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哈朗情緒沉穩,站到前面幾步,跪地行禮“回萬歲爺,微臣是世襲的二等輕車都尉,董鄂府上目前隻有微臣的老阿瑪,還有微臣董鄂哈朗,然後就是兩個不成器的孩兒,還請禦史大人說清楚,我董鄂府,那個兒子敢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
董鄂哈朗這話說的不急不躁,就像事情不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樣,這讓邊上的大臣,或者皇子,包括康熙皇帝,都對董鄂哈朗的沉着,有着自己的見解。
有的人認爲董鄂哈朗畢竟沉穩,臨危不亂,壓得住陣腳。有的人認爲董鄂哈朗别董鄂七十給折騰對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看都不當回事了。而且後一種論調絕對站着大多數。所以大多數人看着董鄂哈朗的眼神是帶着憐憫的。攤上這麽一個阿瑪不容易呀。
董鄂哈朗這話看似柔和,事實上卻是咄咄逼人,能稱之爲他董鄂府的人,可是不多。當然了其中的原因,絕對是人家自己不願意的。都是自願跟董鄂七十劃清界限的。
禦史大人臉色變了,衆所周知,這董鄂府,早就分家了,可不是嗎,這董鄂府,可不能亂說的。有欠周到。想的還是不夠透徹呀。
李禦史覺得這董鄂一家子再加上十阿哥,真是不咋地,怎麽這群人是怎麽湊到一塊的,有萬歲爺頭疼的時候“微臣的話卻有不妥,這話是董鄂七十的庶子,董鄂季齊親口所說,還請萬歲爺明察”有名有姓。看人家交代的。
十阿哥不說話了,這是出了内賊了。董鄂哈朗對着禦史大人說道“禦史大人。切莫說的言之鑿鑿,就像十阿哥說的。不能因爲微臣的阿瑪,無職無爵的不用負責任,就随便說,還是調查清楚您在上奏不遲,試問,他一個不在府中的庶子,這種事情,從何而知”
李禦史不說話了。董鄂哈朗見好就收,往後退了一步。一點都不給康熙皇帝找麻煩,要不說康熙皇帝看着董鄂哈朗順眼呢,這人就是有眼力見,比老十強多了。
康熙皇帝擺手,示意李德全宣布無事退朝。李禦史上前一步“萬歲,董鄂七十的事情,微臣有待核實,可是十阿哥奢侈無度,目無禮法。蓄養戲子,這個确實千真萬确的還請萬歲爺聖裁”
康熙皇帝也不高興了,這個禦史什麽意思,聖裁。這是逼着自己判自己的兒子呢。
但凡一個九五之尊,也不想讓人給逼着不是,甭管啥事。不過這個确實無從狡辯。老十太猖狂,連他都看不過眼。憂郁呀。
十阿哥“老匹夫。老子都說了,老子有銀子。樂意,你管的着嗎你,家裏沒銀子窮瘋了你”看看這個态度,這個猖狂勁,想讓人家放過他都難呀。
康熙皇帝臉色那個黑呀,還敢說的這麽猖狂,你有銀子,還不是朕接濟的。自己掏銀子,讓别人在自己的朝堂上狂,康熙皇帝相當的不爽。而且是給自己找麻煩的猖狂。
禦史大人這是跟十阿哥較上勁了,冷笑“不知道十阿哥一個剛分府的阿哥,哪裏來的銀子蓄養戲子,那裏來的銀子,一個月裏面至少換了十匹馬,都是大腕名駒,大漠良駒,雪域明騎”
這禦史研究的仔細呀。
十阿哥知道自己的馬不錯,真不錯,可是真的不知道是都這麽有名嗎,這個有點誇張了,大阿哥早就眼饞十阿哥的馬,當然還有刀,可是也沒想到,竟然名貴如此。
想起九阿哥得到的刀子,大阿哥聰明了,對着禦史笑呵呵的說道“李禦史,你還是在查清楚的好,這些馬,以我們這些光頭阿哥的能耐,确實沒本事,可是這是人家十弟妹的嫁妝,李禦史您管的寬了”說完沖着十阿哥就樂,那個臉,怎麽看怎麽讓人心寒。絕對的不安好心。十阿哥就差明着跟十阿哥說了,大哥幫着你,别忘了送爺一匹馬。
其他的阿哥看看大阿哥,平時真的沒有看到老十跟這人有交情,這話要是九阿哥說的就不稀奇了。今天九阿哥的差事,讓老大給搶了。九阿哥也納悶呀,今天有人跟自己搶活。
三阿哥在邊上酸酸的來了一句“人家有個好福晉”這話聽着的人,怎麽都那麽牙疼呢,康熙皇帝都懶得看他,這是抱怨自己給的少呀,還是在抱怨他的福晉嫁妝少呀,就沒加過這麽低智商的孩子,真是惱人。
康熙皇帝“好了,李禦史這是覺得朕的兒子們,沒有本事騎,各地名駒嗎,還是覺得朕給皇子們的俸祿太少。還要讓他們去淘換銀子”多明顯的護犢子呀。這是轉換話題好不好,人家禦史參奏的是,你兒子奢侈呀奢侈。
李禦史“微臣不敢,萬歲爺明察”人家還是咬着話頭不放呀。你說十阿哥這是多惱人呀。
康熙皇帝“哼,好了,都下去,退朝”
十阿哥陰陰的看着這位李禦史。就等着康熙皇帝快點下去,他十爺家的腳底闆,時間長了不踹人,這都不知道他家十爺的脾氣了,還敢參他奢侈。真是找死。
九阿哥了解十弟,第一時間拽住了老十的胳膊,十阿哥怒目盯着自己的九哥“你是不是爺的九哥呀,那厮如此讨厭,你不幫着兄弟,怎麽還拽着爺呀”
這話說的那是相當的有氣勢,誰也沒瞞着,他堂堂的一個皇子爺,要踹人還需要背着人嗎。笑話。也不看看爺是誰。
九阿哥倒是跟十阿哥一個心思,說話一樣的聲音,就是人家用的是正常的音量“十弟莫急,咱們得給皇阿瑪面子不是,怎麽也得等着下了朝堂呀,再說了,你說咱們跟這種人折騰,他也犯意不上不是,咱們背地裏收拾他一頓出出氣就行了,不用非得給他出頭參咱們的機會,這種人就是等着嘩衆取寵呢,就是等着出頭呢,是十弟”
九阿哥這話說的又快又急,真的沒有攻擊李禦史的意思,人家九阿哥玩的就是背地裏整人的事情。不過就是十弟的嗓門大,他也隻是跟着而已。真的。
邊上魚貫而出下朝的大臣們,注意力在這塊一點的,這倆貨的話,那是都聽見了。惹上這麽兩位活祖宗,那是得多倒黴呀。也有人心裏想了,這官當的窩囊呀,這是在侮辱人呀。火氣大點的,還不得撞柱子呀。
李禦史就是這種氣性比較大的,聽了十阿哥的話,人家沒在意,你敢當庭踹人,他就敢繼續上本參奏。可是聽了九阿哥的話,這人的眼圈都紅了,什麽叫自己就靠着這個出頭呀,太侮辱人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爲了一口氣,硬生生的攥着拳頭,就要沖過去,人家不是要撞柱子的,人家要跟九阿哥拼命。
十阿哥的話,那是讓人肉疼,九阿哥的話,那是讓人臉疼。李禦史真的覺得臉疼比肉疼難受的多。心裏承受度低,受不住了。
幸好太子爺,提前就收到了他家皇阿瑪的眼神,才剛下朝,單手就拽住了這位李禦史,四阿哥跟着太子爺,擋住了李禦史沖過去的身子。
四阿哥惱恨呀,怎麽就有這麽兩個不省心的,非得沒事找事呀,有話不會回家說呀。
話說回來,這位禦史也不招人待見,眼睛就盯着皇子們了,你說人家又不貪贓枉法,人家用自己福晉的銀子,享受點怎麽了,人家就是用自己的銀子,那也是自己份利之内的,礙着你們什麽了呀,四阿哥這個想法,那是這些皇子的心聲呀,你說這群禦史怎麽就非得盯着自家後院,不松眼呢,招人膈應。
太子爺從來就是一個高高在上比十阿哥還傲嬌的存在,對着李禦史,雖然話語懷柔,可是并不親切呀,誰讓太子爺比誰都奢侈呢,而且人家才是用的内務府的銀子,你說他能待見這位李禦史嗎,沒準明天這人參的就是自己。
太子爺心裏說了,你說你回家上吊多好,非得在這裏跟老十老九拼力氣,這不是自己作死嗎,就那兩東西,你要敢動手,他們敢打死你。
太子爺口氣和婉“李禦史,知道十弟都是無心之舉,切莫要跟他計較”這話說的那個幹巴呀。然後就是看着李禦史的那個眼神,也太普度衆生了,一點的誠意都沒有。
李禦史看看拽着自己的太子爺,這個勁頭,是真的在拽着自己,可這話聽着怎麽就那麽不真心呢,你說十阿哥是無心的,而是誠心的是。李禦史瞬間有種感覺,這是掉進狼窩了。
李禦史氣的身子都有點顫悠“太子爺嚴重了,微臣怎麽敢”這話說的,誰都聽得出,人家有多在意。尾音太重了。
四阿哥看着自己的這位太子哥哥,都覺得自己要是開口,也會稍微的比這個真心的多。這不是誠心的給李禦史堵心嗎。沒辦法開口違心的勸和着“李禦史大人大量,回頭皇阿瑪定然會好好的懲治十弟的”聽聽這個話有力度多了,不過即使沒啥保證。
換來不過是李禦史一個堅定不移的眼神。人家真心的覺得四阿哥這話,更虛。
太子爺可是不管李禦史的态度,隻要他們不再這個早朝的金銮殿上鬧騰起來,回家愛怎麽掐怎麽掐,那都跟自己沒有關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