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太平洋在一年當中并不是很适合遠航的月份,這個月份還屬于暴風雨多發季節,長時間的航行極易遇到各種各樣的惡劣天氣。
尤其是中太平洋海域更加不是很太平,而很多的時候前一刻還是風平浪靜的洋面,下一刻就有可能變得波濤洶湧,也可能前一刻還是風和日麗,你可以安心的站在船頭享受溫和的午後陽光,而後一刻卻是電閃雷鳴,狂風暴雨,稍不注意就有可能給你帶來緻命的危險,正可謂,“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真實寫照。
臨近琉球群島的東太平洋海面上正有一支長長的艦隊在緩慢的向北行駛着,整個艦隊呈條形排列,遠遠看去就如同一條遊走的蛇,給人
一種十分怪異的感覺。在一般人的印象中,蛇,這種動物在行進的時候是十分快速的,很少會出現明明可以快速前進,同時也做出了快速前
進的動作,可實際上卻并沒有做到迅速這兩個字。如果真的需要用蛇來形容的話,那就隻有它在進攻的時候才會與這種情形相似,蓄力待發
,攻其不備。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也說的過去,對敵嘛!什麽樣的情形都是有可能會出現的,這并不會讓人感覺到奇怪。可是尋遍周圍上百海裏也沒
發現除了遠方的這支奇怪艦隊以外的其他艦隊,既然沒有敵人又哪來的戰鬥呢?實在是讓人費解。
5000米,4500米。4000米......随着距離的逐漸拉近,整支奇怪的艦隊都呈現在了眼前,說是艦隊,卻有點擡舉它了。細說之下,全部加起來也足有近二十艘了,論數量不算少了。那是船太小,算不上戰艦嗎?也不是,來到跟前才知道船到不是很小,正相反這将近二十艘艦
船,都很大。沒有任何一艘看起來是五千噸以下的。并且超過萬噸的船隻也要過半數以上。
在我的認知中,艦船的噸位再大,别說一萬噸,哪怕是十萬噸。五十萬噸(前提是有人造的出來)。數量再多。十艘也好,二十艘也罷
。隻要不裝備攻擊性的武器,沒有相當的攻擊力。就根本稱不上戰艦。一艘戰艦沒有了彈藥,它依然是戰艦,而非普通船隻,這屬于本質的
不同,兩者沒有可比性。
就如同,一個軍人,無論他是不是持有槍械等武器,他都是軍人,因爲他本身就具有普通人所不具有的攻擊力(軍隊訓練得來的)。而
一個平民,哪怕他拿着刀,甚至是槍,論攻擊力可能都蓋過了不拿搶的軍人,可依然改變不了他是一個平民的身份,最多是一個危險的武裝份子罷了,不可能稱爲軍人。
眼前的這支“艦隊”就是如此,前面顯露出來的都快完了,卻沒有一艘稱的上是戰艦,都是大噸位的商船,不,準确的來說是運兵船(至少目前如此)。連戰艦都沒有的艦隊,又如何能夠稱的上是“艦隊”呢?
沒錯,眼前的這支“艦隊”就是全部由運兵船組成的,也正是中華帝國本土派出的日本遠征軍,全“艦隊”共擁有萬噸級艦船三艘,八千噸級艦船十艘,五千噸級艦船六艘。共運送官兵五萬五千餘人,其中,八千噸級艦船中有三艘,五千噸級艦船中有兩艘是補給和裝備運輸船。
其中一艘萬噸級的戰艦上,艦船前方的甲闆上,此刻正有着幾個人站在一起,看向遠方的大海。
“張師長,現在我們航行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今天都已經是我們出發的第七天了,距離東京卻還有将近一半的路程,這樣下去我們又
如何完成元首下達的作戰任務!”站在前方位置的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開口說道。此人約二十七八歲年紀,身材高大魁梧,聲音洪亮,中氣十足,身着海軍服飾,肩挂少将軍銜。
“唉”被稱爲“張師長”的也是一位身着軍裝,肩挂少将軍銜稍顯文弱的中年軍人,隻是與前者不同的是一身陸軍服。聽到話聲,輕聲歎了口氣才接口說道;“司馬,不是我不想加快速度,真實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實在是快不了啊。”
“可是,張師長,你是總理任命的艦隊指揮官,要對此次的任務負責的。元首的作戰命令早已下達,是不可能更改的,不能按時到達指
定位置,配合海軍發動攻擊的話,将會對元首的整個作戰計劃産生難以估量的影響,如果因此而導緻計劃失敗的話,我們将成爲整個帝國的
罪人,我們都要上軍事法庭。”對于張師長的話明顯的,司馬少将并不認同,在他看來軍人就是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其他所有東西都可以不
做考慮,他知道張師長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不就是幾艘運兵船在前天的暴風雨中受損了嗎。這問題還不好解決嗎!對他來說這都根本不是事
,所以說他是一個十分純粹的帝**人。
“這些我都知道,也明白這次任務對元首,對帝國,甚至是對與你我的重要性。可是,以現在那幾艘船的狀況,尤其是那艘17号船。我
們放手的話,他們會死的。我是他們的長官,是我把他們從帝國帶出來的,我不可能放棄他們。”張師長年長幾歲,顯然要比那位司馬少将
性格柔和的多,考慮的多,而顧慮也多。想必他現在也是很矛盾。一方軍令,另一方卻是生命,孰輕孰重,誰又能分的清。
對這位長官的想法,司馬少将知道也能理解,卻不會那樣去做,就因爲一句話。他是一個軍人。堅定的說道,“這也不能成爲我們不完
成軍令的理由,輕傷的艦船可以帶走,但必須提速。重傷的那艘留在後面跟着就行。”
張師長,全名張大明,原中華帝國陸一師副師長,上校軍銜。1894年1月陸戰一師師長劉成少将升任中華帝國國防部部長職位,2月張大
明在和同爲副師長的歐陽天競争中勝出,開始擔任師長職務,軍銜提升爲少将。
司馬少将。全名司馬成都。中華帝國新城軍校第一期學員,學習成績相當優異,對有着師生關系的元首江海忠心耿耿,是一員難得的虎将。畢業後被元首江海任命爲海軍陸戰師師長。上校軍銜。後來在軍隊中帶兵有方。多次在訓練中獲勝,在最近的軍事調整中被元首江海破
格提爲少将軍銜。
按理說雖然兩人都是少将,但既然張大明被帝國總理任命爲這次艦隊的指揮官。哪怕并不是正式的任命(正式任命需要國防部和元首江海同意後方可,總理個人無權任命這種級别的行動,更何況這隻是暫代總理職務的副總理任遠山口頭說的而已,并不會形成正式的書面文件
。)名義上卻依然算的上是司馬少将的長官,對于長官的命令理應服從,這是毫無疑問的。而現在的情況卻稍有不同,屬于特殊情形中的一
種。當長官的命令與最高長官(江海)的命令相抵觸時,毫無疑問的理應執行最高長官的命令。更何況張大明同樣明白這種情況,所以他都
是在以商量的語氣和司馬成都談,而非直接的命令。
“不行,把17号船留下跟放棄整個船上的生命有何區别,以他們的狀況一旦在碰到意外,隻有死路一條,那可是二千多條活生生的生命啊!更何況,輕傷的那幾艘是可以航行,但卻不能提速到10節以上,不然的話危險的可能就太大了。”17号運兵船是艘五千噸級的艦船,誰
又能想到會遇到這種極端的惡劣天氣,不僅使得17号運兵船分别與4号(八千噸級)和19号(五千噸級)運兵船意外相撞,造成17号運兵船重
傷,動力系統受損嚴重,僅能以5,6節的龜速前行。就算是輕傷的另外兩艘運兵船也是大受影響,航速都降到了10節,與原來的最低航速15
,6節而言,實在是相去甚遠,真要以這樣的速度航行到東京的話,至少要比預定的時間晚三天以上,這肯定不允許的。
但這場突如齊來的風瀑所帶來的麻煩不僅如此,還讓整支運兵船隊偏離了航線數十海裏,再加上航速的突然降低,同樣也使得與帝國第
二艦隊所派出的兩艘護航戰艦中途會合的計劃完全流産,到現在也不知道到了哪裏。想到這裏就更加讓張大明感覺到一陣陣的頭疼,真是屋
漏偏逢連夜雨,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危險?當兵的就要上戰場,上了戰場誰都有可能會死,你,我,還有他們每一個人。一将功成萬骨枯,爲了戰争的最終勝利,隻是讓他
們提前承擔應盡的責任而已,更何況也不一定會遇到危險。”對于張大明少将的擔憂,司馬成都感覺根本沒有必要,當兵就不要怕死,怕死
的話就不要當兵。爲了完成這次事關帝國和元首的重大任務,該做的犧牲還是要做的。
“再說了,爲了完成任務,我們從帝國本土出發的時候可是拒絕了等待帝國海軍護航編隊,而是爲了節約時間提出了中途會合的計劃。難
道這就不危險?爲了完成任務,我們整個運兵船隊都承擔了多大的風險,值得嗎?”司馬成都的語氣越來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如同大
聲吼出來一般。讓一直都站在身後的李健,霍塔山兩位上校副師長滿頭冷汗的尴尬不已,這位上司就這牛脾氣,對指揮官都敢這樣大吼大叫。
不等張大明說話,司馬成都接着以無比堅定的語氣沉聲說道:“既然爲了完成此次任務,我們所有人都可以承擔巨大的風險,做爲其中的
一部分,17号運兵船上的士兵們,同樣可以再次承擔風險,這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義務,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爲了完成帝國和元首
交付的任務,我不允許任何影響到任務完成的人爲因素存在。如果說我死了,就能夠完成任務的話,那我絕對不用任何人動手,我都會立刻
開槍自盡,說到做到。”
被他的話中的強烈語氣所震撼到的張大明,陷入了沉默當中。而作爲張大明下屬的歐陽天和秦通兩位上校副師長,卻對司馬成都的話十分
不滿,這是對長官的語氣嗎?簡直就沒有把自己師長放在眼裏,簡直太過分了。要知道,17号運兵船上可都是他們陸一師的弟兄啊。怎麽可
以想丢垃圾一樣說丢就丢掉,根本不顧他們的死活。
“歐陽師長,那你怎麽不讓你們陸戰隊的人去把我們陸一師的士兵換下來,都是當兵的,憑什麽我們的弟兄就該送死麽?。。。。”聽了
半天,一直插不上嘴的歐陽天終于還是忍不住的憤聲說到,雖然這個歐陽成都跟自己是本家,一個姓,可說的話也太氣人了,任務誰不想按
時完成,就好象就他一個人是忠臣,我們都是大反派似的。
“你。。。。。。”還想在說兩句的歐陽天剛剛開口就被張大明打斷了。
張大明剛剛也在思考這件事情如何去解決,能不能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聽到歐陽天的話後卻是不得不打斷他,不然,在讓他說出難聽的話來,就更無法收拾了。要知道陸海軍一直都是相互競争的關系,矛盾也不少,連帶着陸軍和陸戰隊的關系也不怎麽的。現在這個關頭挑起争端,豈不是自尋死路,智者不爲。
其實,以張大明對歐陽成都的了解,他并不是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人,自己下屬的說法也有些過了。
“好了,這樣影響雙方關系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我相信歐陽師長不是那樣的人。”張大明現在隻能輕輕的把話題挑過,好轉移到目前最重要的正題上去。對此其他人都保持了默認,都不是傻子,無論對錯,那都不是一個好話題,越說越會招惹來麻煩。
“你打算怎麽做?”感覺到目前的氣氛有些緊張,歐陽成都有些不滿的說道。
“17号運兵船和13号運兵船負責殿後,萬一出現意外的話,13号運兵船也可以照顧一二。4号運兵船随隊出發,航速有十節緩緩增加至15
節,如無問題就這樣,如果實在不行,就也留在後隊。其它船隻則全速前進。”最終,張大明還是下達了這個艱難的命令,采取了折中的方
案,這已經是他所能盡到的最大努力了,畢竟,他也是身不由己。
歐陽成都張了張嘴,想開口說些什麽,最終卻隻說了句,“那就照你的意思辦!”他也不是一點不通人情世故,而是爲人處事的方式不同而已。張大明這樣做他并不滿意,這會大大減少總體的兵力,一艘17号就2000多人,不到3000人,還能承受。可在加上19号上的将近3000人就達到了減員6000人的規模。
假如,再算上4号的話還要再加4000人,還沒到達目的地就非戰鬥減員10000人,整體兵力的近五分之一,相信這是誰也無法接受的。但他也知道,陸一師的人已經對他開始不滿了,張大明有沒有對他不滿他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即便他說了,對方也不會同意的,很顯然這已經是張大明最大的讓步了,還是不要得寸進尺的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