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點了點頭,陸長生将捏在手裏的蔡瑁靈魂丢下,便走進了卧室。
而此時,蔡瑁的魂魄縮成一團,根本沒有形态,剛從陸長生手裏被丢下,立即就想逃走,他十分恐懼,在經曆了車禍,并被火燒的滋味後,他知道這個少年擁有不可抗衡的詭異力量。
當身體死亡,魂魄出體之後,蔡瑁本以爲結束了,卻沒想到被一隻手抓了起來,那股讓他驚顫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他所有的認知。
脫離那隻手的一瞬間,他本能的就想跑,因爲他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這是一種徹底消失的感覺。
他不想消失,所以奮力的準備逃走,當來到窗前時,還以爲逃出生天了,卻沒想到又被另外一股力量給吸了回去,并落在了另外一隻手上。
或者說這不是一隻手,而是黑氣缭繞的軀體,那雙腥紅的目光讓他感覺到天生的畏懼,就像是碰到了天敵。
“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蔡瑁的魂魄本能的發出了求饒的聲音,如果說在陸長生的手裏,他想着逃跑的話,那在眼前這個不知是什麽東西的手裏,他已經徹底失去了逃跑的希望。
“桀桀......你可是我的美味,我怎麽能饒了你?”小黑陰笑着伸出鬼氣缭繞的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真是肥呢!”
“你他娘哪來這麽磨叽,要吃就趕緊吃,别發出這種怪聲音。”陸長生的聲音突然從房間裏傳來。
小黑渾身一顫,趕緊收斂了起來,他抓着蔡瑁的魂魄畏畏縮縮的就去了門口。
房間裏,望着陷入恬靜夢想的古月琴,陸長生終于放下心來,要不是陰魂對古月琴的傷害極大,他都很想親她一口。
一直到天快亮,陸長生确定沒有危險之後,才離開了房間,到門口時卻發現小黑正像是貓捉老鼠似的玩着蔡瑁的魂魄。
真難以想象,這一晚上都在鬼哭狼嚎的蔡瑁,會吓壞多少住戶,也許到明天這棟樓又會流傳一個鬼故事吧。
見到陸長生出來了,小黑趕緊将蔡瑁抓了回來,沒等他說什麽,便一口吞了下去,隻聽到“咕嘟”一聲,小黑又陰森的笑了起來。
連續吞了幾個魂魄的小黑,卻讓陸長生感覺有些不對勁,他上下打量着小**:“你身上現在好像流露着一股獨特的氣息!”
“嘿嘿,這是我的勢。”小黑陰森的笑道,“主人有所不知,我的勢就是通過吞噬魂魄鑄就,吞的越多,勢便會越強,除了主人之外,我的勢可以影響任何鬼修的陰魂,也包括這些普通人的魂魄。”
“嗯。”陸長生點了點頭,卻并沒有太好奇,這就像是他們是山裏的獵戶一樣,打獵打多了,身上就會形成一種獨特的氣息。
這種氣息的好處就在于,一些山裏的猛禽遠遠的感覺到後,就會逃之夭夭,但同樣也會增加獵人打獵的難度,所以一般身上有這種氣息的人,都是非常好的獵人,在他們巫蠱寨,陸長生也隻見過三個,而且這三個當中還有兩個已經去世了。
“走吧,在不回去天亮了就回不去了。”陸長生說道。
小黑點了點頭,見陸長生離開,也趕緊跟了上去。
而此時,在北培區分局,林慶平臉色鐵青,分局剛接到報警,說農林路發生了車禍,而且還很嚴重。
當時林慶平也沒在意,可當調查的人回來告訴他說,出事的是蔡瑁時,林慶平心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在想,蔡瑁不會是得到了古月琴之後,精蟲上腦連車都開不穩了吧?
很快他又打消了這個想法,雖然有可能,但蔡瑁的可能性卻很低,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到局長的位置了。
因爲涉及到官員,所以林慶平幾乎是第一時間調看了監控錄像,卻詭異的發現,在發生車禍最後一分鍾,蔡瑁的車副駕駛上還坐着另外一個人,當時他還以爲是古月琴,但很快卻發現并不是,因爲車禍現場隻有一具燒焦的屍體,而這個坐在副駕駛上的人,卻是個男人。
最詭異的還是車禍前與車禍最後一分鍾的錄像差别,因爲車禍前副駕駛上并沒有這個人,而在前後不到二十分鍾裏,這個人卻出現了,尤其是在進行了處理之後,技術人員發現,這個人的臉從頭到尾都是模模糊糊的。
林慶平離開了技術科,他坐在的辦公室裏立即讓人去看陸長生是不是在,而那個吃癟的警察回來報告給他的卻是,陸長生一個晚上都在拘留室裏睡覺。
當時,林慶平就感覺寒毛直豎,因爲隻有他發現,那張模糊的臉和陸長生十分相似,而蔡瑁偏偏在這個時候出車禍,實在詭異至極,林慶平突然又想到了蔡瑁和他說起的瀚文軒的事。
當時他還認爲蔡瑁疑神疑鬼,可現在他在聯想到姚啓聖的失蹤,他終于理解蔡瑁的處境了。
這一切都和一個人有關,他就是陸長生。
林慶平立即調閱了陸長生的所有資料,卻發現幾個月前發生的一場車禍也和陸長生有關系,而陸長生的腿也就是因爲那場車禍瘸了的。
但令人驚訝的并不是這場車禍,而是在車禍的幾個月後,制造這場車禍的主人張揚一家,全部消失了。
警方想介入調查,都被市委特殊部門給禁止了,到現在都是一樁懸案,在聯想到現在的事情,林慶平開始惶恐了。
他不知道陸長生到底做了什麽,但他卻知道這一切都和陸長生有關系,這少年自從車禍之後,便處處都透着詭異。
姚啓聖失蹤了,蔡瑁死了,這兩個人都是策劃了古月琴丈夫車禍的人,而現在輪到自己了。
“林局,市局馬局長和汪副局長來了!”秘書突然走了進來。
林慶平這才回過神來,才發現已經早上了,一夜沒合眼的他,趕緊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卻迎接。
可就在此時,馬國濤鐵青着臉推門而進,他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坐下的馬國濤便質問道:“你抓了陸長生?”
林慶平看向跟在身後的老同學汪成虎,卻見他面無表情,顯然他也不知道馬國濤是從哪裏得知的。
可林慶平心底也很奇怪,他明明已經派人把甘慶隆給截住了,難道分局裏還有其他人洩密不成?
“我問你話呢,你啞巴啦?”馬國濤毫不客氣道。
汪成虎趕緊說道:“蔡局長剛出了車禍,老林也是一晚上沒睡,馬局長體諒體諒下屬嘛。”
林慶平卻不說話,正當他以爲馬國濤語氣會好一點時,卻沒想到馬國濤更憤怒了:“體諒他?也不看看他辦的是什麽案子,他有什麽證據證明姚啓聖是被人綁架的?還成立專案組,我看他是沒事吃飽了撐着。”
此刻,林慶平确定除了甘慶隆之外,分局裏還有其他人洩密,隻不過馬國濤閉口不提蔡瑁的事情,卻讓他很疑惑,很顯然他是來興師問罪的,可抓次不抓主,卻讓他深思了。
想到還有老同學汪成虎在,林慶平便松了一口氣,也許汪成虎之所以跟着過來,就是爲了牽制一下馬國濤,即使馬國濤知道,沒有切實的證據,他也隻能罵自己幾句而已。
“馬局,您消消氣,我這就撤銷專案組,立馬放人!”林慶平趕緊說道。
可是汪成虎和馬國濤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訝。
汪成虎驚訝當然是因爲林慶平居然會放人,他來這裏也就是爲了牽制馬國濤,要求不許放人的,陸長生可是把他兒子打成了豬肝臉,烙下了心理毛病,好不容易抓到這個機會,他怎麽可以放過?
而馬國濤驚訝,當然是奇怪林慶平怎麽會這麽痛快的放人?他來這裏确實是聽到了消息,不過他可不是爲了陸長生過來的。
但他一來之所以提陸長生,卻也是因爲陸長生是一個突破口,馬國濤确實是來興師問罪的,隻是沒想到汪成虎也跟了過來,加上他并沒有充足的證據,他隻能從陸長生的案子下手了。
而可憐的蔡瑁,不但魂飛魄散,甚至到現在也沒有人過問,隻是當作一場普通的車禍處理,他們真正在乎的還是能不能抓到對方的把柄,将對方整下去。
可這兩人又哪裏知道,林慶平現在早已被陸長生吓破了膽,巴不得現在就立即釋放陸長生呢。
“既然放人,那就把案子也撤了吧,沒有人報案說綁架,就當人口失蹤處理。”馬國濤一句話拍闆。
汪成虎朝林慶平使了個眼色,希望他說句話,卻沒想到直接林慶平點頭道:“馬局說的是,這件事我願意接受處分。”
兩人都是一陣古怪,随後以馬國濤爲首,三位青河市公安系統的大員便來到了拘留室。
而此時,陸長生正好陰魂歸體,再見馬國濤,他臉上也有些驚訝。
馬國濤走進來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夥子,讓你受委屈了。”
“受委屈?”陸長生笑了,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卻還是道,“不委屈,不委屈。”
“小夥子有肚量,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市局的汪副局長。”馬國濤意味深長的笑着道。
“嗯.....”陸長生和汪成虎對視了起來,汪成虎一臉嚴肅,目光裏還透着敵意。
陸長生卻笑着道:“汪副局長,久仰久仰,犬子出院了嗎?”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陸長生面對大名鼎鼎的汪老虎,還敢當面就打人家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