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四,出殼

面對三把短刀,張揚小心翼翼,可盡管如此,短刀的靈活還是超過了他的極限速度,很快他的身上便傷痕累累,不過他并沒有放棄,更沒有選擇逃走,因爲陸長生居然驅使着輪椅朝他這邊沖了過來。

看他臉上的表情,顯然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當時張揚就在心底想,這家夥是瘋了嗎?拉開距離的話,足以用這刻意出的三把短刀将他殺死,可陸長生偏偏沖了過來,這不是找死嗎?

眼見在三把短刀攻擊之下,張揚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就在此時,他也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

他手中短刀一揮,斬碎了陸長生的一把刀,随後不顧另外兩把刀的攻擊,迎頭便朝陸長生沖了過去:“去死吧,賤。逼!”

兩把短刀斬在了張揚身上,而張揚卻隻是用手中的刀将其擊碎,去勢不減的朝陸長生撲了過去。

他身上的血不斷流出,五步,四步,三步,兩步。。。。。。

“桀桀。”當到達距離時,張揚毫不猶豫的提起手中的短刀,斬向了陸長生,他想看看此時陸長生臉上的恐懼。

可令他驚訝的是,陸長生臉上并沒有恐懼,平靜的表情裏卻透着絲絲的諷刺。

“咣當”一聲響起,陸長生的身上再次亮起了那道光幕,張揚連人帶刀被彈飛了出去。

而這次陸長生沒有遭遇突襲,所以輪椅隻是退後了幾米,但此時他身上黃色的光幕卻迅速消失了。

被彈飛出去的張揚見到這一幕,甚至顧不得脫手的短刀,在空中穩住了身形,落地的一瞬間,他幹脆連刀都不用了,借力于地面,四肢一彈再次撲向了陸長生。

“沒有了保護,我看你怎麽抵擋我的爪子!”張揚陰森道。

“是嗎?”回答他的卻是陸長生平靜的聲音,下一刻張揚呆住了,他親眼看着陸長生從輪椅上飛了起來。

對,就是飛了起來,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把短刀,和他剛才的那把短刀一模一樣。

與剛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這個陸長生的身體裏透着一股讓他驚懼的氣息,在皎潔的月光下,居然顯出幾分飄逸的氣質,像是不染紅塵的谪仙。

“不對!”張揚一臉恐懼,因爲他發現真正的陸長生還坐在輪椅上,“你是什麽鬼?”

陸長生騰空而起,雙手握緊短刀斬向張揚:“要你命的鬼!”

張揚面如死灰,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一幕,在邪士的控制下,他有記憶卻不會思考,而現在脫離了邪士的控制範圍,張揚可以思考,卻不記得殺死了全家,以及被邪士控制的事情,隻是本能的想要殺了陸長生。

“噗哧”刀入肉的聲音傳來,因爲沒有借力點,在空中的張揚無處可躲,這一刀實打實的從張揚身體中間削了下去。

“不。。。。不可能。。。。。。你這個。。。賤。。。逼怎麽會殺得了。。。。了。。。。。”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張揚的身體從中間開裂,但這次流出的卻不是血,而是一股陰煞之氣。

當他的身體落在地上,居然化爲了一團烏黑的液體,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在着月光的照射,這團烏黑的液體連同張揚留下血迹都化爲了陰氣,消散在天地之間。

陰魂出殼的陸長生松了一口氣,經曆了這麽多,他總算親手殺了張揚,這種大仇得報的感覺讓他很暢快,陰魂似乎也十分享受這種舒爽的快感。

再次打量陰魂,陸長生發現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組成陰魂意念不在烏黑,而是純淨的白色,在月光下顯得皎潔無暇,但沒有什麽東西是完美的,陸長生還是發現自己的陰魂有些雜質。

此時陰魂卻有些萎靡,因爲剛才消耗太大,所以陸長生立即盤坐到軀殼邊盡情的吸食起了月光的精華。

他的恢複速度非常快,隻是二十分鍾不到,陰魂便恢複到了飽滿,陸長生有一種感覺,如果以現在的情況去和張揚鬥的話,就是在多來幾個他也不怕,甚至單對單面對那個邪士,他也有抗衡的資本。

“對了,還有那個邪士!”陸長生立即睜開了眼睛,陰魂歸殼之後,從口袋裏摸出了那個蘇淺淺送給他的玉佩,雖然蘇淺淺很是在坑他當誘餌,不過她到還算是有良心,沒把自己往死裏整。

況且,那個邪士對他的威脅太大了,即使蘇淺淺不殺他,陸長生也沒有留下一個這麽大威脅的理由,他可是見過那些邪士有多大本事的,要是沒有蘇淺淺的玉佩,恐怕他現在連見閻王的機會都沒了。

陰魂歸體之後,陸長生手一招,遠處的那把短刀便飛了過來,但這刀一入手,陸長生就感覺手裏一沉,差點沒握住掉在了地上。

“媽的,怎麽這麽重!”陸長生臉色一驚,在意念的幫助下,才穩穩的握在手裏仔細打量了起來,“這恐怕得有八十到九十斤啊。”

陸長生不懂怎麽鑒賞刀的品質,可光是這刀的重量,加上剛才張揚揮舞時所造成的破壞力,他也知道這刀肯定不差,要知道關二爺的青龍偃月刀也隻有八十二斤而已,而且還是那種大刀,陸長生手裏這把刀充其量隻是一把短刀而已。

“這難道還是什麽名刀不成?”陸長生突然想到了武俠小說,但很快他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手握着短刀驅使着輪椅,就朝邪士遁走的方向而去。

如果有人三更半夜出來,就會看到令人驚奇的一幕,隻見一個手握着古代短刀卻駕駛着輪椅的人在學校裏橫沖直闖,那速度不像是駕駛着輪椅,而是踩着風火輪。

陸長生循着她們離去的方向意念外放找着他們的蹤迹,可到了圍牆邊,卻也沒見兩人的蹤影。

“跑哪去了?”陸長生奇怪道。

看着三米高的圍牆,陸長生想也不想,将輪椅藏了起來,拿起那把短刀在意念的幫助下,身體一躍而起;

正想着潇灑的躍過圍牆的陸長生,卻沒想到剛一躍起來,就發現意念十分吃力,緊接着一陣後繼不足,要不是他反應的快,直接把刀給丢了,恐怕得倒栽回去不可。

刀丢了之後,意念才将陸長生拖上了圍牆頂,但他還是心有餘悸:“這要是栽下去,可不好受啊,看來意念驅物也有一個極限,我一百斤,而這刀是八十多斤,估計我現在也就能驅動一百五十斤的東西,到了一百六就勉強了,一百八就不行了。”

将刀收上來之後,陸長生把刀丢到了另外一邊,翻過圍牆之後,把刀扛在肩膀上,就朝學校外尋了過去。

青河市隻是一個不大點的縣級市,過了十二點之後别說是人,就連車都沒幾輛經過,所以街道上是空蕩蕩的,陸長生也不怕被人看到。

可尋了幾公裏,他也沒發現蘇淺淺兩人的蹤影,眼見快到青河邊,陸長生都準備放棄時,突然,遠處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陸長生立即朝聲音的源頭趕了過去,此時已經到了青河邊,在岸邊的馬路上,他終于找到了蘇淺淺和邪士的所在。

兩人站在距離河水不遠的一處沙丘上,那個邪士正喘着氣,身上已經有了多處的傷痕,他的手中握着一杆小令旗,身上陰煞之氣逼人,卻遠沒有剛才那麽兇悍的氣勢。

可當陸長生看向蘇淺淺時卻驚訝的發現,她居然也受傷了,意念掃過去一看,發現她的手臂上有一道清晰的黑色痕迹,就像是被燒傷了一樣,沒有血流出,但這道傷痕卻讓蘇淺淺那漂亮的臉蛋上透出痛苦。

“桀桀.....”陰鸷的笑聲從邪士口中傳出,“你個騷娘們追的我好苦,你以爲我沒有防備嗎?中了我一記陰符很不好受吧!”

蘇淺淺并沒有說話,但她臉上的痛苦和那握着長劍顫抖的手,卻在告訴陸長生,她的情況比邪士要差很多。

“想驅除陰煞之氣?”邪士似乎猜透了蘇淺淺的想法,冷笑道,“嘿嘿,你沒有這個時間了,你的真氣在我的陰符鬼魅陣裏消耗了大半,又中了一記陰符,現在你已經沒有能力在驅散陰煞之氣,放心吧,等陰煞之氣侵入你的身體,我不會立即把你的魂魄剝離出來,你的姿色不錯,老道我可是很久沒有享受你這樣姿色的女人了,而且還是一個鬼獄執法官,想起來就興奮啊。”

邪士說着,色眯眯的瞄向了蘇淺淺裸露在外的雪白雙腿,卻并不準備攻擊。

“下流!”可蘇淺淺卻忍不住沖上前去,長劍如虹,刺向了邪士的喉嚨。

但她的速度比起在學校時,可要慢了幾倍不止,身上的氣勢也不在,那邪士隻是揮舞着手中的令旗,便産生漫天的陰煞之氣。

“锵”的一聲,蘇淺淺手中的長劍與令旗對碰在了一起,但長劍卻脫手而出,令旗卻完好無損。

她臉色一變,正準備去拿落在沙丘上的劍,可就在此時,邪士令旗一揮,一股陰煞之氣冒出,在蘇淺淺之前卷住了長劍,随後便落到了邪士的手中。

面對如此,蘇淺淺退後了七八步才穩住了身形,但她的手依舊在顫抖,臉上的痛苦也越來越盛。

“桀桀.....”邪士的笑容陰森而得意,“小美人,你的劍都落到了我手中,你還拿什麽和我鬥呢?”

蘇淺淺目光冷厲而無奈的看着邪士卻不說話,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卻發現空落落的。

“想找你的防禦法器嗎?”邪士似乎猜到了什麽,“别找了,你不是已經送給了那小子了嗎?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把身上唯一的防禦法器給一個普通人,如果不是這樣,我還奈何不了你,看來我還得感激一下那小子,要不是他今天可能就會被你拘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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