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陸長生依然像剛才一樣平靜:“解釋什麽?難不成我們公司的未來發展方向,還得向公安部門通報才可以實施?”
“呵呵,既然陸秘書這麽嘴硬,那我就隻好請你回去配合調查了。”林慶平使了個眼色,幾個警員立即來到了陸長生身邊,而另外一個則走到了楊燕麗面前,并拿起了那份計劃書。
“你們憑什麽抓他!”古月琴激動了起來,她擔心陸長生被抓走,就在也不出來了,想到這裏她的心便如刀割一樣,恨不得立即承認姚啓聖是她殺的。
隻是陸長生卻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并給了他一個信任的眼神,道:“放心,隻是配合調查而已,對吧,林局長!”
“是的,在沒有證據之前,确實是配合調查。”林慶平冷笑着點了點頭,又看向古月琴道,“如果你們有線索,希望你們盡早提供給警方,如果被警方查出來你們知情,卻沒有提供,那到時候等待你們的就不是偵訊,而是刑訊了!”
眼看着陸長生被帶走,古月琴眼淚差點又出來了,她蹲在輪椅前面,握着他的手道:“爲什麽要這麽傻?”
陸長生卻笑着用手抹去了古月琴落下了淚珠,并輕輕的将她額頭上落下的那一縷留海撥弄了上去,道:“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古月琴傻傻的望着離去的警車,直到消失都沒回過神來,她的腦海裏,隻剩下陸長生那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青河快遞的員工不明白爲什麽好好的一個計劃書,卻把陸秘書就被抓走了,但他們看到古月琴表情時,卻議論了起來,因爲兩人剛才的動作實在暧昧。
就在此時,楊燕麗走到古月琴身邊,說:“嫂子,你現在擔心也沒用,陸秘書犯了法,誰也救不了他,如果你繼續包庇他的話,恐怕連自己......”
“啪”的一耳光,打斷了楊燕麗的話,衆人都目瞪口呆,因爲這重重的一耳光,是古月琴在扇楊燕麗。
“你.....你瘋了......”楊燕麗回過神來,立時怒罵道。
“瘋了,我是瘋了。”古月琴走到她面前,又是一耳光上去,打的楊燕麗渾身直顫,“我見過惡毒的人,沒見過你這麽惡毒的人,從今天開始,你不在是我小姑子,你給我滾出去,我永遠也不想在看到你,滾!”
面對氣勢洶洶的古月琴,被扇了兩耳光的楊燕麗被打蒙了,她從沒想到平日裏溫柔好說話的嫂子居然會打她。
她不敢還手,更不敢撒潑,因爲古月琴的眼神很吓人。
衆人也都被這一幕驚呆了,顯然他們很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不過他們也感受到了古月琴的怒火,這也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古月琴發這麽大的火,本來嘈雜的議論聲都消失了。
楊燕麗狼狽的離開後,青河快遞的員工也陸陸續續的去工作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老闆娘發火了。
呆呆的望着空無一人的門口,古月琴心底撕心裂肺的痛。
她回想到初次見到陸長生時,這個天真的少年穿着奇裝異服,低着頭腼腆的希望得到一份工作,當時他沒有身份證,連腳上的鞋子都是破的。
古月琴留下了他,或許是他目光裏透着的膽怯和懦弱,觸動了她的心,又或者是他目光裏毫不掩飾的渴望,讓她心軟,古月琴隻記得自己在他上班的第一天,給他買了一雙鞋,雖然并不貴,卻發自内心的憐惜。
三年,陸長生勤勤懇懇,盡管隻有兩個假期不是兼職,可古月琴卻沒有失望,因爲這個少年雖然膽怯懦弱,但他卻有着自己的堅持,從來不占公司的小便宜,從來不怨工作有多苦多累,哪怕沒錢,也從來不會向人任何人伸手.........
三年後,當古月琴發現陸長生很久沒來公司兼職時,她還曾去過學校,得知他出了車禍,古月琴心底糾結了好一陣子,她去醫院卻發現陸長生早已離去。
她曾經以爲這一輩子都不會在見到這個身上沒有太多優點的少年了,卻沒想到在幾個月後,在街上看到了那個駕着輪椅,四處碰壁找工作的少年。
當她邀請少年回到公司時,少年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當時的古月琴心底很是感動,因爲少年的目光裏對她透着深深的信任。
隻是她沒想到,少年在經曆了一場人生最悲慘的車禍後,毅然站了起來,他的目光裏在也沒有懦弱,取而代之的是堅定和那原本就隐藏在内心深處的堅持。
她沒想到改變她公司困境的是這個少年,她沒想到救她離虎口的是這個少年,她沒想到讓公司邁向昌盛的還是這個少年......
她更沒想到,少年居然會和那個人一樣,對她說了同一句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古月琴曾以爲,那個人離開之後,她的心就徹底死了,而如今她卻發現并不是這樣,因爲她已經深深的愛上了這個少年,那句話如雷擊一般,響徹在她腦海,擊穿了她裹在心外面的層層防護.........
這天的下午,青河快遞的員工都看到老闆娘蹲在門口一個人哭,沒有人敢去安慰,也沒有人去打攪她,一直到她自己停下哭泣,目光堅定的走出公司時,員工們才發現老闆娘不見了。
北培區公安分局。
陸長生心底忐忑不安,他并不擔心接下來的審問,可他卻擔心古月琴會做出傻事,按照古月琴的剛烈性子,是絕對不會讓他去承擔這個巨大的責任,她一定會挺身出來,主動承擔這個責任。
一直到太陽落山,陸長生立即派出小黑,并讓它去探聽情況,但是小黑回來卻告訴他,四處都找不到古月琴。
“她會去哪!”陸長生心中有些慌亂,這還是他修煉以來,第一次因爲擔心一個人而産生這種情緒。
小黑搖着頭,它感受到了陸長生慌亂的心緒,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它,可就在此時,陸長生卻突然想到了什麽,說:“去公墓山,她一定在公墓山!”
小黑身形一閃,便離開了,可沒過片刻,它又閃了回來:“主人,把意念附在我的身體上,你可以看到你想看的一切。”
陸長生點了點頭,附了一縷意念在小黑身上,這樣即使在公墓山上找不到古月琴的人,他也可以指揮小黑去其它地方。
當小黑飛騰着來到公墓山時,果然發現了古月琴的身影,小黑頓時奇怪道:“主人,你怎麽會知道她在這裏。”
“她是來告别的。”陸長生的意念有些低迷,“這是她丈夫的墓地。”
“哦。”小黑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她準備去投案自首?”
陸長生沒有回答,但古月琴的表情卻已經給出了答案,她蹲在墓碑前,眼圈紅紅的自言自語。
“楊曦,我又來看你了,也許這是最後一次來這裏了,因爲我可能馬上就要去找你了,你說無論未來我們誰先離開,另外一個都要好好活下去,可現在我不能了,因爲我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
“不,他是一個男孩,十八歲的男孩,我記得以前我和你說過的,第一次見到他,就和見到你一樣,那時候的你,見到我也是膽小懦弱,盡管你們并不同,卻有着很多相同的地方......”
“三年了,我以爲我的心在也不會被打動,我以爲我會想念着你終老,可是我發現.........”
“你要是能聽見,會不會笑我老牛吃嫩草?是啊,他是那麽的年輕,前途一片光明,而我将會随着時間慢慢衰老,我們同路,卻不同命,我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爲報答我,才爲我做這麽多.........”
“可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愛上了他,也許有一天我到了那邊,你會責怪我,但我真的愛他,我不能讓他爲我這麽做,我不能讓一個十八歲的少年,去承擔這麽重的擔子,他爲我撐起了明天,那我就爲他撐起一個未來吧........”
“楊曦,我很快就會來見你了,如果你還在,你也希望我這麽做吧,隻是可憐了古靈,也許他和古靈可以走到一起,也許他和古靈會像你和我一樣成爲夫妻,但願不要重蹈我們覆轍......”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他叫陸長生.......他今天和我說,你若安好,便是晴天,他和你一樣,都是個傻子........”
古月琴平靜的站了起來,她擡起頭,眼中閃爍着淚光,轉過身輕輕的擦拭,随後緩緩的離開了公墓。
“主人,她準備去投案了,要不要阻止她。”小黑突然說道。
沉浸在古月琴的話語中,陸長生有些不能自拔,他并沒有想過古月琴會喜歡上他,他所做的這一切,确實都隻是爲了報恩,但是他确實也喜歡古月琴,隻不過那份喜歡被他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
當小黑提醒他,陸長生才反應過來,無奈道:“怎麽阻止,你現身吓暈她嗎?”
小黑拿着斬風刀割了割自己腦袋,點了點頭道:“好主意!”
“好你妹。”陸長生吼道,“我們現在回去,你附體林慶平不接受她投案不就行了?”
“嗯,也是。”小黑又拿刀割了割自己的頭,陰森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