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淩晨一點,兩點,兩點過了!吹着的風突然變得寒冷起來,大起來。呼呼響,吹得樹葉唰唰作響,街道上一些紙屑飄起,如碟兒,翩翩而起。從這裏,到那裏。
街道上已徹底沒人,冷冷的風,街面上偶留一盞暗黃的燈光,覆蓋面積是那樣的有限,荒涼一片。
和平舞廳左邊一座高樓上,一雙眼爍爍發光,自上而下,掃視着一條又一條街,暗中來往的人群,就好像一群又一群大螞蟻,無一不被其收在眼底。
這是一個很年輕的男子,二十多歲的樣子,樓頂之上,如一杆标杆,他筆直的站着,任那狂暴的風呼呼猛吹,衣衫鼓蕩,仿佛随時都會馭風而去。
暗夜裏,依稀能看到這年輕男子的臉,不是很帥,但卻很陽光的一個人,片分的發型,偶爾微翹的嘴角,似笑非笑,看起來很親易近人。
“終于都到了嗎?”
男子輕語,雙眼猛的爆發出一束光,不遠的街角處,他看見了一個漂浮不定的黑影,而那條大街上,有十二個人排成一個蛇隊,正以不慢不快的速度向和平舞廳這邊一路走來。
而且相隔幾條街的樣子,他看到了不少車燈,那些車當靠近“和平舞廳”還有兩三條街的時候,全部都熄滅車燈停了下來,顯然是怕被發現。
“來的人還真是多啊,最起碼都有兩百多人了,一定還有沒發現的,我還真是有些小看這幫派的勢力了。”
“竟然都到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麽人,用活生生的人命修煉這樣的邪術,實在該死!”喃喃着,男子豁的轉身,掩飾不住的一股殺意,下樓而去,走到樓下亮燈處,一張白淨的臉也被照了出來。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張緯!
從酒店的房間裏出來,他便來到了酒店的頂樓之上,隻因爲這裏能看到和平舞廳附近百分之九十五的街道,登上樓頂,不僅能掌握一切,更有一種盡在眼中,舍我其誰的味道。
如今張緯的修爲,随時都會到達暗勁巅峰,所以他已經在體悟天道,領會自然。
一旦踏入暗勁巅峰,人心溝通天心,了解自然大道,化腐朽爲神奇,神奇又自然而出,便會踏入化境,鋒芒之氣盡數内斂,還璞歸真,但自身威力卻大得驚人,飛花落葉皆可傷人。
“和平舞廳”大門口,此時站在那裏的已非那兩個漂亮年輕的美豔迎賓女子,而是虎幫的四位兄弟。這四個兄弟身材高大,一個個目光淩厲,不用刻意爲之,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彪悍勁,一般的人連靠近都未必敢。
他們站的筆直,在夜se之中,他們的臉se是如此的冰冷,甚至看起來很是兇惡,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的确,他也是這樣子的,自十一點過後,他們就站在了舞廳的大門口,一些人要進去舞廳裏玩,被他們兇神惡煞的喝開,被他們連拉帶扯的趕走。
“想死是不是?!今天舞廳提前關門,我說不準進就不準進!”這樣的話,他們說了不少,惡狠狠的樣子,他們做了不少,真的是生人勿近,他們趕走了很多人,隻準人從舞廳裏出來,不準人從舞廳外再進去。
也就是從十一點過後,這家舞廳隻準住不準進,而他們就是把門的兇神,到了現在,舞廳裏來玩的人已經全部走完,剩下的全都是虎幫的兄弟。
“聽說剛才心儀姐答應了虎哥,就要成爲虎嫂了是嗎?”
這四個人都是跟随過董大壯等人一起與人拼殺過多次,自然是核心兄弟,要不然也就不會讓他們來把門了,要知道,虎幫現在的很多人員都在裏面,包括董大壯這個幫主以及龍風在内,叫他們把門,等于是把這麽多人的身家xing命都交給他們也不爲過。
深夜寒冷,這四個人站得無聊了,看到大街上此時再無行人,其中一個忍不住,把剛才從裏面兄弟口中聽到八卦事給搬了出來,對他對面的一人道。
“切!你聽誰說的,什麽就要成爲虎嫂啊,心儀姐本來就是虎嫂嗎,還用得着“成爲”嗎?!”那人一撇嘴,高昂着頭,鄙視了說話的這位兄弟一眼,接着給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小子,信不信我你爆你的料?那次去廣州的事!”晃不愣間被給了一個白眼,開始說話的這人也未生氣,隻一撇,頭揚得比那人還高,笑着威脅道。
“切!愛咋爆咋爆,我又沒有什麽,你還能爆上天了不成?”這人明顯有點心虛,可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擺出一幅無賴的樣子。
“等等,那邊好像來人了!”這人正要反擊,把對面這位兄弟當ri在廣州的醜事爆出來與另外兩位兄弟分享,調笑他一番,眼皮跳了一下,卻是立刻止住了嘴,死死的盯着一百米處,右邊的那一處暗巷裏。
同一時間,黑漆漆的暗巷一閃,突然從裏面蹿出了一個高大的人影,一個,兩個,三個......緊随着這男子的背後,一連走出了十一個人,一共十二個,他們成一條直線,不緊不慢,向舞廳這邊猛走過來。
而就在這十二個人全部從暗巷裏面蹿出來之後,嘩嘩的,一下子湧出了一大幫人,這些人大多穿着緊身的黑se運動服,黑壓壓的一片,跟在那十二個人的背後,賭住了整天街,就好像是一大片chao水,向和平舞廳這邊走了過來。
人群湧動,整條街都仿佛随時要被擠破,竟不下一百多人!
“活死人?蛇幫的人!走!退回舞廳裏面去。”守門的一位虎幫兄弟道,他們很鎮靜從容,相反露出一絲不爲人知的狂熱與興奮,因爲他們早有準備,早就知道,就在今夜,就是掃滅蛇幫之時。
唰唰!
刀身與刀鞘摩擦的聲音異常刺耳,金接反she出無數銀白的刀光,讓本就寒冷起的夜一下子變得更加冰冷,無數的刀光交織,又好像一片刀網,要把和平舞廳的大門繳碎,甚至整個舞廳,舞廳裏面的人,全部都繳随,殺死。
“想走?哪裏走?都得死!”街道旁,這一大群人的頭頂上,一棟三層樓的樓頂上,好像憑空冒出,一個黑衣人嗤笑,在他身前是一個白se有拳頭大小的瓷碗,碗裏面,一碗鮮紅,一看之下,那竟是一碗鮮血,嬌豔而恐怖,也不知道是哪種動物的。
血碗上面,一朵菊黃se的菊花聳立着,就好像是大樹紮根,穩當得不可至信!
血碗前,黑衣人兩手畫動,蔥白一樣的手指指指畫畫,嘴裏念念有詞,隻幾秒種時間,那紮根在血碗裏的菊黃se菊花竟然吸收起了裏面的鮮血,開始是根部開始變紅,然後一點點向上,不到一會,整枝菊黃se的菊花一片赤紅,變成了血紅se的菊花,血紅血紅,詭異而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