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下邊,詩雅雖然仍心有餘悸,卻是因爲心中50年積壓的憤恨直接甩開了萊利,看着他灰色的眼睛,滿是怨恨的說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萊利看着她痛苦的搖着頭,呼喊道:“不要再殺人了,不要!”想想一個千古一帝能對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可見他對這個女人已經癡戀到了什麽程度。
詩雅仍是餘怒未消,輕笑道:“别再殺人?五十年前,你怎麽不對自己說這話?這五十年,你有洗過多少人血......”
萊利蒼白着臉,看着她低沉的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吸過人血了!”
詩雅神情一愕,忍住饑餓不吸人血的那種令人抓狂的痛苦,她可是深有感觸,聽到萊利能五十年做到這點她心中也是一動。随機又想到他曾經在自己面前咬死了自己的父親、親人,又把自己變成了現在這模樣,便又硬起心腸。
“那是你的事,你記住,是你把我變成僵屍的。”
萊利睜大了眼睛,眼神沒有焦距,想到了50年前自己将詩雅變成僵屍的一幕。
“每個讓我吸血而死的人都是因爲你而死的,我要你留在這個古堡裏,每天晚上都有新的冤魂,仇你、怨你、恨你!”越說到後面,詩雅越是快意的宣洩自己心中的恨。說完她就化身穿牆離開了這裏。
隻留萊利靠在樓梯扶手久久不語,眼中灰色的瞳孔滿是神傷,讓人一看都能爲之心碎。
況天佑猶豫了下。讓正中先代爲照顧珍珍,自己前來尋找萊利。來到這看着神傷的靠在那的萊利。況天佑突然開口道:“你太太呢?”
“走了!”萊利平複了下心情,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
“老實告訴我。故事裏的僵屍是不是你?”況天佑終于開門見山了。
萊利臉上擠出的笑容僵硬了,慢慢的恢複平時的紳士,回避道“況先生,我們還是不是朋友?”
況天佑平淡而又堅定的道:“當然是,是真的!”萊利欣慰的看着這個千年前,乃至現在的朋友,再次笑了。起碼他還有這樣一個知己。“謝謝,今晚你們不會再有什麽事?”說完便繞過況天佑向樓梯口走去,剛準備上樓梯時。想到了之前那個恐怖的男人,便提醒道:“也許這古堡也沒有什麽能傷到你們,因爲你們中間有個極其厲害的角色。但他似乎跟我是同類!”說完不管況天佑的反應,向上面走去。
見到萊利走了,馬小玲從暗處走了出來。看着因爲萊利之前的話而有些失神的況天佑道:“一個連自己妻子的血都能吸的人,又能好到哪裏去?你還當他是朋友?”她不懂男人間有種東西叫做惺惺相惜。
況天佑看了她一眼,沒有答話。他還在爲自己這個新僵屍朋友而有些憂心。
馬小玲繼續道:“你早點回去陪珍珍!隻是萊利最後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同類?難道嶽軒和他一樣也是僵屍?”說到後邊的猜想,她頗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那個道法精深絕不下于自己的驅魔師,竟然會是僵屍!
“不能單聽他一面之詞。況且就算嶽軒是僵屍又如何,隻要他不傷害到其他人,又有什麽關系呢?”況天佑回過神來,認真說道。
馬小玲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真是雞同鴨講,語言不通!你快上去陪珍珍!”
況天佑很是無辜。怎麽什麽都是你有理!但對于馬小玲他也隻能搖搖頭上樓去了。唯留下馬小玲還在那琢磨着什麽……
另一邊,詩雅氣沖沖的出了古堡。準備離開這座小鎮,卻是被一道虛弱的聲音喊住了。
萊利的女仆人珍妮身上略微包紮的爬倒在地上。爬到詩雅腳前,“女主人,主人他是愛你的!這是天使之淚,當年被一個山賊搶走了,主人這些年一直都想找到它,因爲它隻屬于你,隻屬于女主人你的……”話還沒說完,就是難受的身子向後仰。詩雅忙抱住她,關心的道:“你怎麽樣了?”
珍妮苦笑道:“我恐怕再也不能見到主人了!在你怪罪主人之前可不可以去一個地方看下!.......”對湊過來的詩雅,說出了萊利曾近禁锢住自己的密室後,珍妮就化爲灰灰随風而逝。
詩雅親眼看着這曾經親密無間的女仆死了,再硬的心腸也不禁松動下來。盯着黑皮手套上明黃色的天使之淚,咬了咬牙終于還是再次往回走去。
...在不遠處街道拐角的三人将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一個烏黑長發紮成一條條小辮子的男子指着走遠的詩雅說道:“真祖就讓我們保護這人?”
中間的内穿藍色襯衣的光頭胖子從胸前兜裏拿出一根雪茄,卻沒有點燃,呼出一口氣道:“李維斯(烏鴉),你理解錯了!真祖隻是讓我們确保他們完成婚禮的儀式,可沒讓我們一定要保護他們周全!是不是啊,徐福?”對李維斯戲解說了一陣後,藍大力對着一旁黃色短發,打着耳釘的男子說道。
徐福(現在名叫奇洛)顯少有的沉默了,萊利?秦始皇!
他想到了曾經的秦始皇嬴政,以及自己的過去。直到李維斯拍了下他的肩膀,才回過神來。“嗯,真祖确實沒讓我們一定保護他們!就是沒想到當年的秦始皇竟然會死心塌地的愛上這種女人!而且還能引起真祖的注意!”
藍大力咦道:“哦!我倒忘了你曾是他的屬下啊!而且是你把他變成僵屍的!”秦朝時的事情,當時跟在女娲身邊的五色使都是知道的。
徐福終于恢複本色,冷笑一聲:“不管怎麽樣,完成任務就好了。不用想那麽多!”這是對其他兩人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李維斯(烏鴉)聳聳肩膀無所謂。藍大力則是把手中的雪茄點燃,深吸一口氣。顯然對此都是默認了。對于将臣這次讓他們完成的任務,也隻認爲是輕而易舉。
……
詩雅回到古堡,在門口卻正看到了馬小玲。
“早”,“早”!兩人仿佛是熟人般打了聲招呼。
詩雅冷靜的說道:“招呼打完了,是不是要動手抓我了?”
“你的反應倒是蠻快的,爲什麽還要回來,就是爲了要向萊利報仇麽?”馬小玲皺眉對着詩雅說道。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詩雅向前踱了兩步反問道馬小玲。
馬小玲坦言道:“我不知道!”看着詩雅翹起的嘴角,接着說道。“不過我隻知道萊利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是什麽事。他忘記了僵屍根本就不應該去愛别人,也許他并沒有忘記,而是明知故犯而已。等會我就會和我的朋友們離開,有膽的話你就追上來,但是我告訴你,我們早晚會再見面的。”小玲說完就準備要走。
“等等,如果讓你愛上一個僵屍,你會怎麽做?”詩雅問道。
馬小玲微微一怔,作爲馬家的女人。因爲姑婆的教導,她一直沒有正式戀愛過。“我會一直愛下去,因爲我也是明知故犯!......不過,還是那句不可能!”說着。馬小玲與詩雅對視一眼後,轉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間,但她的心裏。卻是久久不能平靜。愛情,真的是馬家女人的禁忌嗎?
根據珍妮說的那個地方。詩雅找到了在禁閉室,黯然神傷點着蠟燭的萊利。看着房間裏牆上一道道深深的抓痕。她似乎看到了萊利在這裏遭受的痛苦。
“珍妮死了!”
萊利手中拿着蠟燭的手頓了一下,随即又平淡的說道:“她跟了我這麽久,是該休息一下了!”咋一聽是有點冷血,但此時的詩雅卻聽出了他心中的哀傷。
“五十年前的婚禮前三個月,你不知去向,是不是把自己困在這裏了?”詩雅撫摸着牆上那深深的抓痕,仿佛在觸摸萊利的雙手。
“我要把自己困在這裏,不讓自己再喝人血,以爲就可以改變僵屍的命運,和你結婚,帶給你幸福!可是當結婚那天,山賊沖進來見人就殺,當我聞到血腥味時,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當我神智稍微恢複一些時,就看見你,我最愛的女人,就快要死了,所以我把你......”萊利平淡的說出自己曾經的做法。
詩雅留着眼淚,不斷搖着頭“不要再說了!”接着就轉身出去了。
萊利跟着來到了古堡屋頂,看着孤單站在陽台邊緣的詩雅,輕歎一聲走到她身邊。
“告訴我,我該怎麽對你!”詩雅低聲問道。
萊利沉默了一會兒,想到那些因自己而死的人,“身爲一個僵屍連死都做不到,如果馬小姐可以殺死我,這是我唯一可以贖罪的方法!”
詩雅已經恢複了對萊利的愛,急切之下說道:“你不可以這樣做!”
萊利聽出了她話中的憂心,苦澀的臉上終于泛起一絲微笑道:“如果你再晚回來,就有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
詩雅終于釋放了自己對萊利的感情,心中也做出了決定。“我們的婚禮還沒完成,你不能就這麽死!”她攤開手中的天使之淚,含着淚看向萊利。
萊利因這遲來的驚喜呆住了,激動的握向詩雅的手......
“婚禮之後,我們就離開這裏!去一個沒有紛擾的地方,過我們新的生活!”萊利擁着詩雅深情道。
詩雅輕輕推開他“我們始終是僵屍,況且這五十年來,我們又殺了那麽多人,馬小玲不會放過我們的!”
“也許她會呢?”萊利因爲詩雅與他的和好,枯死的心逐漸複蘇,已經不像之前那樣一心求死了。聽了萊利充滿希望的話,詩雅苦澀的搖搖頭。
這時古堡下面出現一個白色的身影,兩人向下望去,是馬小玲!
馬小玲拿着降魔箱踩着高跟鞋,擡頭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古堡上面的萊利兩人,轉身離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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