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應的想要開辟‘混元’的難度也遠在‘巨力’之上,石惡苦修多日,依然沒有眉目,但他并不氣餒,反而愈挫愈強,經過之前三年的沉寂,卧薪嘗膽,忍辱負重,令石惡的心靈遠遠超出常人,堅如磐石,不動如山。
卻在這一天夜裏,石惡正在入定,準備再次沖擊,凝煉混元神通的時候,突然心頭一動,感覺氣息不對。
“咦?怎麽回事?好濃烈的殺氣,究竟是怎麽了?”
石惡反應敏銳,立即睜開眼睛,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這屋内的那個邋遢道士已經不見了。
這令他的心微微往下一沉,忙也起身,到了門外。
此刻夜已深了,昏黃的月色籠罩下來,給人一種陰冷器量的感覺。
石惡隐隐感覺到危險,不敢大聲叫喊,卻見對面那邊,房門竟也敞開着。
他忙搶了幾步,到對面一看,那師徒三人,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早就走不見了!
“該死!人都哪兒去了?難道這師徒三個也都提前察覺到什麽?隻有我還被蒙在鼓裏?”
石惡心中暗念,他早就覺得這一老、一胖、一瘦,師徒三個,非同尋常,現在更讓他笃定了七八分。
恰在這個時候,還不等石惡下一步打算,突然從半空中傳來轟的一聲,好像炸雷似的,随即嗚嗚呼嘯。
石惡連忙回頭往外一看,就見距離這座小道觀大概幾百米外,半空之中,突然大亮,幾道白光閃現出來,好像電芒,飛快遊走,在那當中圍着一團黑氣,來回翻滾,仿佛烏雲。而若隐若現的在那團黑氣中央,浮現出一條巨大的黑龍,黑龍身形龐大,足有近百米長,時而探出一鱗半爪,都能顯現出驚人無比的威能。
就在眨眼之間,外圍那幾道白色電芒也在擎動之間,化成四五隻巨型雲雀,展開雙翼,足有數米,飛行速度極快,化成數道光帶,上下翻飛,啾啾驚鳴,卻始終隻能在外圍遊走,無法真正沖進黑氣之中。
石惡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心說:“這是法相!真正的先天法相,而且品級極高,簡直難以形容!”
石惡曾經見過他父親石天君的青羊法相,展現出來,不過數米,固然高大神君,卻遠無法跟着那幾隻雄赳赳的雲雀想必,更不要說更爲兇煞的黑龍了,根據他猜測,那幾隻雲雀,至少是五重法相,至于那條黑龍,則是深不可測,無法做出判斷。
随着一番激鬥,那兩隻雲雀法相久攻不下,縱然占據數量優勢,卻被黑龍克制,每每突然反擊,都被逼得左支右拙。反而那條隐藏在雲氣之中的黑龍,穩穩守住,不慌不忙。
又過了片刻,那幾個雲雀法相似乎有些退縮,擎動之間,驚鳴一聲,突然收起法相,化成數道光芒,擺脫了跟那黑龍的糾纏,掉頭破空,飛上雲端,瞬間就消失了。
那條黑龍也不追擊,則在那幾道遁光飛走之後,倏忽縮進雲氣之中,随即那團雲氣收斂,最後顯現出一個身影。
石惡眼尖,定睛一看,竟然正是那個邋遢道士。
這個邋遢道士從空中降落下來,随意大袖一甩,拍拍身上道袍,往那幾道遁光消失的方向望去了一眼,随即之間,身影一晃,已經回到了小道觀的院裏。
“前輩,剛辭……”石惡見這邋遢道士回來,就像趁機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可還他剛開口,就被邋遢道士擺擺手打斷道:“你不要問了,這幾個人是撈到我的仇家,本以爲我一路步行,隐藏蹤迹,甩開他們,誰知還是被他們發現了。這些人雖然我并不懼,可是糾纏起來,卻相當的麻煩。原先我想在這邊住幾個月,等你開辟神通之後,再做一番安排,先來也要提前,無法遷延下去了。”
“呃?”
石惡微微一愣,聽出這個邋遢道士的言外之意,竟然早就對他有所安排,不禁有些忐忑,卻也更加期待。
這些天來,邋遢道士拒絕收他爲徒,卻又把他帶在身邊,還傳了他真龍相圖,這讓石惡搞不清楚對方到底打得什麽盤算,嘴上雖然沒說,心裏卻常狐疑。
而這邋遢道士也不管石惡是什麽反應,隻是隻顧自的積蓄說道:“你不是想要報仇嗎?不過你的那兩個仇人,已經進入了昆侖境天機城,現在有一個機會,你也可以前去,不過非常危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昆侖境!天機城!”
石惡頓時一愣,至于邋遢道士所說他的兩個仇人,石惡當然也所指是誰,卻是心頭一動,眼中精光閃過。
實際上,自從得知琴子晴和王天才兩個人開辟神通,并且成爲天機仙城的入室弟子,石惡心裏就非常清楚,如果他還想要報仇,就必須進入昆侖境,否則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希望了。
天機仙城乃是修真聖地,一旦進入其中,成爲入室弟子,琴子晴和王天才的實力必定突飛猛進,也許下次見到,就會凝成法相,與他之間徹底拉開差距。
所以,在聞聽邋遢道士此刻所說,頓時令石惡的心情悸動起來。
“我願意!”
幾乎想也不需要想,石惡斬釘截鐵,給出肯定回答。
“好,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但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自己了,你跟我走吧!”
邋遢道士點點頭,似乎對石惡的回答非常滿意,然後一轉身,不再說别的,隻顧徑直往天羅城的城門走去。
這時天還沒亮,按照道理天羅城的城門還沒開,但這邋遢道士好像混不知道一樣,大步流星,也走越快。
石惡跟在他的身後,甚至對方神異頗多,他索性也不多想,隻顧僅僅随從,直至來到城門,卻見到那座巨大無比的,由黑鐵鑄成的城門竟然自動開了,單單讓那邋遢道士跟石惡進去之後,再次自動關上,轟的一聲,聲音極大,可偏偏在城門上下負責值夜的士兵全都沒聽見似的,各自打着瞌睡,或者低聲說話。
石惡看在眼裏,心中暗暗咋舌,心知定是這個邋遢道士用了什麽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