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右手握成圓筒狀示意瞄準鏡,雲豹明白,眼中射出亮光,嘴裏來回嘟囔:“狙擊槍,太棒了!狙擊槍……”
說完,雲豹竟然作勢要站起來,李墨陽一把把他按倒在地,冷冷地說道:“冷靜點,晚上再說,我保證今晚你将得到你喜歡的狙擊槍!”
“好!我聽你的!” 雲豹伸出手,李墨陽握住雲豹黑黑的大手,很粗糙,很結實。
“李先生,喝點水,吃點東西!”灰鴿跑過來,手裏捧着一堆不知名的水果,還有幾根藤條。
非洲真不錯,到處是吃的,李墨陽嘗了幾個不知名水果,味道非常棒,那種粗粗的藤條,李墨陽認識,昨晚就是靠這種藤條裏的水解得渴。
吃飽喝足,李墨陽眯了一小時,今晚估計是一場血戰,必須養足精神。
這個部落目前來看不是一個部落那麽簡單,應該說是一個據點了,武裝力量不知道如何,從狙擊槍手的配置來說,力量不會差到哪裏去。
目前隻能祈求對手放松警惕,他們一定會放松警惕的,忙滿非洲草原,敵人在哪裏,一天兩天可能保持警惕,但是一年兩年一定會松弛下來的,李墨陽确信。
但這隻是李墨陽的一種猜想,一切隻能等到夜晚來臨,秘密潛入之後才能确定。
夕陽西下,天邊最後一抹金紅色也落到了地平線以下,一輪圓月慢慢爬上來,不過一團團黑雲慢慢飄來,時不時把把銀色月光遮住,夜終于來了,把白日的燥熱驅散,給大地帶來一絲絲涼意。
李墨陽一拍腦袋很是懊惱,今晚不是一個行動的好日子,非洲的天空月色太美,太亮,天上的星星數也數不清,不像華夏城市裏根本就看不到幾顆,到處隻見霧霾。
“灰鴿,敢不敢和我一去?”李墨陽決定找個幫手,灰鴿就不錯,至少他是本地人,會說土著話。
“有什麽不敢的!”灰鴿拍片胸脯,能被神槍手點名一起去戰鬥,灰鴿很是激動。
“雲豹,你們聽到槍聲就往裏面沖!”
雲豹點點頭,黑夜中明亮的眼睛和白牙閃爍 ,他對了李墨陽十分敬佩,一開始的不屑變成了尊重。
李墨陽和灰鴿弓腰慢慢小步跑向部落入口接近到附近的時候,藏到一叢灌木叢中,注意觀察部落裏的動向。
母獅帶着幼師們站起身,離開大樹,悠閑地向草原深處走去。而兩頭高大兇猛的雄獅卻出現在附近,黑夜中亮出獠牙,盯住遠處一隻落單的羚羊。
“灰鴿,你怕不怕?”
“呵呵,你是說獅子嗎?不怕,人有的時候比獅子還兇殘!”灰鴿冷冷地來了一句。
李墨陽愣了一秒,一個非洲戰士竟然說出這麽富有哲理的話來。
“希望我們能做朋友,而不是對手!”
“我想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兩人笑了起來,遠處卻傳來非洲羚羊悲慘的哀鳴。
兩頭雄獅在暗夜裏又捕獲了獵物,一條羚羊的犧牲,讓其他羚羊其他動物獲得了幸存,苟延殘喘幾日,下一個捕獵的日子,不知道哪個悲催的弱小将成爲獅子的盤中餐。
這個世界就是強者的世界!弱者總是要付出更多的犧牲,才能換取短暫的生存權利!
李墨陽在茫茫的非洲大陸今夜又有了新的人生感悟。
“有人在走動,篝火也點起來,他們也在舉行什儀式?”李墨陽嘀咕道。
“呵呵,我們這裏的風俗就是這樣,喜歡熱鬧,吃飯而已。”灰鴿解釋。
李墨陽後悔道:“你們那種緻幻劑忘了帶過來,直接點燃熏暈這幫家夥,那就省事多了。”
“暈,那種緻幻劑,我們有,他們也有,解藥也都有,根本發揮不了作用,對付你們這些外來人倒是非常管用。”
“額,那還是算了吧。”李墨陽悻悻道。
“咦,移動房屋裏面出來人了。”灰鴿急忙提醒。
李墨陽急忙調整視覺,瞬間瞳孔放大,如同貓頭鷹夜間盯着獵物一般,仔細查看。
移動房屋裏确實走出五六個家夥,亞裔模樣,沒有拿槍,個頭都是中等個,走路帶着軍人的氣質。
這幫人來到篝火旁,一個部落土著從篝火上的鍋裏盛了幾碗飯遞給這些人,這些人幾口吃完,其中一個人又裝了幾個飯盒,走進一間移動房屋,這間移動房屋門口始終站着一個被槍的黑人家夥。
過了一會那個送飯的家夥又出來,回到了最開始出來的那間移動房屋。
李墨陽掃視完部落裏的情況,心裏有數了。
那些住在移動闆房裏的亞裔人,一定是倭國分子,而那間有人看守的移動房屋,一定是牢房,或許那個金發女子被關在那裏面。
李墨陽一想到那個金發美女,隐隐覺得有點對不起她,不過當時權衡利弊得失,隻能救助章波。
不過今天呢,倒是可以把那個金發女飛行員救出去,減少一點内心的自責。
時間過去一個小時,外面的篝火總算熄滅,部落裏面沉寂下來,不再有人影晃動,李墨陽壓低聲音說:“摸進去,你跟在我後面。”
“好。”灰鴿也低低地回應,站起身,弓着腰,舉着ak自動步槍,月光下,陳舊的槍支泛着微弱的反光。
突然地面出啊來輕微的震動,李墨陽一把摁倒灰鴿,藏到灌木從後面,兩道雪亮的光柱落到了附近,繼續向前延伸, 二人立即埋下了腦袋。
一輛豐田越野車沿着部落外面的土路開過來,光柱繼續前移,李墨陽和灰鴿藏身之處又陷入了黑暗當中。
李墨陽突然心中一動,急忙對灰鴿說:“你在這裏等,等槍聲一響,和雲豹他們會合,一起往裏面沖,記住一定不要自己單獨行動。”
說完把ak遞給灰鴿,灰鴿不明所以接過槍。同時認真地點了點頭,李墨陽的話透着命令口氣,帶着強大的氣場,灰鴿不由自主地遵從。
豐田車通過藏身灌木叢,李墨陽把躬身小步碎跑,緊緊跟在豐田車後面,一個前撲魚躍,鑽進了越野車底下,抓住底盤突出一腳,身子猛地收緊,縮到了越野車底下。
這一幕讓灰鴿當場震驚,多年以後也忘不掉李墨陽快如閃電幹淨利索的身影,這哪裏是人,分明是非洲獵豹的速度。
豐田越野車開了幾分鍾進到了部落裏,“嘎吱”一聲停下來,車上跳下四個人來。李墨陽在車底掃了一眼,隻看這些人到腿腳上全是高腰軍靴。
“總算回來了,聽說高橋這家夥擊落了一架飛機,還抓了一個金發美女,要不哥幾個今晚嘗嘗鮮?”
“所噶,一定要嘗嘗滋味,這些日子搞黑妞太無趣了。”
“幺西。”
“高橋那幫家夥能給我們留下好東西?這家夥一定是先玩過了。”最後一個家夥豔羨道。
四個人說的是倭國話,極其淫穢,李墨陽在車底腹诽不已,倭國人總是這麽無恥至極,待會就讓你們去見天照大嬸子,你們去找她嘗嘗滋味吧。
四個倭國人向移動房屋走去,李墨陽在車底看到他們的背影,全副武裝,槍械松松垮垮地斜在肩頭,推開移動房屋門走了進去。
四周再無人影走動,李墨陽悄悄鑽出車底,迅速閃到陰暗角落,慢慢挪向那個有黑人士兵站崗的移動闆房。
因爲鑽車底不方便攜帶,ak自動步槍留給了灰鴿,但這并不影響李墨陽殺敵。
那個站崗的黑人士兵,嘴裏叽裏咕噜哼着無名小曲,身子微微扭動,在那裏自娛自樂,根本就想不到下一秒,他就要升入天堂。
李墨陽已經來到他的身後,毫無聲息,快如閃電伸手摟住黑人士兵的嘴巴脖子,順勢向自己身上靠過來,左手輕輕一推黑人士兵的脖子,“嘎巴”一聲,黑人士兵脖頸斷裂,這家夥連一點驚叫都沒發出來,死了。
李墨陽拖着這家夥來到了屋後背光處,摘下這家夥肩上的自動步槍,好家夥,還是ak,不過看樣子也是陳年老貨,不過有了槍在手,管他陳就不陳舊,能開火就行。
摸索了一會,李墨陽從黑人士兵身上翻出鑰匙,想了兩秒,那些剛回來的倭國人這個點應該在吃飯,先進去看看這間移動闆房裏面到底有啥再說。
李墨陽用鑰匙打開闆房,闆房裏黑咕隆咚的,窗戶也是用鋼筋焊死,這就是一間牢房。
屋裏竟然有兩個人,綁得嚴嚴實實的,分别坐在屋子兩邊,一個是那個金發女飛行員,她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也根本無法說話。
那個華人乘客竟然出現了,金發女飛行員心頭的怨氣終于得到了發洩,她張口就罵:“黃皮猴子,你沒有人性,竟然抛棄了我,獨自逃生……”
李墨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真想一槍托子把這個不懂事的女人砸暈,金發女飛行員罵完以後,也突然明白,這個華人是來救自己的,這才閉上了嘴。
做了個“噓”的手勢, 李墨陽打量另外一個人,這人也是黃種人,不過渾身上下全是傷,無精打采地看了李墨陽一眼,他已經搞不清楚,來的人是倭國人,還是什麽人。
“你是什麽人?”李墨陽特意用華夏語問那個黃種人,話音未落,那個黃種人眼裏頓時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