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在邊上揮舞着小剪子,幫着十月剪線頭,不看他那哆哆嗦嗦的雙腿的話,工作的還可以。
禦醫看到除了能看到董鄂大人,的屁股挪動,就沒什麽反應,難道不疼,側走兩步,看到董鄂大人的頭,就見董鄂大人,嘴裏被人塞了東西,眼睛瞪得紅彤彤的,腦袋上青筋暴留,随着鬓角汗水直滴答。
禦醫都想把自己的脖子給掐着,他怕自己叫喚出聲來,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呀。太凄慘了,咕咚一聲就癱在地上了。
老幺的全身心都在董鄂七十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别人,李大夫神情麻木,除了知道揮舞小剪子,腦袋裏都懵了。
至于十月那個表情,真的看不出來什麽心情,眼睛裏除了線頭跟針,就沒看到别的。豐樂侍衛倒是看到禦醫了,可是他也分不開神,董鄂大人的腿,要是不按着,早就踹開了,這的多疼呀,誰也受不了。
大概是十月用針的功夫真的太到家了,兩柱香的功夫,就完工了,可惜那個時候的董鄂七十早就人事不知了。這倒是省心。老幺讓李大夫給董鄂七十切脈。
李大夫手哆嗦着,那裏還摸的出來呀,倒是癱在地上的禦醫,讓封了給拎了起來,給董鄂七十号脈。禦醫的手在董鄂七十的手腕上搭着。看到老幺就跟看到鬼似的“還有脈搏”至于别的,此刻禦醫的水準發揮不出來。
老幺從罐子裏面倒出幹淨的酒,在董鄂七十縫合過的傷口邊上擦拭。聲音聽不出什麽“止血的傷藥呢”這話是對着太醫說的,李大夫方才說了,董鄂七十,一開始用的止血傷藥是最好的,要不然血早就流光了。
李大夫把給董鄂七十肚腹上的銀針都拔出去,至于這些銀針是不是發揮了作用,李大夫自己都不知道。
太醫看着這個魔頭,把最好的止血藥,給遞過去。老幺給董鄂七十的傷口抹藥,神情專注。然後讓才讓兩個大夫給包紮傷口。
董鄂七十再次給包紮好了放在床上的時候,早就是掌燈的時候了,老幺覺得自己有點脫力,中間董鄂七十喝了一碗湯藥,是原來太醫給開的方子,老幺問過,這些都是止血止疼,還有消炎的。老幺也不知道除了縫合傷口,還要吃些什麽藥,估計也就是這些,讓人把董鄂七十的嘴巴給掰開,一股腦都給灌了進去。
看着躺在床上的董鄂七十,老幺這個時候才松懈下來,心裏空落落的,大概從現在開始就要聽天由命了,除了這個她也不會别的了,總比等死強呀。
使勁的想,自己還要做些什麽,眼神有點散,屋裏的幾個人,都是神情木木的,沒有什麽精神,剛才的刺激太大了。老幺看着董鄂七十的手動了動,想來是要清醒了,還不如昏睡呢,到不知道疼呀。
老幺對着李大夫“開幾幅退熱的藥,煎好了備着”
李大夫這才從地上起來,在豐樂侍衛的攙扶下出去了。
老幺不錯眼的看着董鄂七十,董鄂七十睜開眼睛,眼底都是紅的,這是充血了,老幺知道,董鄂七十氣息微弱,看看眼前的閨女,恍如再生呀“老子還活着呀”
老幺,這個時候,眼睛裏面終于流出淚來了“嗯,不說了嗎,閻王爺,膈應你,肯定不要你”
董鄂七十覺得自己一抽一抽的疼“是呀,他太膈應我了,讓我活受罪呀”
老幺“受罪好,人說了,受過大罪的人,将來才能享受大福,你就等着享福”
董鄂閉上眼睛“嗯”
老幺“疼嗎”
董鄂七十閉着眼睛,聲音嘶啞“老子從來就沒這麽疼過”
老幺“十月,端杯茶過來”
董鄂七十不知道哪來的精神,眼睛豁然就睜開了,瞪着十月“讓她出去,老子看到他哪都疼”
老幺撇過頭,對着十月揮揮手,董鄂七十總算是不激動了“這丫頭心黑手很呀”
老幺給董鄂七十摸撒着手“是呀,要不是他的心狠手很,你現在肚子還開着呢”
董鄂七十“不提了,我撐不住了,能不這麽疼嗎”說着鬓角就又滲出了汗。老幺心疼的呀“嗯在忍會,往後不會那麽疼了,睡着了就不疼了”
董鄂七十也不知道是疼暈了,還睡着了。老幺把十月送進來的茶,沾着手帕,往董鄂七十的嘴唇上摸。然後才站起了身來,感覺自己的衣服,濕大大的。這是被冷汗,給陰透了。
十月“主子到後面換件衣服,奴婢讓豐樂大人備好了”
老幺“嗯,再等會,讓李大夫進來”
老幺喝口燙燙的茶水,覺得自己的精神恢複過來了,對着李大夫問道“又讓人不疼的藥嗎”
李大夫看看老幺“主家的傷口,能起作用的藥,很少”
老幺“那就是有,弄來”
李大夫站在哪裏,再次想到這個小主子的果決,還是說清楚的好“那種東西,有後遺症的,容易讓人上瘾,對人的身體有害的”
老幺心裏踏實了,有就好,他還真是怕沒有,盯着李大夫“嗯,我有分寸”
李大夫把利弊都說了,用還是不用,就管不住了,老幺倒是多嘴問了一句“你的藥,是怎麽得來的”
李大夫“這種藥,大夫們都知道,隻有那種病的太重,沒有希望救治的人,才給開方子,也是爲了病人少受點罪,不過是一般人用不起罷了”
老幺點頭,這些大夫還算是有點醫德,原來這東西早就存在呀,隻不過咱們老祖宗淳樸,都是用來治病救人的。
老幺對着豐樂侍衛吩咐“回頭你把藥給控制好了,隻有疼的受不了了,才給用,記住了嗎”
然後又覺得豐樂侍衛未必能做好這件事,轉頭又對着十月吩咐“還是你來”
豐樂侍衛沒有一點的不被委以重任的落寞,自認爲沒有十月這丫頭的心狠呀,想想剛才鵝場面,豐樂侍衛自認爲自己肯定做不到。十月也沒有被委以重任的高興,依然木着臉回話“是主子”天知道自己剛才出去的時候,洗了幾遍手呀。
至于太醫,早就到康熙跟前去彙報工作了。
康熙皇帝隻有近身伺候的太監,對着跪在前面的禦醫問道“當真”
禦醫現在的神思還有點沒歸爲呢“臣不敢蒙蔽皇上”
康熙皇帝坐在椅子上,心裏想的什麽誰也看不出來“董鄂大人現在怎麽樣”
太醫據實以告“如果真能傷口聚合的話,人就沒事。倒是現在很虛弱”
康熙皇帝“你好好的給董鄂大人醫治,把脈案都記錄好”
太醫躬身退下。康熙皇帝招來影衛“查查那個李大夫”
十阿哥在房間裏,轉着圈的溜達,看的邊上九阿哥直皺眉頭“十弟,要不咱們出去轉轉”
十阿哥“不想去,也不知董鄂大人怎麽樣了”
九阿哥“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呗,關心這個幹嘛呀”
十阿哥看看自己九哥那貌比桃花的臉,什麽也沒說,第一次跟他九哥有了秘密。
老幺在董鄂七十的屋子裏面一宿眼睛都沒眨,夜裏董鄂七十全身高熱,老幺讓人把備好的降溫藥,給董鄂七十往嘴裏灌,物力降溫,更是讓豐樂侍衛,不停的在董鄂七十的身上抹酒。怕董鄂七十把腦子燒壞了,還弄了一袋子冰,在董鄂七十的後腦海上墊着。
連着李大夫四個人,都是一夜沒睡呀,等到太陽升起來的時候,董鄂七十才算是出了那麽一層薄汗,老幺看着出來的太陽,再看看董鄂七十出來的汗,心裏踏實了,應該沒事了,不都說人在生死邊緣這麽走一圈,能看到新升起的太陽,就算是倒過了一個坎嗎。
不管心裏怎麽想,董鄂七十能夠不在高熱,就是好現象,等到給董鄂七十換藥的時候,那個太醫也跟着豐樂侍衛幫忙,等到董鄂七十的傷口在暴漏出來的時候,禦醫和李大夫的眼睛都不錯眼的看着,眼前的傷口,雖然這個上面的線頭,有點礙眼,這個還有血水流出來,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到,傷口确實好像有點新肉漲上了。
李大夫很興奮,禦醫暗暗的記在心裏。給董鄂七十的傷口抹上藥,又重新的包紮好,李大夫才跟老幺說道“主子,老夫要回去取些東西”老幺知道李大夫是給董鄂七十配藥去。點頭應準。
老幺“弄些生血的東西,給老爺背着,留了那麽多的血,得什麽時候才能補回來呀”這是從心裏認爲,董鄂七十能活着,那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撐過來了。
看着眼睛敖紅了的老幺,十月建議到“主子先眯一會,奴婢跟豐樂侍衛看着老爺”
老幺點頭,坐在那裏眯着眼睛就睡着了。
太醫出去跟康熙皇帝彙報工作,康熙皇帝可是比老幺想的多,在李大夫的後面,跟着好幾個人,監視着,就怕李大夫趁機逃跑。在康熙這個皇帝的眼裏,可不認爲這個事情,是一個年輕的後生所謂。他認爲這個李大夫在這裏居功甚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