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擡起頭看了那個人一眼,眼神中盡是空洞,"什麽設置?……""啊,簡單來說,就是激發你内在的兇殘心裏,利用t病毒的殘暴本性,控制你的思維,就像剛才那樣。我問你,在你和别人吵架的時候,或者是别人仗着人多力氣大合起夥兒來欺負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要有朝一日你飛升了要把他們全部都弄死?肯定有吧,如果沒有的話那你就真的不是個爺們了,就算不敢這麽做,想想還是敢的吧,隻要你敢,那麽你這樣想着的時候形成的人格,就會被t病毒的毒性以最大化的形式擴大化,占據你的主人格,讓你能下的了手殺死你的敵人。"
聽上去還不錯……李墨陽這樣想着,但是他心中總是有那麽一點不安,"那照你這麽說,如果t病毒的毒性占領了我的思維的話,我不就徹底成了病毒的奴隸了嗎?那樣子和那些喪屍有什麽區别??"
那個人聳了聳肩膀,表情很是嘲笑,"那變成和喪屍差不多的人,還是被打死之後變成喪屍,你自己選一個咯。"
李墨陽看了看狙擊手的屍體,那冰冷絕玩的眼眸還沒有閉上,剩下的那一大灘血迹觸目驚心。
不,這絕不是我。
"因爲自己不敢殺人,于是利用病毒讓自己狠下心來結果别人的性命……這樣子和那些要自己命的人有什麽分别?"
李墨陽低着頭,小聲的說着,"什麽?你說什麽"那個人并沒有聽清楚,但是李墨陽并沒有理會他,"如果我不希望被殺掉,那麽又有誰會希望自己被殺掉呢??"
"你到底在說什麽?"那個人有點惱羞成怒了,氣急敗壞的質問李墨陽,"我問你,你在憤怒的時候難道沒有相愛難過要讓别人死嗎?如果你有這麽想過,那你根本也就不是什麽聖人君子,也不是什麽多能隐忍的高人,你也是一個有情緒會憤怒的普通人,在這裏跟我裝什麽清高!如果你死了,你哪來的資本裝??"
悟仙咽了一口吐沫,喉結動了動。
這個人說的沒錯,如果自己已經死了,那要到哪裏有機會和他争辯這些呢。
但是這并不是殺人的理由……
"爲了報仇而殺人……這隻會把我們都拖入罪惡的輪回之中,"悟仙喃喃着,說着些不知道是對自己所說,還是對這個人所說的話,"你要知道,如果每個人都選擇原諒,就不會産生仇恨,不會産生殺戮……"
那個人皺起眉頭,瞳孔抽搐了一下,都吸了一口冷氣,但是很快又平靜下來,眯起眼看着低頭不語的悟仙。
"你變了。"
聽到他說出這三個字,悟仙有點好笑,搞得好像小情人幾年未見說的話似的。"你又想說什麽?難不成你要告訴我,我前世曾經是一個很果敢的人?"
那個人冷笑了一下,笑得比之前出現的時候每一次都冷。"是不是,我就不說了,回頭你又會說我忽悠你的,你不妨自己看看吧。"
還沒等悟仙反應過來,那人就擡起一掌,排在了悟仙的胸口上。悟仙頓時感覺眼前直冒金星,渾身酸軟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李墨陽忽然恍恍惚惚的聽見了有人在叫自己。
喂,陽哥?陽哥你聽得見嗎?李墨陽!
吃力的睜開眼睛,李墨陽看見的是宋一鳴寫滿了擔憂的眼神。
"我靠,陽哥你這是要吓死我的節奏啊……"宋一鳴一看李墨陽醒了,長舒了一口氣,但是卻沒有松開緊皺着的眉頭。"剛才我一進來這裏就看見了這車禍現場一樣的場景,然後你不省人事的躺在這裏……話說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找到地下室的入口了嗎?"
李墨陽坐起身,喘了幾口氣,看着宋一鳴,幽幽的搖了搖頭說:"沒有……沒有找到……但是我找到了宋玲玲……"
"什麽?你找到你馬子了???"宋一鳴一聽這話,激動的瞬間蹦了起來,"我勒個去你怎麽不早說啊!你要是已經找到了她咱們還找什麽地下室啊……趕緊走吧!你把她藏哪了??"
看着宋一鳴一臉激動的樣子,李墨陽實在是不忍心掃他的興,但是除了實話實說,貌似也沒有别的選擇。
李墨陽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宋一鳴,當然,他并沒有提及t病毒的事情--就算說了宋一鳴也不會信。
"我勒個深深的去……陽哥你不去說書真是屈才了……"宋一鳴聽完李墨陽的話,一邊搖着腦袋一邊鼓掌,"你的意思是,你和那個叉(愛克斯的英文字母是x,看着像個叉,老梗了= =)打了一架,然後他帶着你的馬子跑了?"
李墨陽點了點頭,宋一鳴繼續追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在這裏打了一架,就把這個房間弄成像是出了八車追尾的大車禍一樣?"
"你不信就算了……"李墨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走向門口,"總之,我沒有救回宋玲玲,愛克斯一定把她嚴加看管了,再不可能随随便便關在哪個房間裏……咱們現在忙活了一上午,累得夠嗆了都,就不要再瞎折騰了……走吧,咱們找個地方睡一覺,明天再找地下室的入口。"
說完李墨陽就邁過大門往外走,宋一鳴愣了一下也趕緊追了上去,焦急地問:"陽哥你是不是被打傻了?那些武裝分子做完禮拜就會回來的,咱們到哪裏去睡一覺??"
李墨陽拖着疲憊的身子走着,頭也不回的說:"拜托……宋哥……你用腳趾頭想先好不好?做禮拜哪有做一上午的?況且這裏的地上建築明顯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就算有人回來也隻會回到地下去……咱們到樓上找個地方睡一覺,明天白天再來找地下設施的入口。"
宋一鳴還在嘚吧嘚吧的說着,但是李墨陽卻沒有在聽。
他在想一個很關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