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不懂事!!!”
阿爾法一點也沒給俞岱岩面子,張嘴就是這麽一句,這一句再次把俞岱岩幹懵了,也把武當一衆人給幹懵了。
俞岱岩什麽人?武當派上下除了老爺子、大俠二俠就數俞岱岩地位高,而傷殘之後武當上下更是對俞岱岩多了幾分同情和尊重,這人活着不容易,大家哄着還來不及,哪有斥責的道理,就連張三豐都要每天去看看俞岱岩,安慰幾句。
結果阿爾法上來就是一句“不懂事。”,這太出乎哥幾個的預料了。
“你說什麽?!”
莫聲谷是個直脾氣,上來就要動手,我說莫七俠,怎麽一上來就要幹仗的總是你?大腦使用技巧這麽低,怪不得被宋青書給陰死了。
張三豐沒說話,使了個眼色,俞蓮舟上前一步攔住了莫聲谷:
“聲谷,不要沖動——這位少俠,你若有事大可直說,但若對我師弟不敬,恐怕武當上下不會與你幹休。”
俞蓮舟看出問題了,但也不能就讓阿爾法這麽随便噴人,萬一把俞岱岩氣出個好歹...
阿爾法也很知進退,拱了拱手:
“小子魯莽了,不過今日之事,俞三俠确實做的欠妥。”
俞岱岩沒說話,隻是盯着阿爾法,阿爾法知道,這貨自己也吃味了,随即清了清嗓子...
“俞三俠見諒,您老卧床十餘年,想得雪冤仇這無可厚非,可您是否想過今日殷姑娘連遭大變,心神恍惚,張五俠也是如此,萬一對您的話有所誤會,緻使夫妻反目,俞三俠。甯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的道理您不會不懂吧?”
不等俞岱岩回答,阿爾法繼續說道:
“更何況,剛才您也親耳聽到,小子區區後輩也能把殷姑娘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當年殷家在江湖上聲名顯赫,樹敵無數,别有用心之人用點旁門左道來挑撥殷家和武當派的關系。這種事從古至今屢見不鮮,小子說的對麽?”
“如若是殷姑娘想挑撥少林...”
俞岱岩還不死心,又提出另一種可能:
“殷姑娘當時可能是要挑撥少林與武當關系麽?誠然,有這個可能...”
阿爾法點了點頭,張三豐卻把眉頭皺上了,說實話這老道雖然看起來不太喜歡殷素素。但還是盼着張翠山一家和和美美的,心說你這小子咋還承認有這個可能了?這是幫忙還是幫倒忙?
不過阿爾法顯然早就想好該怎麽繼續說了,滿臉胸有成竹的臭屁:
“...不過我想,就算是殷姑娘想要挑撥兩派關系,我想請問張五俠,以你對殷姑娘才智的了解,殷姑娘可能在挑撥武當與少林反目時犯下這樣的大錯、讓俞三俠聽見自己原本的聲音?”
張翠山想說什麽。卻好像有點不好意思,阿爾法暗罵了一句真不是爺們,這時候不趕緊維護媳婦,還在那擔心面子問題,于是幹脆不理張翠山:
“俞三俠,要讓小子說,如若真是想加害與你,爲何不幹脆殺你滅口?把帶有大力金剛指指印的屍體帶回去要比帶塊金子回去更讓人信服。是也不是?”
眼看俞岱岩面生愧色,張三豐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這倒黴小子,也太能玩懸念了,下了自己老人家一大跳,阿爾法覺得這事差不多了,瞟了殷素素一眼。殷素素不動聲色,但眼中卻隐隐泛出感激之色。
俞岱岩長歎一聲:
“小英雄教訓的是,岱岩虛度光陰,竟然越活越不懂事了。五弟妹勿怪——莫說不是五弟妹所爲,就算是又如何,五弟得此佳偶,又有無忌孩兒環繞膝下...岱岩一個廢人,又豈能...唐突了,岱岩唐突了。”
說着俞岱岩竟淚如雨下,顯然是看到今天張翠山一家盡享天倫,再看看自己,心中感觸。
衆人紛紛出聲安慰,阿爾法也多少覺得于心不忍,比起張翠山,這俞岱岩還是條漢子,至少知道認錯,再加上悲催的人生磨難,也屬實難爲這個男人了,人生多磨難,也罷也罷。
不得不說這事發展到最後阿爾法心中很是有愧,但爲了保住殷素素的一生幸福和自己的武功任務,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阿爾法正在這胡思亂想,與此同時任務欄卻忽然一閃,“拯救張翠山一家”也從灰色變成綠色,已然完成,阿爾法不由得長舒了口氣。
截至到現在之前a級任務的完成條件都已經達成了,如果不是自己犯賤搞出了個3級滿點的難度提升,現在已經可以樂呵呵地拿着新内功滾蛋了。
不過此時此刻懊惱也沒用,現在阿爾法要做的是最後一件事:
——“擊殺鶴筆翁”!!!
鶴筆翁的處置對于武當派來說着實成了一個老大難,殺吧,惹禍上身,不殺吧,外面群雄都看着呢,武當免不了落下個不忠不義的名聲,怪就怪這個鶴筆翁好死不死地替蒙古朝廷效力,殺不得放不得,真是成也蒙古敗也蒙古。
從阿爾法的角度是非要幹死鶴筆翁不可的,隻不過理由得好好想想。
幾個武功進階任務做下來,阿爾法已經對這個迥然于遊戲其他任務的體系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
武功進階任務并不是一味蠻幹、打打殺殺就可以的,一直以來自己戰勝的幾個敵人大都是秒自己幾個來回的強手,雲中鶴如是,費彬如是,現在的鶴筆翁更是boss級别的大高手,而阿爾法戰勝他們的手法也都不同:
雲中鶴是取巧,費彬是借刀殺人,而現在,鶴筆翁該怎麽死阿爾法還沒理順,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是被自己正面擊倒的。
既要讓武當不至于成爲朝廷的攻擊重點,又得在江湖上說得過去,這還真有點強人所難。
武當七俠看着精明,一到這節骨眼上都沒轍了,往好聽說是光明正大不會陰謀詭計,難聽點說那就是腦子笨沒主意,阿爾法心說這要擱殷素素和趙敏這種聰明人準保能想出招來,殷素素?殷素素不就在眼前嗎?
阿爾法一看有這大好資源不得趕緊利用?趕緊向張真人拱了拱手:
“真人,小子和殷天正前輩多少有些淵源,有些私事還得跟殷姑娘單獨商讨一下。”
“有什麽話這裏說就好。”
沒等張三豐發話,張翠山就滿臉一家之主的樣子接過話來,俞蓮舟是個明眼人,扯了張翠山一下,阿爾法沒說話,不過滿臉看白癡的表情卻是妥妥的,你張翠山一家之主管殷素素沒人說什麽,可現在阿爾法要說和你老丈人有關的事你還玩什麽大男子主義?
張三豐自然不會像張翠山那麽不懂事,點了點頭,阿爾法把殷素素叫到另一間客房,一拱手:
“殷姑娘,”
“多謝少俠仗義相助,素素今日能得全家平安,必不忘少俠恩情。”
殷素素是個聰明人,也會說話,當時就道了謝,阿爾法笑了笑:
“小子隻是舉手之勞,可也隻能管到這了,以後還要看殷姑娘自己的了,有些事爛在肚子裏最好不過——至于别的,殷姑娘吉人天相,但日裏仍需謹慎些,真若到了不得已之時,不爲别人也要爲無忌着想。”
阿爾法這話沒明說,但話裏的意思殷素素卻很清楚,大概就是你老公不靠譜,你将來自己多長點心眼,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也别亂來,想想無忌。
殷素素沒看到張翠山在外面那一出,但自己老公什麽德行基本也有數,随即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想請殷姑娘幫忙。”
“少俠但說無妨,素素無所不從。”
你救了我兒子和我全家,我就肝腦塗地,殷素素的話雖然簡單,但展現出江湖兒女的豪氣卻比張翠山那點度量強太多了,阿爾法暗贊了一下,繼續說道:
“這鶴筆翁乃是蒙古鞑子豢養的鷹犬高手,留着必是一大禍患,小子今日要除了他,隻可惜張真人雖然也有此意,但還是不願意惹火上身,不知道殷姑娘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方法?”
殷素素蛾眉微蹙,很快就展露了笑顔:
“怕是少俠已經有了計較,這邊是和家父的淵源吧?”
這麽一說阿爾法反倒不好意思了起來,沒錯,阿爾法就是準備借殷家的手弄死鶴筆翁,隻不過這事就等于往天鷹教身上惹禍水了,因此才單獨找殷素素商量一下,結果還沒等說什麽就被殷素素看透了。
殷素素笑了笑沒有繼續促狹阿爾法,而是輕聲說道:
“這個倒是無妨,想當年我天鷹教王盤山揚刀立威也就是想在群雄面前出個彩而已,如今若能再拔了這個頭籌,倒也符合家父的本意,況且這事遠比揚刀立威更得人心,隻是不知道真人那裏...”
倆人正說着,忽然門一響,有人進來了。
阿爾法募然一驚,來者無聲無息,說明剛才就已經在了,那樣,自己有關“爛在肚子裏”那番話不就都被聽去了嗎?該不會對“拯救張翠山一家”的任務有什麽影響吧?不是都已經變成綠字完成了嗎?
阿爾法和殷素素各自懷揣着一顆戰戰兢兢的心,向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