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能在和誰怄氣!
那天也是這個時候,也是這種天氣,我看見夕妍和一個男人在這裏喝咖啡,那個男人把手都伸到了她的大腿内側了!
我當時看了很生氣,就沖了上去,打了那個男人一頓。
夕妍和我大吵了一架,天空就下起了雨。
那些服務員連忙撐着傘跑過來恭敬地對着長褲女孩說道:“大小姐,請到裏面避雨吧!”
而不遠處的那個劇組似乎也因爲天氣變化的原因而取消了拍攝,看見那些人都在忙前忙後地收拾東西匆忙散開。
長褲女孩遲疑了一下,問道:“小雅,我們到裏面去吧!就要下大雨了!”
但是叫小雅的長裙女孩卻搖了搖頭:“我要坐在這裏!”
長褲女孩有點不解地看着她的好妹妹,“坐這裏?”
這裏隻有一把遮陽傘,風吹起來的時候還會東倒西歪的,完全沒有避雨的能力。
長裙臉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說道:“姐姐,我想淋一場雨!”
我看見長褲女孩的眼角一顫,似乎有什麽傷心的事湧了上來,她沒有很激烈地說什麽,而是充滿着一種憐愛地撫摸着妹妹的頭發,溫柔地說道:“姐姐陪你!”
我愣了,居然還有人這樣當姐姐的!
旁邊的服務員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大小姐……”
“你去吧!”長褲女孩很淡然地說道。
眼看着雨就要落下來了,天空中烏雲沉積着,昏黑的一片,不到一會兒的時候,就電閃雷鳴,狂風四作。
服務員爲難地看了看天空,還是選擇退了回去。
我看了看這兩個奇怪的富家女,覺得她們也挺有意思的。
而我,心中總是有些割舍的記憶,那是大學四年的青春,說沒了就沒了,我心中怎能不悲傷。
下吧,最好下的大一些,讓這暴雨瘋狂地洗刷吧,最好能洗幹淨我心中那唯一殘留的傷感,我将不再眷戀,我将不再留念。
豆大的雨滴就好像是被倒出來的洗腳水,猛烈而又吳征兆地刷了下來,劇烈地敲打着頭上的遮陽傘、木制的地闆、精緻的扶手,濺一朵朵燦爛而又晶瑩的水花。
長裙女孩竟然自己用手推着着輪子,稍稍地往外移動了一點,然後仰着頭看着昏黑的天幕,眼角上挂着淚水。
四十五度的仰角,爲了的就是不讓眼淚留下。
長褲女孩也是梨花帶雨地看着在雨中的妹妹,眼裏充滿了愛惜之情。
我站了起來,也走出來說道:“這樣才痛快嘛!哈哈!要是能來瓶酒就更好了!”
雨很大,真的可以用豆大來形容,打在身上還有種微微的疼痛感,不過卻也很爽!
“大叔要喝的話,我來陪你!”長裙女孩臉上露出釋懷的神色地說道,“我們不醉不歸怎麽樣?”
長褲女孩伸出了手,服務員立即撐着把巨大的雨傘跑了過來,長褲女孩看着她的妹妹淡淡地說道:“拿一瓶紅酒過來!”
紅酒很快就開好了拿來了,放在桌上。長褲女孩靜靜地幫我們倒好三分之一杯,然後說道:“不醉不歸!”說完,一飲而盡。
也許是已經痛過了,也許是痛到了伸出了,那一刻我竟然有了一種要釋放的情緒,“好!不醉不歸!”也一飲而盡!
長裙的女孩的臉上挂滿了雨水,漂亮的白色長裙已經徹底被雨水給淋濕了,但她的臉上卻顯得很興奮,推回來臉上挂着甜美的微笑地說道:“不醉不歸!”仰頭灌了下去,然後吐了吐舌頭。
“再來!”我很豪爽地說着,又給她們倒滿了,我當它是啤酒了,不滿不行。
“好,喝!”長裙女孩好像很開心也很豪爽地說道。
人,就是難得這樣很放縱地讓自己瘋一次,有什麽壓抑在心底的不開心的不樂意的通通都發洩出來。
所有從路邊經過的人都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着我們,有的甚至還罵着:“一群瘋子!”
哈哈,瘋子,如果真的能像瘋子一樣也不錯,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去念那也不失爲人生的一大快事!
隻是可惜,我們之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把自己包裹一層又一層厚重的僞裝大衣裏,去扮演着一個又一個違心的角色。
一時之間,詩興大發!
“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嘗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詢問,咽淚裝歡,瞞、 瞞、瞞。”(唐婉·钗頭鳳)
“低迷煙草爲誰芳?欲莽莽,恨霜涼。空憶前塵,夢還思杜康。把酒面江空對月,撫青釭,淚前行!”
喝完了一瓶又一瓶,我們把三百塊錢一瓶的紅酒當成了啤酒一樣來喝。喝了很多,最後連我自己是怎麽回來的我都忘記了。
等我醒的時候,我發現我是躺在一張相當舒服的羽絨床上,柔軟舒适,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人忍不住地就聯想到某種旖旎的暧昧的情形!
旖旎?暧昧?
我猛然地驚醒,睜開眼睛一開,這裏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豪華的裝修,高檔的家具,奢華的藝術品,無一不透露着房間的主人的富有。
那一刻我有點轉不過彎來:“這不是我的房間!”我還以爲是愛麗絲夢遊仙境了,我怎麽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來了?
更恐怖的是,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竟然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質長袍睡衣,腰間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我馬上意識到,完了,我被看光了。然後拔開睡衣朝自己的下身看去,頓時腦子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果然,不是我今天早上穿的那件七匹狼,而是換成了senza的了。
我真的真的木然了,腦子裏從空白開始出現混沌,然後就是一團迷蒙的漿糊,巨大的酒後勁沖了上來,讓我一陣的暈暈乎乎。
我的腦海裏浮現了那兩個姐妹,浮現了她們的衣服被雨水淋濕之後緊緊地貼在身上露出的bra吊帶的痕迹,浮現了輪椅女孩的爽朗的笑和長褲女孩的腼腆端莊,浮現了我們在大明湖畔的雨中激情。
到底是誰?
是誰?是誰把我給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