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在後面慢慢等車,我先過去。”對着王胖子大吼,把背後的旅行袋一把扔給他,全身元氣運行,張緯雙腿如車輪一般,速度駭人聽聞,他不管什麽驚世駭俗,決定以最快的方式向教堂趕去,來不來得及都打算硬搶。
他不知道,澳門一行,他潛移默化中竟開始崇尚了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嗡,嚓!
一輛黑se的桑塔拉開得飛快,一下子擋在了他前面,他措手不及,差點就撞到了上面。
“你他娘的有車了不起啊!”張緯爆怒,對着那車身狠狠的踢了一腳,留下一個大腳印,然而下一刻他禁不住驚喜。
“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啊?需要幫忙嗎?”來人竟然是那晚在西湖區的賭場外救了自己和王胖子一次的龍風,看着張緯,龍風笑着,并不因爲張緯踢了他的車就有絲毫生氣,相反的,對張緯踢他車時的那股狠勁反倒像是分外欣賞。
“是有急事,幫帶我們去教堂去,要快一點,晚了就來不及了。”上次就已經欠下人家一次人情,張緯當下也不客氣,一邊上了車後座,一邊對着王胖子就喊到:“胖子快點,有車了。”
“需要幫忙嗎?”龍風很直接,也不問是什麽事。
“不需要。”如他一樣,回答着他。
當坐進車後座裏時,張緯發現車裏總共有三人,除卻那個開車的外,後座裏還有一個人和龍風坐在一起,此人一雙虎目,滿身都透露着一股彪旱的氣息,看見張緯進來,這人善意的點了一下頭。
“張兄弟,這位是虎哥,上次的事就是他授意的。”見張緯剛把車門關好,龍風就介紹道。
“虎哥好!”龍風知道自己的名并不爲怪,對着虎哥一抱拳,張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那感謝的話并不是他的xing格,眼看王胖子已經坐進副駕駛座上他便對着那位開車的人道:“兄弟,請用最快的速度趕去。”
“好的!”答應一聲,這開車的人當下絲毫沒有耽擱,一踩油門,車箭一樣開去。
..........................
貝麗教堂。
這是南昌市而今唯一的一座教堂,這教堂據說爲了紀念一個在抗ri中付出了極大的外國傳教士建立的,迄今已有幾十年的曆史,近幾年來中國發展迅速,尤其是對西方文化接受越多後,教堂就漸漸變成了一對對新人相約來結合的地方。
就在今天,教堂似又将迎來一場盛大的婚禮,因爲教堂的四周都布置得格外隆重。
然而這一切卻并非如此,這場面看似盛大,但除了那些絢爛到亮眼的花兒外,現場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熱鬧,相反的還更有一種冷清,半天都看不到一個來客。
白se的花,本來是代表純潔的,而今卻更像是代表着一種悲哀和凄涼。
沒有什麽,因爲今天的要嫁的人雖然是一位黃花大姑娘,然要娶的人卻是一個已經有五十歲的垂暮之人。
婚事是經人介紹的,愛錢的母親把女兒賣一樣的嫁,所以這裏沒有什麽來客,甚至連觀禮的人都是請來的那幾個,教堂裏,雖然那少到寒酸的那幾個人一直在極力的笑着,但笑容卻始終都很勉強,顯得是那樣的僵硬!
這哪裏還像一場婚禮,說是一場交易似的喪禮那還差不多。
教堂側的一間化妝室裏,這是專門供給那些将要成爲人妻的美麗少女而準備的,若是平常,這裏應該是最忙亂的時候才對,然而今天,今天這場婚禮下的化妝室裏,隻有一個女孩獨自在坐着。
女孩獨自一人坐着,雖然也穿着一件極爲美麗的白se昏紗,但一個人卻是顯得那樣的孤零零,女孩雙眼早已通紅得不成樣子,整個臉頰更好象是要跨下來一般。
女孩頭上好象有滿天的yin雲,滿身都是絕望的氣息,這哪還像是一個要出嫁的大紅姑娘,分明就和一個坐在死囚牢裏就要赴死的悲女沒什麽區别。
“小明啊!你到底去了哪裏?我就要嫁人了你知道嗎?!”
女孩正是小芳,幾天的時間裏她瘦了太多,下巴都已經變成尖的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忍受了怎樣的一種痛苦,坐在鏡子前,她卻絲毫也不看鏡中的自己,隻一幅丢了魂似的樣子,一個人在愣愣的發着呆,那淚珠兒落了一長串也渾然不覺。
“要死拉!要死拉!哭哭哭!整天的就知道哭,都要嫁人了還在想着那個死胖子是不是?那就是一個窮光蛋!你跟着他能有什麽出息!你是不是想老媽死啊?!來!我給你化妝。”
一個肥胖無比的婦人走來,渾身的胖肉亂顫,一把就把小芳擺在化妝台上卻動也不動的手,順手抓起台上一個粉盒,她大手大腳的給小芳畫着狀容,那動作粗糙無比,像是在搓面團。
“媽!!!”淚如大豆,小芳的聲音凄厲中充滿了哀求。
“媽什麽媽!不要叫!你要真愛媽的話就給我好好的,不要給我添亂。”小芳的聲音仿似沒入芳母的耳,把那粉重重摔在台上,她一顫一顫充滿狠勁的出去了。
此時,芳母心裏是得意的,小芳的xing格她深知,根本就奈不住她的磨。
就在十幾天前,她本來是相信張緯真是一個公子哥的,而且還爲了王胖子能交上這麽名門少爺而高興不已,本來她都要去要求把這婚事給退了,但一向都多留幾個心眼的她卻在就要去退婚的那天轉門去調查了一下,結果可想而知,她知道了一切,爲此,她還狠狠的痛罵了小芳一頓。
事情的真相都查出來了,張緯不是什麽公子哥,他所說的要給的那些錢當然也就沒有了,再說見芳母猶豫對方不知道爲什麽竟然又一下子又加了五萬塊錢,這讓芳母當下就眼紅了,于是她就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婚事。
“伯母,時間快到了,您去把小芳請出來。”剛走出化裝室,一個看起來足有五十多歲的男把芳母叫住,這兩人看起來年齡都差不多,“伯母”這一稱呼未免有些可笑,然而這男卻不得不怎麽叫,因爲他就是今天的新郎,也就是将要娶小芳進門的人。
“好,我這就去把她叫出來,你也去準備一下。”正經無比的道,對于這男,芳母還是分外上心的,這人雖然老了點,但卻老實忠厚,對她也很是尊敬。當然了,更上心的還是他兜裏的那些錢。
“好的伯母,那您快點,神父都已經到了。”這男的又道了一聲,接着便走去了。
“起來!出去拉,時間到了。”回到化妝室的芳母一把拉起了還坐在原地的小芳,看到小芳臉上不知何時又挂了兩串淚珠,她狠狠的一搽,把她臉上的淚兒像抹鼻涕一樣的抹去,接着就硬拉着她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