,看着陸長生就好像看到了噩夢一般。
阿普現身?那可是苗族神話中的人物,怎麽可能現身?
“長生,長大了!”站在一邊的陸大海突然憨厚的笑了,卻笑的也有些失落,因爲弟弟在也不用他來保護了。
陸增沒有說話,他那深如古井般的眼中毫無波瀾,即使身爲魔公,他也無法阻止武鬥台上的任何事情,他開口不過是因爲他是魔公,是這個寨子裏最有地位的人,隻可惜現在陸長生并不準備給他面子。
“咔嚓”又是一顆頭顱落下,陸長生一腳将頭顱踢飛了出去,“還給你!”
頭顱飛到了林烈身上,他接了下來,卻氣的直接暈死了過去,從此他斷子絕孫了。
陸增不說話,但他卻離開了武鬥台。
“霸氣!”盡管場面血腥,但周星星還是感覺一陣暢快,尤其是想到陸長生那句“既然無法改變你們對我和我母親的恐懼,那我隻好加深你們的恐懼!”
鍾友德皺着眉頭,雖然陸長生的很粗暴,可這卻是唯一能改變他在巫蠱寨人心底形象的最好辦法。
草鬼婆已經在巫蠱寨人的心中定型,無論陸長生如何爲她母親正名,這都是無法改變的,陸長生是草鬼婆兒子的事實,也是無法改變的。
既然無法改變,陸長生也無需去做那種熱臉貼人冷屁股的事情。
加深他們的恐懼,讓他們更加怕陸長生,卻反而成爲了最佳的方式,盡管日後在巫蠱寨人心目中陸長生的形象無異于惡魔。
可從今天以後,将在也沒有人敢叫陸長生的母親是草鬼婆,也在也沒有人敢當用厭惡的眼光來看陸長生。
連陸長生自己也沒想到,十八歲的生日,居然是這樣渡過的。
他走到那八個人面前,此時他們都是一臉恐懼,連寨主的兩個兒子都殺了,陸長生似乎也可以殺掉他們,更何況是在武鬥台上。
隻不過,他并沒有殺掉他們,掃了他們一眼,便朝着台下道:“還有誰要上來和我簽生死契約,我一并接着!”
下面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在也沒有人躍躍欲試,而見到沒有人上來,陸長生提着柴刀,并跳下了武鬥台。
看着陸長生一行人離去,武鬥台上的人如獲大釋,他們的家人這才沖上去解救,盡管他們是如此恐懼。
“爲什麽不連最後的那幾個也殺了?”周星星興奮道,這家夥十分怪胎。
甯薇薇都快吐了,可周星星居然還能興奮的起來,隻不過陸長生并沒有給他答案,到是鍾友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殺掉兩個頭目已經達到了效果,在殺就過了,況且他們一人斷了一隻手,活下來就是對寨民們最好的警示。”
“也是啊。”周星星想了想,突然又道,“長生,剛才你耍的那是什麽刀法,我好像聽到你說了五個字,殺生什麽,什麽的?”
“瞎折騰的。”陸長生并沒有過多的解釋。
他剛才施展的是那幅畫裏的殺生十萬劍,不過并沒有太多的招式,隻是模拟了畫中女子的勢而已,雖然并沒有畫中女子那麽恐怖,不過對付那八個人卻綽綽有餘。
當他們回到家中,卻發現陸增正坐在堂屋的神龛前,目光肅立,幾人都感覺到接下來肯定不會有好事情發生。
到是陸長生一臉坦然,無論他父親接下來做出什麽樣的懲罰,他都接受,反正人都殺了,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你們出去!”陸增聲音不大,卻透着威嚴。
幾人不由自主的便朝外走去,隻有陸大海留了下來,似乎是想解釋什麽,但是陸增卻道:“你也出去!”
陸大海一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還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