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要不咱們去方府看看,以少爺您的身份地位,諒那方遠行老兒也不敢多什麽。”一邊跟着這狂子的随從自然明白如何投主子所好,趕忙谄媚的建議道。
“不可無禮,那可是我以後的老丈人,不能貿貿然地造訪,要不多失禮數啊。”狂子奸笑着,一臉滑頭,仿佛什麽事情隻要自己決定了,就會水到渠成一樣。
“哎呀,這哪家的花花公子,怎麽笑得這麽惡心。”
随從二人一臉奸詐表情,低低的壞笑聲直讓路邊行人有些頭皮發麻,連連撇嘴,趕忙躲到一邊去。而這兩人卻是毫不在意,順着街道,向前繼續逛去。
與此同時,方家正廳,熟悉的三道人影又聚到一起,爲了迎接後面将要迎來的奪墓之戰,方家與沈家已經進入了高度緊張的備戰狀态。
廳内三人又談了一些問題,直到通報的下人走進來。
“叫風堂主進來吧。”
坐在上首的方遠行與一邊的方宏眼神交流,而後會意地頭,朝着門前的操戈衛士道。
半響後,一道褐色人影快步走到廳堂,細細一看,居然是昨日在酒樓中出沒的那個邋遢醉鬼,不過此刻,這家夥早已經精神矍铄,完全與昨天頹廢的表現相差十萬八千裏。
朝上座的人行禮過後,他直接道,“回禀家主,昨天在下已同雷府方面的人做了接觸,并親自前往打探消息。”
“哦,不知情況怎麽樣?”方遠行按在椅子扶手上的兩條胳膊微微一顫,神情顯得有些激動,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金城幫本來實力就很強盛,若是再不多了解些情況,到時候保不準被殺個措手不及。
“原來傳言不假,那何老鬼确實已經被廢了罡氣旋,修爲全失,現在隻剩下半口氣吊着,再也沒法子修煉了。”收到這,褐衣男子也有些興奮,敵人的遭遇越慘,自己這邊就越有利。
“好,很好,風堂主你辛苦了,快下去休息吧。”方遠行大手一揮,面色笑得跟一朵花一樣,這消息的證實,心中僅存的一絲疑慮也便放下了。
“屬下告退。”
“爹,看來您的猜測果然不錯,誰隻要盯上那子,準沒有什麽好果子吃。”待到褐衣男子退到門外,方遠行稍稍側身,向一邊的方宏眯眼笑道。
“呵呵,雷厲這個混子,總是自作聰明,想的倒是多,不過道行還是淺了一些,這次看來是碰到釘子了,我想他現在的臉色,一定跟個死豬一樣難看。”方宏捋着胡須,呵呵笑着,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模樣。
方遠行頭,而後又扯了扯嘴角,面龐上滿是驚悸之色,道:“當日多虧聽了您的提議,要不今天躺在床上的就是咱們的人了。”想到當日問及方宏是否派人盯梢浔仇,結果被老頭子一口回絕,現在看來,這做法卻是明智極了。
“不過這子究竟是什麽來頭?”雖然雷家的事情爲他出了口惡氣,但相比之下,似乎浔仇的身份問題更讓人疑惑不解。
“這件事情不用咱們操心了,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做好我們該做的事情就好。”方宏擺擺手,示意方遠行千萬不要躁動,作爲方家前任掌權者,多年閱曆令他謹慎而缜密,世界茫茫,有些麻煩會超出意料,必要時候不招惹,必定能排除惹禍上身的可能。
“老爺,孫隊長從街市上來,是有要事禀報。”兩人話到這頭,一個仆人急匆匆地趕進屋子,朝坐在上首的人請示道。
“讓他進來吧。”方遠行直起腰版,旋即朗聲道。
碎步的沙沙聲,不過兩個呼吸的光景,孫隊長從房外趕了過來。
“見過家主,老族長,大姐。”一臉侍衛模樣的來者腰間挂着佩刀,過一米八的身材倒算魁梧,進來後,先向坐在兩邊的人以及立在一旁的方月打了聲招呼。
“孫隊長不必多禮,起來吧。”方遠行擺手示意,并無架子。
“孫隊長有什麽消息要禀報?”方遠行随手從桌上端起茶杯,輕刮茶水面,喝了一口後問道。
“雷府請的人已經到了。”孫隊長面色有些凝重,這個消息對于方家來,不算好。
“知道了,孫隊長辛苦了,你也下去休息吧。”坐在一邊的方宏聽到後,按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輕輕一動,接着又迅速恢複平靜。他沖着廳中站立的煞是規矩的侍衛,用一種盡量平和的語氣道。
“爺爺,他們金城幫當真請的是炎雲那個狂妄鬼?”前一陣子的交談方月聽得有些雲裏來霧裏去,不過現在提及雷家來客,少女可就清楚了,孫隊長剛剛走出廳堂,她便急切地問道。
“不用管他,反正到時交給浔仇那子對付,我們等着看好戲就好了。”方宏沖着方月淡淡的,表情卻是相當輕松,關于奪墓之戰的諸多細節,他都已經計劃好了。
“他真的行嗎?”方月對于老者的話卻是有些不以爲然,嘴一撅,似乎有些不屑于爺爺對一個外人的盲目信心。
要雷虎,方月倒真還不懼,雖在修爲上要差對方一個階位,但有些隐藏的手段可以拿來用的她,若真拼鬥起來,就未必會輸給雷虎,但若換成雷家請來的那狂妄鬼,她可就一把握都沒有了。畢竟炎使之名,可是比他們幾個人都要強盛三分。
“爹,你看這兩個家夥交手,究竟誰的勝算更大一些?”方遠行從椅子上站起來,踱了兩步後一臉疑雲的盯着方宏問道。
“他們兩個誰的勝算大……”方宏嘀咕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沉思了半天才有所行動。也不話,方宏轉過身子,伸出兩個手指在兩人眼前晃了晃,而後一臉笑意地在兩人疑惑的目光中離開,那笑容,乍一看起來有些毛人。
“二是什麽意思?!爹他老人家又賣什麽關子?”看着方宏背影,方遠行有些不解的自問。
“哼!我看他最近就是被那浔仇施了法,整天神經兮兮,這二,八成就是他自己的吧。”方月冷哼一聲,神情有些不悅。自從浔仇出現後,方宏就一直把這名字挂在嘴裏悼念,她聽都聽煩了。
“好了,别刀子嘴豆腐心了,你那心思我還不清楚,你若也惦念人家,可以去鐵戰押運隊找他,放心吧,老爹是不會笑話你的。”方遠行見方月那恨恨的表情,調笑道。
“爹,看您又來了!”方月聽罷直接發飙,大張着嘴巴,扯着嗓子吼起來,那霸氣十足的模樣,直将平日裏的淑女形象毀了個通透。
“老爹閃喽,女兒大了,心裏有人了,我這個當爹的,已經沒有市場喽。”方遠行見女兒發飙,心裏可不像外表看上去那般鎮定,不待少女朝自己這邊逼殺過來就直接跑路,反正他想閃的話,方月也阻攔不住。
“這些煩心的事情都是這該死的浔仇搞出來的,下次再見到你,看老娘不打死你……”方月氣的嬌軀輕顫,亂咬的一口銀牙吱吱作響,直接爆出粗口。
“呸呸呸!下次本姐再見到你,看不扒了你的皮!”意識到方才的失态,方月趕忙改口,但那眼中的怒氣,似乎更是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