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到廂房,發現我妹、上官婉兒、心亂妹子還有莉莉絲姐妹全都不見了,頓時心中一沉:上當了!
急忙地返回了石室,一腳踢開了木門,“把人交出來!”
但是石室裏早已經是人去樓空,哪裏還有什麽灰袍和尚的影子,隻有那跳動的油燈和未完的棋局在告訴着我剛才的事情确确實實是存在的,并不是在做夢。
我心急如焚地到處尋找着她們的下落,但是找遍了廂房附近的每一個角落我卻依然一無所獲,什麽都沒有找到。
而此時天空依舊是陰雲密布着,下着滂沱大雨,通紅的光芒已經不再,轟隆的聲音也已經消失,好像一切都恢複到了那個異像出現以前的樣子,一切就好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我最終還是無奈地回到了之前的廂房,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桌子的茶幾壓了一張紙條,上面寥寥數語寫着:“來處來,去處去!慎言!”
不用說,這一定是那個故作神秘的灰袍和尚留下的,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要我到我們來的地方去尋找。
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到底是要幫我還是要害我,我完全無法去判斷這個和尚就究竟想要幹嘛!
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究竟在石室裏待了多長的時間,等我下山的時候,山下居然已經沒人了,而且連一輛車都沒有,仿佛這裏從來就沒有過什麽流星雨,也沒有過雲海的遊客,更沒有如山般的人潮,有的隻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和黑暗。
山下的縣級道路此時顯得冷冷清清的,沒有路燈沒有過往的車輛,在滂沱大雨中看得模糊不清,我冒着大雨躲進了山腳下道路邊的那家小雜貨店的廊檐下,當我看見門口的牆上挂着那一塊“本店出售杜蕾斯、邦德007、黃瓜、茄子,量大優惠!”牌子的時候,我才明白,事情是真實地發生過,而且已經是過去式了。
在小雜貨地的廊檐下守候了很久才遇見了一輛半夜趕路的貨車,順利地搭了順風車進入了雲海。
相比之前在南山腳下的傾盆大雨,雲海顯然沒有下過半滴雨,就連路面都是幹燥的。
一路打的地回到了學生街看見那幢老舊的小洋樓上亮着橘黃色的燈光之後,突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不禁喜極而泣。
匆匆地卡門而進,看見了上官婉兒和我妹依舊挽着車坐在客廳裏一臉擔心的樣子,我的内心裏一陣說不出的溫暖和感動。
我妹看見我回來之後站了起來生氣地叫道:“哥,你去哪了?怎麽一天都不見你人影?”
而上官婉兒卻非常驚呆地捂着小嘴瞪大了眼睛地看着我:“你、你怎麽濕了?”
我妹也是微微地皺着眉頭地說道:“哥,你掉水裏了?怎麽全身都濕漉漉的?”
我卻哪裏還管得了這些,剛才沒看見她們的時候我真的是快要急瘋了,我一想到如果她們出了什麽事我的心就後怕的要死,我肯定不會原諒自己的失誤的。但是現在看見她們好好地在家裏,我總算是放心了。
我一路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将我妹用力地攬在了懷裏。
她一時沒反映過來地推着我說道:“哥,你全身都濕了,你怎麽了?外面下雨了嗎?快去換一身幹淨的衣服!”
“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我激動地說道。
我妹卻跳躍着躲開了我說道:“我們能有什麽事?倒是你,出去了一天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害得我和婉兒一直都擔心你!打你的手機又打不通,我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我怔了怔,“我出去了一天?”
我妹這才停下來地說道:“是啊!天哪,哥,你沒事吧?你出去了一天都沒有回來,難道你不知道?”
我是出去了一天沒錯,可是你們也出去了一天啊,不是就比我早點回來嗎?怎麽問的問題這麽奇怪?于是我就問道:“你們什麽時候回來的?是誰送你們回來的?”
我妹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而上官婉兒也是,很奇怪地看着我。
“哥,你說什麽?我和婉兒一天都在家裏,連門都沒有出過啊?你怎麽……”我妹驚疑不定地看着說道,從她的眼裏我已經看出了深深不解。
這個時候我真是愣住了,同時又想起來了茶幾上的那張字條,“……慎言!”灰袍和尚是在告誡說話要小心嗎?有些話不能亂說嗎?
我突然覺得事情遠遠不是那麽簡單,而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旁敲側擊地問道:“是嗎?今天遊戲裏發生了什麽大事了嗎?”
我妹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今天沒有上遊戲啊!起來的很晚,下午就發現你出去了,還以爲你會回來吃晚飯,就一直等你,誰知道你現在才回來!”
我妹的反映和言行一切都很正常,唯獨就是好像缺少了某些記憶的片段,比如南山之行!
“哦,是嗎?我今天去和一個老朋友叙舊了,忘記和你們說了!我的手機又沒電,所以也就沒打電話回來!”我一邊解釋地說着,一邊又試探性地反問:“不是聽說有流星雨嗎?你們不去看看?”
“流星雨?不是明天嗎?哥,你去嗎?聽說在南山可以看的更清楚呢!”我妹很興奮地說道。
至此,我真的發現她對于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有了哪怕一丁點的印象,這是怎麽回事?爲什麽我妹她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這種事情怎麽就好像遊戲回檔了一樣,直接回到了昨天晚上的情形。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我的腦海裏産生了更多的疑團了,同時更是浮現出了“慎言”那兩個字,顯然那個灰袍和尚是什麽都知道的,但他卻不肯跟我說,看來隻有解開了困獸棋局才能讓他開口說話了。
爲了驗證我的想法,我回房間換了衣服之後,給了心亂妹子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是一個迷蒙的聲音,“林三哥哥,這麽晚打我電話,是不是想我了?”
“你今天去哪了?”我随意地問道。
“沒去哪!今天醫院裏病人突然特别多,我留下來加班了啊!我好累,先睡了,明天再說!”說着心亂妹子就挂掉了我的電話。
心亂妹子也完全沒有了去南山的這段經曆,這讓我更加有理由地相信,凡是到過南山的人都被人抽掉了這一天的記憶,她們居然都忘記了這一天的事情,這絕對不是巧合。
因爲突然的靈光讓我有了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我自己何嘗不是有那種很突兀的斷層的感覺呢?好像有些事情我前後都連不上了,中間的記憶就好像被人用剪刀剪掉了一樣。
那剪掉了我們部分記憶的這些人到底是誰?爲什麽他們要這麽做?一個個的疑團又盤旋在了我的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