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見辦公室裏的燈還亮着,陸長生才發現古月琴還沒下班,這也難怪,以前他來兼職,基本上是下了班就走人。
走進辦公室,望着古月琴疲憊的臉,陸長生心底又是一陣心疼,他拿着倒好的水遞了過去:“月琴姐,喝點水吧。”
古月琴這才回過神來,卻沒有拿起水杯,隻是笑了笑,問道:“幾點了?”
“十點了。”陸長生回答道。
“這麽晚了!”古月琴感歎了一聲,卻有些驚訝的看着他,“那你怎麽還沒下班?”
“我是你秘書,你不下班我怎麽能下班?”陸長生反問道。
古月琴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陸長生居然敢這麽面對着他,卻沒有臉紅羞澀。
“趕緊下班吧,年輕人熬夜可不好啊。”古月琴站起來開始收拾文件。
“讓我來吧。”陸長生卻移動着輪椅過去幫忙,本來古月琴想堅持自己收拾,但陸長生卻又加了一句,“如果您不讓我做點事,我可不好拿這個秘書的工資。”
古月琴一想也是,如果自己什麽都親力親爲,卻放着陸長生這個秘書不用,那就真顯得是在同情他了,她當然知道陸長生有很強的自尊心,所以她隻是點了點頭,把鑰匙給他:“收拾好了,就趕緊下班回去,别忙太晚了。”
陸長生點了點頭:“好嘞。”
看到他這麽用心,古月琴不由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過頭道:“長生,你有地方住嗎?”
正在收拾的陸長生一愣,趕緊點了點頭說:“有,有。”
“哦。”古月琴放心了下來,正準備走,卻又回頭說道,“如果你沒地方住的話,就去我家,我那裏空着也是空着,出去租房子,也要錢不是。”
聞言,陸長生心底一陣感動,但他卻笑了笑沒有回答,等古月琴離開後,他才離開輪椅,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椅子上。
他把剛才收拾的文件,又都拿了出來,并一份份的看了起來,以他的閱讀速度,不到幾分鍾,多數文件都被他看完了,可是他的臉色卻也沉了下來,因爲青河快遞的情況現在很不好。
無論是财務狀況,還是業務狀況,幾乎都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但沒有賺錢,而且還在投入大筆的資金進去,在這樣搞下去,恐怕不但公司要倒閉,連古月琴自己也會窮困潦倒。
一想到古月琴皺眉的樣子,陸長生心底那種保護的**就越來越強烈,他必須得爲她做點什麽。
仔細分析了一下,陸長生發現了問題,青河快遞是本地快遞公司中最早起家的幾家公司之一,所以競争力自然是有的。
但最近這些年,青河本地快遞公司可謂說是遍地開花,隻要雇幾個人,然後弄幾輛電單車或者是摩托車,在租一個鋪位,就可以成立一家快遞公司,在大一點的快遞公司自己有幾輛小貨車,可以跑一下省内的物流。
古月琴的青河快遞公司主要業務來源,還是那些大型快遞公司在青河的一些小件,這也是因爲青河太小,在這裏設立點會讓那些大型的快遞公司虧本,所以很多大型的快遞公司在這種小地方都選擇找青河快遞這種自主的代理。
這樣他們不但不需要自己承擔風險,而且一旦出了問題,直接找青河快遞這種小公司進行索賠,等于是一石二鳥。
盡管随着這種小快遞公司的越來越多,古月琴還是保持着盈利,但是财務的報表在半年前,突然由盈利變成了虧損,而且随着時間過去,每個月虧損的越來越多,在客戶名單上,陸長生發現,原來青河快遞拿到的五家大型快遞的代理權,在這半年裏,從五家變成了兩家。
這就直接導緻青河快遞在小件業務上至少損失了一半以上,而在這個購時代裏,小件快遞的微利潤是積少成多的,随着時代不斷發展,業務量隻會增加不會減少,但是大快遞公司幾乎壟斷了大多數的小件運輸。
青河這種地方,隻是因爲大公司設置代理點會虧本,才有青河快遞公司的業務份額,但即使如此,這種小件業務,也占據了青河快遞的六成利潤,現在一下就失去了一半以上,就等于失去了三成多的利潤。
而青河快遞省運物流的大單,也越來越少,基本上一個月才出三趟而已,以前一個月至少有十幾趟,保持了青河快遞公司的四成利潤,現在幾乎降到了最低點。
“難怪早上那些司機都沒出去跑貨。”陸長生明白了,但他更奇怪的是,青河快遞的服務一向很好,基本上很少接到投訴,然後被大快遞公司撤銷代理的。
陸長生又拿出了另外一份名單,這是青河所有的快遞公司,一共有二十家,而青河快遞就排在第二。
第一的是一家叫做北通的快遞,業務的來源青河快遞沒什麽區别,但明顯實力要雄厚的多。
他打量起古月琴列出來的一些數據,發現大多數原來青河的業務,都跑到北通去了,這家快遞公司的實力他很清楚,但是如果要說他們快遞的服務好,陸長生就真的笑了,如果北通快遞不是通過服務質量将青河快遞公司的業務争取過去的,那麽就應該是什麽特殊手段了。
當陸長生在拿起以前更多的資料查看時,發現果然是這樣,整個青河快遞在這半年裏,遭遇了很多次投訴,而且大多數還都有據可查,這就導緻上面的大快遞公司徹底對他們失去了信心。
看到這裏,陸長生幾乎不敢相信一直以服務質量爲宗旨的青河快遞,居然會遭到這麽多次投訴,難道古月琴都沒看到嗎?
“不可能!”陸長生直接否定道,如果古月琴沒有能耐,三年前她就該放棄,也不會堅持到現在,“難道說.......”
想了很久,最後陸長生把文件整理好,都放了回去,鎖上門憂心忡忡的離開了公司。
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去幫助古月琴,但他卻并沒有放下修煉,依然來到了青河對面的山上,開始聚氣積累,他很清楚在沒想到辦法之前,擔心也是沒有用的,反而是積累自己的實力,到時候也許能派上用場。
所以他很快進入了那種心如止水,玄之又玄的狀态,似乎是因爲心中的那股信念 所以這次他的修煉很快,在幾個小時之後,陸長生就已經可以閉氣達到十分鍾了。
他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喜悅:“隻要閉氣達到一個時辰,就可以引氣入體了。”
但他并不滿足于現狀,現在他要做的事情很多,隻有增強實力才是王道,所以他很快又開始修煉了起來。
可他剛閉上眼睛沒進行幾輪吐納,卻感到一陣警覺,當他睜開眼睛時,從遠處傳來了一段對話。
“确定交易是在這裏嗎?”
“約定的地點,是在這裏。”
“他們不會出什麽幺蛾子吧!”
“黑吃黑?他們敢。”
“南湘的人很狡猾,這次的交易這麽大,還是小心爲妙,他們連港地幫派都會坑呢。”
“港地的幫派能和我們北川相比嗎?除非南湘準備再次和我們開戰,不過,你說的對,這次交易很大,還是小心爲妙。”
說着,兩人就朝這邊的山頭過來了,正在修煉的陸長生一陣奇怪,碰上黑社會三更半夜交易了?
心想着這些黑社會也真夠奇葩的,三更半夜跑到距離公墓不遠山頭上來交易,也不怕見了鬼。
不過,陸長生卻沒準備招惹他們,一般黑社會都有槍的,他雖然可以陰魂出殼,但他的身體卻脆弱的很,萬一被殃及池魚,後果不堪設想,他可不想做一個陰魂不能歸體的孤魂野鬼。
可是下山的路就這麽一條,眼看着兩人摸上來了,總不能跳到青河裏去吧?
正苦于沒有對策時,陸長生靈機一動,麻利的爬到了一顆樹上,還好他爬樹的功夫沒有落下,加上意念的幫助,也就沒有造成多大的動靜。
也就在他爬上去沒幾秒鍾,這兩人就上來了,通過夜視,陸長生發現這兩人長的都很兇悍,而且都拿着槍,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現實裏見到槍,所以也緊張了起來,萬一他們發現了自己,在朝樹上來幾槍,他想跑都跑不掉。
當然,陸長生也早已準備好刻意了,一旦他們發現自己,兩把魂刀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好在他們并沒有發現,兩人雖然警覺,卻并沒有發現樹上人,隻是稍微打量了下周圍,就朝那邊的公墓看了過去。
陸長生的目光卻放在了其中一個高個子的手中,這是一個黑色的密碼箱,在夜色下他發現這個高個子對這個黑色的密碼箱顯得很緊張。
好奇的陸長生不由用意念窺探了進去,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差點從樹上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