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上線,阿爾法就看見等了自己有一會的費雯麗了,班瑞主母并沒有像其它女性卓爾那樣對阿爾法的遲到予以暴躁的情緒,而是一如既往地微笑着向阿爾法說道:
“今夜,無面者大師點燃納邦德爾時柱将會是戰鬥發起的信号。”
納邦德爾時柱是魔索布拉達城中唯一的計時工具——一根聳立在魔索布拉達城正中的高大石柱,
每天地表時間0點的時候,會有一位專門執勤的法師塔大師準時在納邦德爾時柱下施放一個可以均勻上升、并維持一天的火焰法術——魔火焰,這将成爲整個魔索布拉達一天的時間參考,在不見天日的幽暗地域,這是唯一的計時手段。
而今天,這卓爾之都的唯一鍾表,将成爲戰鬥的信号。
“誰的戰鬥信号?”
“雙方。”
費雯麗微笑道,仿佛這場生死相搏的家族戰和第一家族完全沒有關系一樣,但阿爾法知道,這隻是這個強勢的女人一貫以來面對困境的态度而已,
——因爲一旦第三家族這次失敗了,那麽其背後的第一家族将在蛛後羅絲那裏留下無能的印象,等到蛛後徹底對第一家族失去信心、不在和費雯麗進行神性交流的話,第一家族就将成爲整個魔索布拉達城最肥美的羔羊。
沒有什麽比在蜘蛛神後面前失寵更令人興奮的家族戰理由了。
當然,同樣的清醒也适用于第二家族,今天的戰鬥如果失敗的是紮克.納梵率領的第四家族,那一切就反過來了,
——是的。與其說第四家族的主母夏娜.錫凡是錫凡家族的領導者,倒不如說紮克.納梵是這場家族戰的核心,就像市井小巷裏傳說的那樣、費布萊切家族找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地表人類作爲客卿幫他們打赢這場生死之戰一樣。
哈斯勒告訴阿爾法,費布萊切家族的賠率又升了。
然而隻有當事人雙方才知道,事實看起來并不是那麽回事。這場家族站的提前進行,完全是因爲奪靈妖制衡策略啓動後不得已而爲之,雙方都必須在蛛後、在中樞之腦面前有個交代,證明自己是最好的信徒、最好的合作夥伴,
而相對遜色的一方,則要面臨消亡的懲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到可以看成是之前不被看好的第三家族費布萊切家獲得了形式上的逆轉,從弱勢變成了勢均力敵,如果不考慮阿爾法和紮克.納梵的差距的話。
還有3個小時就是納邦德爾時柱被無面者大師點燃的時刻,于是今天阿爾法又破例通宵了,而貝拉和蘭斯洛特也一直沒有下線,等待着這場激動人心的家族戰。
——貌似這是《龍與地下城》開服到現在第一場正式的戰役。雖然參與玩家隻有阿爾法一個而已。
家族戰來的如此之快,以至于雖然早就有所準備,但阿爾法還是多少有些小澎湃。
“按照您的要求,第三家族将有3名高級女祭司陪同在您的左右,另外還有一名作爲客卿加入的食人魔薩滿,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在您和紮克.納梵周旋時利用各自的神術對您進行治療。”
“食人魔薩滿?那是什麽?”
高級女祭司阿爾法不陌生,跟澤麗法打了相當一段時間交道。布靈登遺迹探索之後,澤麗法已經開始很誠心誠意地稱呼自己爲“您”了,而這個所謂的客卿食人魔薩滿又是哪來的大神呢?
“一群殘暴的、喜歡欺淩弱小的怪物。”
莎爾在情感交流中不屑地說道,看來崇尚強者爲尊的蜘蛛小姐對于食人魔無卵的行爲是相當憤慨的,
“也就是說他們也很弱咯?”
“當然不是,他們隻是不算很強而已,面對弱者就要全力欺淩、遭遇強者則跪地求饒,——如果不是這種生物的絕對守序,極度重視契約的話,恐怕第三家族也不會找這麽一個添亂的東西做客卿。”
“爲什麽?”
“還不明白麽?守序邪惡陣營的食人魔薩滿不會給卓爾家族帶來任何幫助。它們的神術對卓爾是無效的,而食人魔薩滿不像他們的戰士那樣個頭驚人、破壞力十足,食人魔薩滿都是一群病痨鬼。”
莎爾的習慣果然變了,不再稱呼阿爾法爲“熊地精”。
“所以被分派來給我治療麽?有意思...”
阿爾法微笑着,點了點頭。北京時間22點31分,距離進攻第四家族還有90分鍾...
......
......
“ssussun!!!”
精金利刃劃過一顆美麗的頭顱,身手矯健的卓爾武士僅僅用了說完一個單詞的時間就把自己面前的女祭司斬了首,ssussun是卓爾語中光的意思,ssussun-pholor-dos(光照在你頭上)的簡化版。
不得不說費布蘭切家族的祭司真不少,雖然高級女祭司的數量不算出衆,但這種被當成炮灰的普通女祭司卻足有上百名,
放棄了對武士和術士的培養,費布蘭切家族的貴族階層幾乎全是祭司,以此表達她們對蛛後的忠誠,這也算是劍走偏鋒的一種發展策略。
然而,炮灰就是炮灰,在着裝怪異的卓爾無視面前沒有一個女祭司能夠撐住兩個回合,錫凡家族的神殿外,已經躺倒了數名費布蘭切家族的女祭司,所幸這場戰鬥的戰場不止這一處,否則費布蘭切家真的沒有必要發動這場逆轉性質的家族戰了。
是的,這是一場逆轉,就在所有人都認爲第三家族将受到第四家族進攻的時候,費布蘭切家族悍然在子夜發動了進攻。
原本明朗的家族戰形式立刻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到底誰是弱方,到底誰在蛛後面前失寵。答案随着第四家族錫凡家族默默地承受了費布蘭切家族進攻而變得明确了起來,隻是戰鬥的結果卻顯然沒那麽明朗。
這個已然斬殺了7名費布蘭切家族女祭司的卓爾武士就是變數。
正準備對第8名費布蘭切家族女祭司痛下殺手的卓爾武士冷血而又自信,他的動作并不繁複,隻是最簡單的刺、砍等基本武技動作,但其中蘊含的速度和破壞力卻是出奇的驚人。以至于這些雖然還不到英雄境界、但勉強也有4、50級的精英卓爾女祭司毫無抵抗力。
事實上就算換上澤麗法之類的高級女祭司,恐怕下場也不會比這些普通女祭司好多少,這個卓爾武士太強了。
他可以在瞬息間刺穿敵人的脖子,也可以揮灑自如地躲開猙獰的蛇首鞭,甚至如雨的箭矢也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在箭尖接觸到卓爾武士的身體前,箭身就已經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擊中、打飛。
——這招叫撥擋飛箭,是武僧們特有的技巧。當然在這個卓爾身上能夠看到的武僧元素還不止一個撥擋飛箭:
比如憑空一拳就讓遠處準備過來偷襲的女祭司暈在原地,這是武僧徒手技能震懾拳的效果,而這種霸道的徒手攻擊技巧所蘊含的的破壞力和它的控制力一樣強大,近距離的震懾拳可以一拳就轟爆女祭司漂亮的頭顱,
——這是标準的、強大的武僧拳技!!!
沒錯。這個手持兩把精金短刃的卓爾武士實際上是一個武僧,如果是陰影女士的信徒,就會看出卓爾武僧明顯區别與其它卓爾的地方——斜跨在胸前的緞帶是信奉莎爾女神的陰影行者們才會佩戴的苦修帶——紫色外環的黑色聖徽是莎爾信徒最明顯的标志。
能夠輕松虐殺女祭司的陰影行者,這個威武雄壯到需要仰視的卓爾男性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紮克.納梵!!!
嚴格來說,紮克.納梵和真正意義上的卓爾相差太多,不同于其它卓爾男性略顯陰柔俊美的線條。紮克.納梵無論是身體肌肉還是臉部輪廓都顯得異常剛毅,棱角分明,威武雄壯,是對這個卓爾男人最好的概括。
而囧囧有神的雙眼更是和一般卓爾血紅、但略帶頹廢的灰暗色調有天壤之别:
——紮克.納梵的瞳孔是紫色的,這種顔色在卓爾的曆史上隻在那個最偉大的天才崔斯特.杜垩登眼中出現過。
當然巧合的是,崔斯特.杜垩登的父親也叫紮克.納梵,一個同樣強大、但對生命和正義充滿熱情的卓爾武士,隻是他的結局實在不能說好(這一段老dnd們應該知道,不用多說了,隻是緬懷一下經典)。
還是繼續說現在的紮克.納梵不同于其它卓爾的形貌特征。
誠然。這種棱角分明、極具爆發力的體貌特征使得紮克.納梵比起一般的卓爾男性有些不夠俊美,但幾乎成爲了第一家族的侍父,說明紮克.納梵具有相當的個人魅力,以緻于高高在上的班瑞主母都爲其傾心,
——當然。主母對侍父的愛隻是暫時的,短暫一如寂寞昙花。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否認,紮克.納梵是一個有魅力的、強大的男人,即便不夠俊美,卻仍舊能以無上的氣勢讓女性心甘情願蟄伏于其臂膀之下的男人——即便是卓爾女性,即便是第一家族主母費雯麗.班瑞。
“愛麽?有過,如寂寞的昙花。”
在談到和紮克.納梵的過去時,費雯麗主母永遠挂着妖冶笑容的臉上浮現出一縷落寞。
當時阿爾法覺得自己瘋了才會和一個npc女性交流感情問題,而直到近距離目睹了紮克.納梵的雄姿之後,阿爾法才明白問題的關鍵不是自己在和費雯麗交流,而是這個男人值得班瑞主母動情。
是的,阿爾法和他的治療小隊就在距離紮克.納梵不遠處的地方,目睹着屠殺的上演。
加上幾秒鍾前被紮克.納梵雙刃貫胸的女祭司,阿爾法已經親眼看着8個飛蛾撲火般的女祭司死在紮克.納梵的精金短刃之下了,這一切有些血腥、有些殘忍,但阿爾法還是堅持看了下去。
當然阿爾法不會愛心泛濫地去拯救這些npc女性,尤其是這些npc女人各個都不是什麽好貨。
阿爾法現在在觀察,觀察這個紮克.納梵到底還有什麽能力,希望能得到點什麽好消息。
事實上阿爾法所能看到的、關于紮克.納梵最直觀的信息已經讓阿爾法倍感失望了,戰前費雯麗對紮克.納梵的最壞判斷,境界,成爲了現實:
——夜詠行者紮克.納梵,傳奇卓爾精靈,生命值???/???,魔法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