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一十七田忌賽馬


“小友,我這武當可算是衰敗了...”

百歲老人自嘲的一句話讓阿爾法的鼻子又酸了幾分,而旁邊的俞岱岩再也按耐不住,竟然嚎啕大哭起來。

當然阿爾法并不是像俞岱岩那樣心中悲傷,事實上隻是因爲看到了一個百歲老人的滄桑而略感動容而已,不得不說遊戲設計師對人物的刻畫妙到颠毫,無論是氣氛還是細節,能讓人毫無做作地融入到遊戲的氛圍中去。

“真人放寬心,自古邪不勝正,武當絕不會就此衰敗!!!那大魔頭若敢來,小子拼了命也要和他鬥上一鬥!!!”

這話阿爾法可真是發自内心的,張三豐是什麽人阿爾法很清楚,一等一的正氣浩然,雖然也可能會有一些功利之舉、比如之前不願意讓玄冥二老死在武當之類,但人無完人,老真人一生匡扶正義的大思路是不變的。

如今一個和他爹一樣小心眼、但卻繼承了殷素素聰明才智的張無忌想來爲非作歹,阿爾法當然不會坐視不管,就算不是遊戲...

...咳咳,不是遊戲裏也沒有這麽牛逼的大魔頭不是?

總之阿爾法現在胸中一團火熱,就算不是任務,自己也要管一管這檔子事,比鬥不是嗎?不用說阿爾法也要上場搏一搏,大不了複活神殿呆兩個小時,到時候出來自己還是一條好漢!!!

“小友有這份心,老道已然十分感激,又怎麽能讓小友爲武當一脈舍身呢?況且。老道實是有它事相求...咳咳...”

似乎這段話說的有點長。張三豐咳了兩口。嘴角滲出鮮紅的血液,

阿爾法一驚,記得原著裏說過,像張三豐這種修爲深厚的高手,如果吐的是黑色淤血,那說明不是什麽重傷,可以憑借深厚的内功很快痊愈,可如果是鮮血那就麻煩了。多半是内髒受了重傷,這傷就相當重了。

見阿爾法驚恐,張三豐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緊接着說道:

“...武當一脈,立派雖不過數十年,但終究是一門香火,老道癡活百年,也攢了不少家底,如今亂世,驅除鞑虜責無旁貸。老道這些家底雖然不敢說能救世濟民,但也能是我中原武林一份助力。不能就這麽斷送了,”

說着看了一眼阿爾法,阿爾法點了點頭。

阿爾法當然知道張真人口中的“家底”是什麽,自然就是百歲高齡的張真人創下的那些震古爍今的絕世武學了,說實話阿爾法一開始就是奔着這些來的,但現在被張真人這樣提出來,阿爾法還真沒太多據爲己有的**,倒想着真要把武當這些絕學保護下來了。

張三豐喘了一口氣,沒容阿爾法說話又繼續說道:

“如今武當人丁已然不旺,一代弟子隻剩下岱岩一人...”

說到這張三豐花白的須眉不覺顫抖了一下,雖然百年人生已經讓老人看透了人情生死,但這種近乎于老年喪子的傷痛還是讓這一代宗師有些無法承受,不由得又吐了一口血,阿爾法趕緊上前輕撫張真人胸膛,給他順氣,觸手之處竟然一團火熱,

張真人沒有阻攔,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

“...二代弟子原本青書根骨俱佳,可惜也毀于一旦,這武當上下便再也沒人可以托付——小友你非武當之人,這事本不應勞煩與你,隻是...如今武當危機...不知老道...”

此刻的張真人已經非常疲憊了,說話也開始接不上流了,阿爾法知道這是張三豐強行療傷、封住受損髒器導緻的,因此剛才給張三豐順氣的時候才會觸手一片火熱,那是強行運轉【武當九陽功】的原因。

老真人想強行壓住傷勢,難不成是想跟張無忌殊死一搏、以便爲自己保護俞岱岩帶着武當秘籍撤離赢得時間?

話說到這份上其實已經很清楚了,張三豐就是在托孤,想讓阿爾法保護俞岱岩離開,留存武當的一脈香火以及那來不及流傳世人的神技武功,想來等張真人這股疲憊過去了,就是老人數十年後再度出手的時候了,

想到這阿爾法就不禁一陣唏噓,一個縱橫一生的豪俠,在壯年已然難求一敗,卻在晚年爲了一場自己不願意看到的失敗而戰,顯然,命運又在調皮了。

那該怎麽辦?答應老真人,帶俞岱岩走?

不行,别說這一點違背任務的初衷——赢得比鬥、保全武當,就是于責任上阿爾法也沒法負擔,因爲自己根本無法照顧俞岱岩這樣一個廢人,要知道這裏是遊戲,不是生活,自己總不能什麽也不幹,整天在【俠空間】裏看着俞岱岩?

——感動歸感動,生活可還是生活。

那麽現在也就隻剩一條路可走,那便是赢得比鬥了,至于怎麽赢,阿爾法雖然沒徹底想好,但覺得自己并非沒有希望,事實上阿爾法心中的确有了一個小小的初步思路:

“真人,恕小子直言,”

阿爾法看了俞岱岩一眼,拱了拱手:

“讓小子帶三爺走、避亂于江湖并非上策,小子不敬,先恕個罪——三爺身體不便,小子又是異鄉人,真人覺得這樣真能保住您畢生所學麽?這蓋世神功如若就這麽毀了倒還好,一旦落入歹人之手...”

阿爾法故意停了下來,看了看張三豐和俞岱岩的臉色,很明顯,兩人已經明白阿爾法的意思了,不由得同時面露戚色,

見二人都有些心如死灰的感覺,阿爾法心說這時候可不能讓老爺子上火,趕緊繼續說道:

“其實小子倒有一計,不知真人和三爺願不願意聽。”

這不廢話麽?這時候别說一計,就是半計張三豐爺倆也求之不得啊,爺倆趕緊忙不疊地點頭,阿爾法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三爺是一定要走的,但不是跟我走,先讓三爺躲起來——三爺說張無忌的戰書約鬥是3局2勝,而明教除了張無忌外其它高手畢竟有差距,赢了比鬥倒并非不可能——雖然赢了比鬥也不敢保這魔頭能最終放過武當,但若他這一鬥輸了,想來也不會馬上動手,”

阿爾法頓了頓:

“畢竟這張無忌看似也有了逐鹿天下的雄心,多少也要顧及面皮,隻要緩得一口氣,就有一線生機。”

看張三豐和俞岱岩仍舊面帶憂色,阿爾法笑了笑:

“這一仗小子可以出戰,小子命數奇特,死了也能還魂,倒時候即便武當遭受滅頂之災,小子也可以還魂後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到三爺、帶三爺走——最壞的結果不過如此,爲何不放手一搏呢?”

關于自己能複活,阿爾法無法解釋太多,這麽說也差不多了,而張三豐和俞岱岩本來就知道這個年輕人古怪,十餘年不老,也沒追問,

倒是阿爾法這個搏一下、實在不行自己再複活回來找事先躲起來的俞岱岩的思路得到了張真人的認可,不過顯然問題還并非這麽簡單:

“可武當如何派出三人出戰?又如何赢得比鬥?”

俞岱岩皺了皺眉,張三豐的表情也是在苦惱這個問題,阿爾法笑了笑:

“赢比鬥不難,三爺記得田忌賽馬麽?”

田忌賽馬——“以君之下驷與彼上驷,取君上驷與彼中驷,取君中驷與彼下驷”,而在比鬥中,阿爾法的思路就是讓張三豐對張無忌,不打直接認輸放棄一場,然後赢下後兩場,就可以既保護了張真人、又赢下比鬥。

——縱橫一生的張三豐此時竟然成了下驷,這也太特麽諷刺了...

道理大家都懂,隻是三人出戰還是個問題,就算加上阿爾法也隻有兩個人,還要張真人認輸一場,也就是說阿爾法和另一人必須得赢,總不能派出個平庸的2代弟子、甚至還沒長大的3代弟子?

張無忌手底下都什麽人?青翼蝠王韋一笑都被拿來做人肉炸彈了,剩下的楊逍、五散人、五行旗主...沒一個省油的,還有那個不知道回沒回來的範遙...

說到這阿爾法想起了一個細節,

——俞岱岩說趙敏是被一個高人救走的,阿爾法左思右想,把《倚天屠龍記》裏還活着的人劃拉了一遍,有這種武功、能在明教高手中救人的整個倚天還真沒幾個:

少林寺的渡字輩老僧有這本事,但絕對不可能,這三老東西死都不會下少室山,就算下了山,看到三神僧被虐死,還會管蒙古郡主死活?早坐一塊圍個圈收拾張無忌了;

兩**王、金花婆婆和金毛獅王也有這本事,隻是金花婆婆不會有那份愛心,而獅王的話遠在冰火島、瞎了眼怎麽能回來啊?所以這兩個人肯定也不是;

楊過後人、黃衣女子?老楊家除了楊過他爹認賊作父,剩下的都跟外族入侵者拼死拼活地鬥了一輩子,怎麽也不可能不救中原武林人士而去救一個蒙古郡主——這事裏趙敏其實也不是什麽好鳥,所以黃衣楊姓女子也排除了;

那麽有可能救下趙敏、但又不會像神箭八雄、阿大他們被屠了個人死**朝天的就隻剩下一個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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