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提出比武換保定帝,把秦玉當成了六脈神劍傳人的鸠摩智自然樂不得如此,畢竟抓保定帝的威脅意義大過實際意義,要是能把這小子剛才展露的那一手劍法哄到手,倒也是一樁美事。
事實上鸠摩智認爲秦玉那一招太極劍就是六脈神劍的一部分,雖然六脈神劍是以指力生成劍氣,但終究也是劍法不是?
如果鸠摩智知道秦玉這一招是幾百年後不世出的武學奇才張三豐創下的太極劍,和六脈神劍沒半毛錢關系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跟撿了大便宜似的,
——估計也會吧,畢竟太極也是一門足以和六脈神劍并駕齊驅的舉世武學。
當然鸠摩智沒料到的還不止這些,秦玉剛才可給鸠摩智下了個不小的套:
“也好,那便讓父親大人休息一會,做兒子的和國師切磋一番如何?”
秦玉這句話在鸠摩智聽來就是段延慶不出手、這小子自己上來比武,然而鸠摩智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地上躺着這位也是段延慶的兒子,而且還是親兒子,更算不到這位親兒子正是整個《天龍八部》裏自己最大的克星!!!
甭說自己一出場就在鎮南王世子的六脈神劍下吃了個啞巴虧,接下來淹水、被段譽的哥們揍...甚至到了還把一身的修爲白白給了人家,鸠摩智之于段譽可真稱得上豆腐碰見鹵水,耗子見了貓了...
隻是這個時候大輪明王肯定還沒這覺悟,心裏還跟撿了大便宜似的偷着樂呢。
“到要看看你年紀輕輕能有多高的修爲。”
鸠摩智是壓根沒把秦玉放在眼裏,什麽華南老仙的門徒,說起來也不過就是玄乎點而已,以鸠摩智的眼光很輕松就看出這年輕人的修爲不過和那個葉二娘在伯仲之間,雖然那一手劍法很是奇怪,但既然是學了點皮毛的六脈神劍,那也就不奇怪了。
此刻秦玉在鸠摩智眼裏就是一個手捧珍寶的懵懂少年,在盜匪環伺的險地卻不自知,少不了讓自己得了這份好處。
眼看着鸠摩智興奮之情溢于言表,秦玉大緻也猜明白了鸠摩智咋想的,心說你就美吧,等會讓你這輩子最大的克星出場你就知道誰才是這裏的主角,所有反派最大的失誤是什麽?
——不知死活地向主角挑戰!!!
想到這秦玉微微一笑。抱了抱拳:
“還請國師見諒,我去叫我這兄弟起來。”
說着秦玉一指段譽,在剛才段延慶的内息引導下,段譽體内多股真氣已經得到了良性的調和,在北冥神功的調理之下更是水乳交融、已然成爲段譽自身的強橫内力,這個修爲已經不比段延慶低了。
要怎麽說主角光環呢?段譽這就是典型的一步登天。
你丫要不是主角。那就得辛辛苦苦一輩子,吭哧癟度的,有時候都得把命饒上半條,這才能在小說裏露個臉,可保不齊最後還被主角幹掉,比如譚公譚婆、遊氏雙雄什麽的,可人家段譽這種主角呢?
——稀裏糊塗睡一覺。馬上就能和“四大惡人”之首叫闆了,至于虛竹随便扔個棋子就得了無崖子百年功力什麽的就更不算個事了。
先不說看沒看到剛才段譽走火入魔那一幕,鸠摩智這一聽秦玉這話立馬就不幹了:
“施主怎能自食其言?之前已然嚴明以一對一,令尊不參與比鬥,可爲何又拉來個不相幹的旁人?”
“國師許是聽錯了,在下隻說讓父親大人休息,做兒子的和國師比武論道,可并未說做兒子的也要一個一個和國師較量啊?國師名滿西域。智慧如菩薩,孔武賽金剛,難道還怕兩個毛頭兄弟挑戰?”
“哼...”
鸠摩智冷哼一聲不再說話,顯然也是沒把段譽放在眼裏,左右看這個躺在地上的青年骨骼柔弱、面露弱色,顯然不是什麽習武精熟之人,鸠摩智什麽身份?也算得上是打遍西域無敵手的一代宗師。一個羊是趕、兩個羊也是放,對于鸠摩智來說還真麽什麽大區别。
...還是那句話,反派都是怎麽死的...
幾下把段譽扒拉醒,這貨還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呢。連自己多了個便宜爹都不知道,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圍的人——敢情這貨還真是以走火入魔爲引子睡了一覺...
“秦兄...這幾位是?”
“說來話長,這位鸠摩智大師擒了保定帝,如若你我二人能戰勝他,大師則會放了陛下。”
“...擒了我伯父?!”
段譽滿臉的驚訝,又帶着幾分關心,關心自是不用說,老段家這老大哥把段譽都慣上天了,段譽能不喜歡段正明麽?一聽說段正明被抓自然心中記挂,而驚訝則是因爲以段正明的戰鬥力也被抓,這西域和尚的戰鬥力得多強?
要知道在初出江湖的段譽心中,伯父那是戰神一樣的存在,大理段氏俗家第一高手——當然,不算段延慶的情況下。
雖然在不久之後段譽就知道自己心目中的戰神大伯其實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我是指在武功上,不過至少現在段譽見過的武者也不過是左子穆、幹光豪之流,充其量再加一個半吊子高手秦玉,因此這時候有人說把段正明抓了,在段譽看來也隻有滿天的神佛能做到了。
段譽這一句“擒了我伯父”也讓秦玉心裏一揪,這樣是讓鸠摩智知道段譽是鎮南王世子,那不等于又多了一個人質?
不過一看鸠摩智根本沒把段譽這一句當回事,心下也立馬了然了,原因很簡單,鸠摩智在原著裏抓段譽那是因爲什麽?那是因爲段譽會六脈神劍,鸠摩智要逼問劍譜,而現在鸠摩智已然認爲劍譜在秦玉手裏,自然也就不會對個“大理鎮南王世子”感興趣了。
而且這個“大理鎮南王世子”怎麽看也不像身懷絕世武功的樣子...
而段譽對段正明分外的關切,也讓段延慶不高興了。
能高興麽?自己兒子把養父他哥當親爹記挂,自己這個正牌親爹心裏當然不好受,段延慶那心眼多小啊?沒當時給段譽一個脆的那就算是虎毒不食子了,還得說是這老虎幾十年沒看見兒子多少給了點面子。
秦玉一看趕緊沖段延慶使了一個眼色,也虧得段延慶心思敏捷,馬上領會了秦玉的意思。
秦玉這事告訴段延慶,段譽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剛才一直迷糊着呢,讓段延慶别見怪,當然,這也是說段延慶自己心裏有數,人家段譽白富美的娘、高帥富的爹過得好好地,一下子出來這麽個窮醜搓外加壞透了的親爹,肯定難以接受。
事實上原著裏也是如此,段譽當時知道了身世後,甚至還要殺了段延慶給的段正淳報仇,那時候段延慶都原諒段譽了,更何況現在面對強敵的緊要關頭了。
不過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可沒逃過鸠摩智的眼睛,這大輪明王眼睛多毒啊,一下就看出段譽這個便宜兒子有問題,立馬不陰不陽地來了一句:
“倒也好,就讓你兄弟二人來過過招,如若不行,再讓令尊出戰也不遲。”
“令尊?”
段譽奇怪地看了秦玉一眼,忽然恍然大悟:
“啊,秦兄,這位就是令尊伯父?小生段譽有禮了。”
秦玉心說你特麽有毛病吧?這特麽不是你伯父,你伯父在鸠摩智的轎子裏綁着呢,這個瘸子是你正牌親爹,有直系血緣關系、一半染色體從他那來的親爹...
段延慶閉目不語,秦玉則看了鸠摩智一眼:
“國師,我兄弟還不知詳情,您這挑撥離間也未免失了風度吧?若國師不顧自己的身份做出這種下作的事,這比武論道作罷也好,在下的武功雖然粗淺,但卻也不屑與小人研習,若國師失手壞了保定帝的性命,就算我大理是南疆小國,卻也不怕北上西征,和吐蕃一決高下。”
秦玉冷然道,現在他是掐準了鸠摩智急于得到六脈神劍,又不敢動段正明。
其實就算動段正明秦玉也不怕,隻不過現在任務裏強加給自己的要拯救段正明,所以才說這麽一嘴,不過秦玉現在手裏掐着“六脈神劍”,也不由得鸠摩智亂來。
鸠摩智一看也沒敢再多說,左右也是多個段譽,鸠摩智自然也沒把段譽放在眼裏,還是那句話——“一個羊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可段譽這邊不行啊,一聽鸠摩智這話當時就迷糊了:
“兄弟?和誰是兄弟?難不成這兩位...?”
段譽看了一眼嶽老三和雲中鶴,心說這也不像啊,歲數也不對,這殘疾老頭能生出這麽老倆兒子?那這個臉上有兩道血痕的婦人又是怎麽回事?一時間段譽倒是搞了個蒙頭轉向。
“段公子,這裏面的事由我以後跟你解釋,現在我二人得齊心協力,勝了這吐蕃國師,才能救出保定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