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若冰有點吃驚地站了起來:“嗨,楊公子,好久不見!”
這名被稱之爲楊公子的高富帥很有禮節性地問了一句:“可以嗎?”
慕容若冰及時地反應了過來,看了看我,說道:“我在和朋友……”
我知道她是因爲我,所以我找了很舒服的姿勢靠在椅背上不介意地說道:“沒事!坐吧!我不介意!”
慕容若冰顯得有點吃驚和驚訝,但又有點窘迫,連忙介紹地說道:“林三,這位是楊氏企業的少總,楊國風楊先生!楊公子,這位是我的高中同學……林之山!”
楊國風還是很有禮貌地左手放在腹部伸出了右手:“你好!林先生!”
我也沒站起來,依舊是坐在那裏,反正都是大俗人一個了,那就幹脆俗到底算了,伸了伸卻不是和他握手,而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坐!”
楊國風有點尴尬地愣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很會自己找台階下的,伸出的手很順手地就搭在了靠背椅子上,輕輕地拉了出來,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完全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也是一代高手啊。
而慕容若冰卻很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地皺着,估計這個楊公子應該是她們公司的大客戶,所以她顯得很在意很緊張。
楊國風上下地打量了我之後,就面帶微笑地問道:“不知道林先生在何處高就?”
我看了看慕容若冰,她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我幹脆又靠了回去,這個姿勢比較舒服,就差把腳擡到桌子然後拿根牙簽剔牙了。
我嘿嘿地笑了笑,不說我是職業玩家也行,換個說法而已,于是我說道:“無業遊民!暫時是給人做打手!”
“打手?”楊國風顯然有些吃驚,不過看了看我的穿着打扮還有我的坐姿之後,他大概是明白了。
我靠了過來說道:“打手,你懂麽?就是誰被欺負了,叫上一幫兄弟過去把場子找回來的那種!”我這話說的就有幾分黑·社會的性質了。
所以慕容若冰很不高興地瞪了瞪我,估計都快要被我氣炸了。
我原本以爲,時隔幾年之後,她或許能明白我,但是我發現我們越來越不了解對方了,或者說我們所走的道路已經越來越遠了。
爲什麽她還有夕妍都無法接受一個職業的遊戲玩家呢?難道職業玩家就真的那麽差勁讓人瞧不起嗎?
現在不是已經更新換代了嗎?包括上面都很重視這一塊的經濟效應,稱爲虛拟産業要重點發展了嗎?可爲什麽職業遊戲玩家的社會地位卻還是如此的低賤?被認爲隻有無所事事的**絲、窮人才會去玩的東西。
雖然從各大行會的背後财團支撐來看,很多有遠見的大企業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這一塊新興的虛拟産業鏈,但是那畢竟是少數。
絕大多數人都會和慕容若冰一樣,認爲玩遊戲就是一種消磨時間的無聊方式。
楊國風呵呵地笑了笑,“那很辛苦吧?”
“其實也不是很辛苦,一個月六千塊錢,還包吃包住,比起現在的白領來說好多了!”我興緻勃勃地說道,六千塊,應該不算少了。
在大學生泛濫的年代,就是一千五百塊都有人願意幹,不要說我六千塊的工資了。
“就是有時候忙了一點,這裏打那裏打的,累!”我故作可憐地說道。
想比之下,我相信如果說成職業玩家的話,說不定會更好一點。
果然慕容若冰坐不住地說道:“别他吹,他現在就是一名職業玩家而已!楊公子的公司若是有什麽空缺的話,可要照顧他一下!”
我都還沒說什麽呢,她又開始自作主張地替我打算了。
楊國風有點驚訝地看了看慕容若冰,随即呵呵地笑着說道:“職業玩家啊?現在整個職業很火啊,聽說跟足球明星一樣吃香!”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混口飯口而已!”
楊國風就更是驚訝地說道:“現在玩遊戲能養活一家人嗎?我前兩天才看報紙,說有個職業玩家因爲長期隻能吃泡面,得了胃癌,前不久就死在了出租屋裏,都沒有人知道!”
“怎麽楊大公子對于這樣的花邊新聞也感興趣嗎?”我不由地瞄了他一樣。
别以爲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以他的身份這種新聞絕對是無意間看到的,而且在這個場合爲了打壓我才搬出來說的。事實上,那個長期吃泡面犯胃癌的家夥,并沒有死,而是因爲胃癌的症狀減輕了在醫院接受觀察而已。還有一種推測說,長期使用遊戲頭盔的弱電刺激神經會有利于腦部的開發,雖然有點扯淡,但是卻也可以解釋那個胃癌騷年沒死的原因。
慕容若冰聽到這裏的時候也是大吃一驚,急忙說道:“林三,别再玩了,好好地找份工作吧!總比你這樣玩遊戲,三天兩頭的吃不飽強吧?”
我無語了,她還真是門外漢啊,居然把我想象得落魄,那麽她也一定不相信我還有六千塊的底薪了,就更不用說我靠遊戲賺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了。
“其實,我已經有很久沒吃過泡面了!”我弱弱地說道。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是以爲我窮的連泡面都買不起!
楊國風敷衍地笑了笑,可以看得出來的就是他已經摸清楚了我的底,完全看不上我了,于是說道:“這樣吧!你下周一的時候到我的公司去找我!人事經理才剛和我通過電話,說我們倉庫管理員老王今天走了,你可以來頂替他!一月的工資,就3000吧!”
要知道一個倉管員的工資是不可能那麽高的,最多也就是一兩千,他這是故意在慕容若冰的面前賣面子啊。
慕容若冰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感激地說道:“還不快謝謝楊公子?”
我暈,怎麽整的跟我媽似的,我笑笑地說道:“其實我現在也挺好的,真不用!我不缺那點錢!”我說的可是大實話,可是偏偏有人就是不相信。
慕容若冰一聽就生氣了,“林之山,你怎麽能這樣?你都快二十七的人,還這樣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總有一天你要成家的嗎?難道你就沒有好好地計劃一下自己未來的人生嗎?”
我覺得她把事情說的有點嚴重了,“我有啊!”
“你有什麽有?你的人生規劃就是玩遊戲嗎?”慕容若冰倒是真的不在楊國風的面前掩飾地叫道,看的出來,她其實還是挺關心我的,跟我媽一樣。
我媽要是知道我還吊兒郎當地玩遊戲的話,還不拿着椅子腿抽我?
“是啊!”我理所當然地說道,“玩遊戲有什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