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管家瞪了他一眼,“那就想辦法别讓小姐知道,況且他的腿本來就是瘸的,我們隻是幫他一把,腿永遠瘸了,還可以生活,可如果命丢了,那就不劃算了。”
保镖點了點頭,這才離開别墅。
清河快遞公司。
陸長生坐在辦公室裏,收拾着文件,他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已經十點多了,而此時公司的大多數員工都已經下班,之所以還留在公司,并不是爲了加班,自從青河快遞買了貨車,正式開始運營大福百貨在兩市之間的物流之後,公司的财務狀況已經好了很多。
有了物流利潤的擔保,即使沒有小件快遞的業務,公司也可以保持盈利,他之所以留在這裏,爲的就是等待小黑的歸來。
雖然公司的麻煩是暫時解決了,但在另外一邊,公安局卻宣布對姚啓聖的調查,因爲證據不足而撤案,所有證人都一緻改口,并認定當天姚啓聖并沒有說過那些話。
對此,古月琴很氣憤,一天要去法院四五趟,所以公司的業務,大部分都交到了陸長生手裏。
對于意念強大的陸長生來說,處理這些業務非常輕松,可是他卻在擔心着古月琴,這些天她茶飯不思,每次從法院回來,臉上都挂着愁容。
“長生,你還沒回去啊。”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古月琴拖着疲憊的身子走了進來。
“我收拾好文件,這就回去。”陸長生笑着給古月琴倒了一杯水,“有眉目了嗎?”
“哎。”古月琴看着他,一臉欣慰的接過水,“法院說證據不足,以前的卷宗又突然消失不見了,所以......”
“哦。”陸長生點了點頭,“放心吧,舉頭三尺有神明,這個世界總是會有公道的。”
古月琴勉強的笑了笑:“謝謝你,長生,謝謝你幫了我這麽多,我知道我不應該死纏着這件事不放的,可他是我丈夫,雖然已經過去三年了,但身爲妻子,我必須爲他讨一個公道,這些天公司的事情多虧你了。”
“你是我姐呢,不幫你我幫誰?”陸長生平靜的笑了笑,可看着古月琴疲憊的臉,他卻忍不住想要将她抱在懷裏安撫她,“回去睡覺吧,也許明天起來,就會有好消息呢。”
“嗯。”古月琴點了點頭,雖然知道陸長生在安慰他,可看着眼前的少年她心底居然蕩起了一絲漣漪,可想到這件案子,她的心很快被愁緒所占據。
“那我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古月琴喝了口水,随後站起來準備離開,可她剛走到門口,卻又回過頭道,“準備什麽時候搬到我那裏去?”
陸長生一愣,笑着道:“等過一段時間吧,哪天你心情好了,我在搬過去,我可不想惹你不開心。”
“那可說好了哦。”古月琴臉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發自内心的笑容,很快卻又消失了。
目送她到門口,陸長生将文件收拾好後,便走到門口開始鎖門,也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
鎖好門後,陸長生回過頭,問道:“情況怎麽樣了?”
“法院不會查辦這件案子,即使有證據也不行,據說是青河市的高層已經有人打過招呼了,如果古月琴在揪着這件案子不放,上面會對她動手。”這黑影正是派出去打探情況的小黑。
“哦。”陸長生平靜道,“這件案子的主謀是蔡瑁,幫兇是林慶平和姚啓聖對吧。”
“是的主人。”小黑點了點頭。
“既然人道不公。”陸長生臉上突然透出一股邪異,“那我就行天道。”
“主人的意思是?”小黑奇怪道。
“全殺了。”陸長生平靜道。
小黑伸出舌頭在他的嘴唇邊舔了舔,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也就在兩人離開不久,綠水别墅的保镖帶着幾個人突然出現,其中一個奇怪道:“他剛才好像在自言自語?”
“嗯,不是自言自語,而是要去殺人。”保镖突然感覺柳管家給他的這個任務,并不怎麽輕松了。
“殺人?”其他幾個保镖都不信,畢竟陸長生這麽年輕,還是個殘疾,即使他有膽子去殺人,卻也沒有能力辦到。
“我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甚至讓我生出幾分莫名的涼意。”保镖臉色凝重道。
“不是吧,森哥。”其他幾個保镖臉上都露出了驚訝。
這也難怪他們會驚訝,領頭的人叫杜森,是一名前特種軍人,同樣也是綠水别墅保全部的副隊長,他平時的任務就是保護慕容清雪的安全,在整個綠水别墅的保全部門裏,除了另外一個叫做雷樂的人,他就是老大。
“也許是我感覺錯了吧。”杜森搖了搖頭,“先跟上去,看看他想幹什麽,等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手。”
幾人點了點頭,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槍,顯然被杜森一說,都感覺有些莫名的緊張,可想到陸長生才十八歲,心底又平靜了下來。
對于姚啓聖來說,陸長生出現的半個月,簡直就是一場災難,先是在瀚文軒被爆菊花,後是在青河快遞被羞辱,自己還糊裏糊塗的招出了三年前的命案,現在連大福百貨的标單也丢了,被大福百貨的少爺開涮也就算了,還被古月琴當衆扇了三耳光。
如果,這都不算是災難,那青河快遞的崛起,對于姚啓聖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打擊,北通可是他多年的産業啊,這也是他的根基。
雖然青河快遞現在還沒有動手,但姚啓聖已經感覺到了來自青河快遞的壓力,他甚至懷疑古月琴知道自己有高血壓,所以才遲遲不動手,爲的就是給他更大的心理壓力,讓他飽受折磨。
“最毒婦人心啊!”姚啓聖坐在車裏,咬着牙說道。
他剛從醫院回來,醫生說如果他在動火氣的話,随時都會一命嗚呼,這讓他戰戰兢兢,擔心血壓上來。
“姚總,我們難道就這麽束手待斃?”孫玥不甘心,她一直想找陸長生報仇,可沒想到仇沒報到,北通卻快被青河快遞整垮了。
“那你能有什麽辦法?我們最大的依靠是青河幫,可現在青河幫卻根本不理會我們。”姚啓聖心底暗恨,北通快遞是黑白兩道都有門路,但真正讓北通走到現在的,還是地頭蛇青河幫。
“我們每個月給青河幫繳納那麽多保護費,他們怎麽可以不管?”吳學志非常奇怪,“難道說青河幫已經開始支持青河快遞了?”
“不可能,青河幫的幫主與我也算是老相識了,青河快遞根本不可能沾染**,所以他們絕對不會與青河快遞合作,大福百貨更不可能。”姚啓聖搖了搖頭,“一定是有什麽其他事情把他們給拖住了。”
“即使青河幫靠不住,我們也不能就這麽認輸啊,林局長那邊呢?還有蔡局長呢?”孫玥也問道。
“這兩個家夥也靠不住。”姚啓聖還是搖頭,“他們現在爲了那個案子,都已經煩透了,要不是市委有人壓了下來,他們恐怕早就被查了。”
“我看,我們幹脆和青河快遞認輸算了。”吳學志打起了退堂鼓,心想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不該離開青河快遞了。
“說什麽呢?你以爲現在向青河快遞認輸有用嗎?”孫玥喝罵道,“即使在生意上他們願意放過我們,可你認爲在私人仇恨上,古月琴會放過姚總嗎?”
吳學志一愣,心想姚啓聖殺了人,又不是他們殺了人,現在姚啓聖勢弱,他們離開也是理所應當啊,卻沒想到表妹居然在這個時候,還會力挺他,吳學志可不相信他這個表妹會對姚啓聖感恩戴德。
到是姚啓聖聽到這話,心底卻很是安慰,可他又哪裏知道,孫玥之所以會力挺他,其實也是因爲在瀚文軒陸長生把她整慘了,她誓死都要報仇,至于另外一個原因,則是因爲姚啓聖還有利用價值。
“姚總,我們還有一個機會。”孫玥突然說道。
“什麽機會?”姚啓聖頓時看向了他。
“青河快遞有大福百貨支持,那我們也可以找大福百貨的對頭啊。”孫玥笑着道。
“對頭,什麽對頭?”姚啓聖奇怪道。
“你忘了張家了嗎?”孫玥提醒道。
“你說一夜消失的那個張家?”姚啓聖突然明白了什麽。
“是啊,張富貴一家突然消失,可他家的産業卻沒有消失,甚至沒有受到任何沖擊,便被人接手了,而這個人現在正在查張家消失的原因。”孫玥神秘的笑道。
姚啓聖臉色凝重的看向孫玥,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說是那個人?”
孫玥點了點頭,正準備說話,可就在此時,開車的吳學志突然道:“姚總,你們看,前面有人。”
兩人的注意力立時被吸引了過來,畢竟已經快十一點了,青河市的街道上有人都是不常見的事情。
“是他!”吳學志驚訝道。
兩人也是一愣,也看了過去,卻發現一個坐着輪椅的人正擋在路中央,雖然路燈昏暗,這條路很偏僻,可當車子越來越近時,他們還是看了個仔細,這個人正是他們恨的牙癢癢的陸長生。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姚啓聖立即起了殺心。
“撞死他!”孫玥很直接,“别怕,反正是他擋在路中央,最多是交通事故,根本算不上是謀殺。”
吳學志一愣,聽孫玥這麽一說,本來心底的顧忌卻消失了,他一踩油門,開着車便沖了過去:“去死吧,死瘸子!”
三人都陷入了這種瘋狂,卻忘記想陸長生爲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當車距離陸長生隻有十米時,他們卻清晰的看到陸長生臉上沒有驚慌,反而是露出了一縷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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