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盛嵩指着切割機說:“那就是解石機,專門解石頭用的。”衆人點頭稱是,李墨陽笑道:“看不出來,你這家夥還懂賭石。”
胡盛嵩得意地摸摸腦袋:“咱可是内外兼修,冬天的蘿蔔,心裏美呢,别被咱的英俊外表迷惑了,要細細體會咱的品味。”說完,瞥了一眼柳瑾兒,柳瑾兒小臉微紅,微微垂下笑臉。
“我靠,你妹的,把解石機都搬上來了,你那紅布下面不會是毛料原石吧?”另一桌猥瑣男站起來,嚣張地問道,問的話也是行話。
美女主持人臉色微惱,瞬間轉爲笑臉:“這位先生是個行家哦,不錯,賭石麽,最刺激的就是賭原石,賭開窗的不刺激,您有興趣上來賭一塊嗎?”
猥瑣男哈哈笑道:“老子來騰沖不賭石,那來幹什麽,不過你先說說價格,老子不差錢,去山西打聽打聽,煤礦大亨我趙挺是什麽底蘊,有的是錢。”說完猥瑣男得意地撇撇嘴,眼神沖着李墨陽這桌三位美女,得意地炫耀。
“趙挺,這名字真賤,有的是錢,真能吹。”胡盛嵩微怒,真想站起來揍那個所謂的煤老大趙挺。
“别激動,看看再說,這家夥要打第一炮,取個彩頭。”李墨陽按下胡盛嵩,指指小舞台,果然,那個趙挺徑直走上了舞台。
美女主持人笑盈盈說道:“趙挺先生,我們這些原石保證來自緬甸老坑,真材實料,因爲是飯餘的餘興節目,所以價格較之外面的賭石場要低一些,一公斤一百五十元,不爲掙錢,隻爲了給大家提供一個樂趣,怎麽樣,你有興趣第一個來,搶個頭彩嗎?”
美女主持人也不含糊,直接上來刺激趙挺,趙挺色眯眯地盯着女經理高聳的胸脯,呵呵笑道:“那是當然,喏,那就打開紅布,讓我驗驗貨。”
“好的。”美女主持人臉一紅,也沒去顧忌趙挺話裏的話,示意兩名服務員上前扯開紅布。二十幾塊大大小小的原石露出來,大小不均,大的有一個立方那麽大,小的卻隻有一個拳頭那麽大。
台下的食客們也都撐着脖子仔細查看,胡盛嵩站起來看了一會,坐下來撇撇嘴笑道:“全都是沒開窗的原石,這下子可真是賭博了,全憑經驗和運氣了。”
看到柳瑾兒迷惑的神色,胡盛嵩來了精神,賣弄起那點知識。
“ 要知道,當今世界上還沒有一種儀器可以透視到石料内部,因此一塊從礦坑開采出來的料子沒有人能斷定裏面是否含有翡翠,全憑經驗,因爲所謂的翡翠其實就是一種礦石,化學元素經年累月向外流失,以至于外表皮形成了固有的一種皮,表明裏面是否含有翡翠。
因此那些切了一刀的所謂開窗的的原石,已經能看到裏面的一些東西,所以賭起來風險較小,稱之爲半賭料子,沒啥刺激。而這種原石,悶頭貨,多多少少要靠經驗和運氣了,這才夠刺激過瘾啊。
你想想隻要花一千元錢到幾萬元左右,就能博取上百萬,甚至千萬的上億的翡翠。一刀窮,一刀富,一刀天堂,一刀地獄,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傾家蕩産,賭石的魅力就在于将一個賭字發揮得淋漓盡緻。”
胡盛嵩說完,突然發覺柳瑾兒眼裏全是崇拜的小星星,他更是得意,正想說點什麽,台上的趙挺搶過麥克風喊道:“就這塊,最大的,我看看一千一百公斤,是多少錢?”
這厮絕對是故意問的,因爲石頭上貼着一張紅紙,表明了重量和價格,一共是不到十七萬塊錢,全場最貴的一塊石頭。
趙挺沖着台下一招手,上來小弟刷卡付賬,胡盛嵩撇撇嘴,不屑道:“傻逼,顯擺他有錢,要知道賭石是有技巧的,不是越大越好,要看皮色,還要用高聚光手電查看裏面的透光率啥的。”
李墨陽笑道:“你管他懂不懂賭石,人家就是顯擺有錢,你沒聽說過嗎,梅老闆都是錢多人傻快來的段子嗎?”
李墨陽說完,衆人都是一陣哄堂大笑。
笑完,李墨陽撺搗胡盛嵩:“你也上,我付錢,拿出你的真本事來,我賭你能開出翡翠來。”
“好嘞,我早就摩拳擦掌了。”胡盛嵩二話沒說伸手要錢,李墨陽掏出一張卡遞給他,胡盛嵩接過銀行卡幾步竄到了台上。
“又來一位先生賭石,這樣,我們讓這位先生選石,然後兩位一起解石如何?” 美女主持人是個人精,自然懂得如何挑起全場的氣氛。
趙挺鄙夷地看看胡盛嵩,胡盛嵩根本不搭理他,徑直拿起一旁盤子裏的工具,挑了一支高聚光手電筒,挨塊石頭仔細察看起來。
“快點吧,我時間很貴的,分分鍾上萬。”趙挺不耐煩,美女主持人卻嫣然一笑:“趙先生,咱們還是等一等,一起解石,這樣才刺激不是?出來玩,要的就是開心刺激。您說呢?”
趙挺無語,有耐心等了十幾分鍾,才看到胡盛嵩滿足地舉起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用粉筆小心翼翼地在石頭上畫了一條線:“就從這裏解石。”
美女主持人問趙挺:“趙先生,您呢,從哪裏解石?”
趙挺無所謂,指了指他那塊大石頭,霸氣十足道:“這麽大,直接從中間開!”
美女主持人心底鄙夷, 解石可不是切西瓜,一刀下去就行,真要懂行的先要在石料表面上用粉筆之類畫上切石的線路,先從兩邊薄片切開,循序漸進,如果出了綠再改切爲擦,一點點磨去料皮,直到露出裏面大體翡翠輪廓。
她心裏鄙夷卻笑臉相迎,對服務員說:“按照兩位先生的意思解石吧。”
兩個很壯實的服務員上前,熟練地固定住兩塊石頭,摁下電源開關,一個從中切開趙挺那塊巨石,另一個按照胡盛嵩的要求擦邊開窗。
随着砂輪片的刺耳尖叫響起,台下的食客早已按耐不住,一擁而上,圍攏在舞台四周,好奇地觀看,李墨陽也靠近舞台邊緣,運動真氣,體會來自舞台上,大大小小的石頭裏翡翠的輻射,他驚訝地盯着那塊巨大原石,若有所思,而胡盛嵩那一塊石頭,李墨陽也是頗有驚喜。
“看來我這遙感透視,還沒有丢失,趙挺這家夥運氣不錯啊。”
那塊巨大的原石因爲是從中間直接切開,反倒比胡盛嵩那塊小石頭切得快,因爲胡盛嵩提出的要求是擦,開窗要小,畢竟那塊石頭也太小了,服務員很謹慎,操作起來也就慢了許多。
趙挺那塊原石一分爲二,裏面白茫茫的一片,衆人一陣惋惜,小二十萬就這麽沒了,趙挺臉色有些煞白,二十萬他是看不上,不過看到衆人像看傻逼耍猴的眼神,他心裏十分沮喪,臉上有點挂不住。
“哈哈,不就十幾萬塊錢嘛,老子有的是錢。”趙挺聳聳肩,無所謂的賣弄,突然一陣驚呼傳來:“有了,有了,見綠了。”
趙挺心裏一凜,急忙扭頭,那名服務員已然停下來解石機,得意地伸手要紅包,胡盛嵩也很懂行,掏出腰包來拿出兩張紅票遞給服務員,服務員急忙收好,再次開刀。
胡盛嵩眼中還有臉上全是得色,他的選石功夫不錯,根據一些經驗當然了還有運氣,他選的這塊原石竟然真的出翡翠了,雖然看上去成色一般,但能對得起花的那點錢,區區五百塊,如果這塊翡翠能摳出一副镯子或者戒面來,至少翻倍了。
一旁有人高呼:“三千,我要了。”
還有人接着喊:“一萬,我要了。”
開窗見綠,買漲,這是必然的現象,而且這塊石頭并不大,開窗見綠,說明整塊原石裏面幾乎都是翡翠,不管成色如何,值錢是必須的。
我滴乖乖,這就翻了二十倍,李墨陽至此對賭石有了切身的感受,他有意再體會舞台上原石裏迸發出來的翡翠輻射,很可惜,除了一塊中型原石裏有隐隐的一小團紅色氣息之外,其他原石再也沒了那種能量輻射的感覺,當然了胡盛嵩這塊除外,趙挺那塊分成兩半的廢石也除外。
胡盛嵩自然不會把到手的原石賣掉,他還等着繼續漲,隻要開出來一塊整團綠翡翠,價值是飙升的,不會是一萬的價值,至少要值個三五萬,他賭,要賭一把。
“我說哥們見好就收啊,可别全切完了,出來個廢料,後悔來不及。”趙挺在一旁撺搗,他心裏那個恨啊,自己花了小二十萬搞了個廢料,這邊卻花了五百塊錢就出綠,窩囊,因此上趙挺也賣弄起知道的一點技巧,撺搗胡盛嵩出手。
按說趙挺所說的不錯,此時胡盛嵩真的可以出手,萬一裏面的翡翠一般,說不定還不值五百塊錢呢,因此很多人都是見綠就賣,價高者得,至于是出了精品還是廢品,都和出讓者無關了。
“不要賣,就它了。聽我的!”李墨陽急忙阻止胡盛嵩。
胡盛嵩看了一眼李墨陽,看到李墨陽堅定的眼神,莫名的信任感湧上來,胡盛嵩咬咬牙對服務員說:“繼續擦!”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繼續擦,整個原石慢慢顯露出裏面的真面目,圍觀的人群有懂行的一陣驚呼:“ 飄綠花冰糯種翡翠!二十萬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