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明白過味來。
馬裏安王子殿下憤怒道:“是的,雅圖本來就是個部落酋長國,我的父親是這個國家的唯一國王,很可惜九十年代雅圖國被推翻,我的父親也被他們給殺害了! 我也成了流浪的王子!”
李墨陽心裏不以爲然,都二十一世紀了,一個下台的君主國家落魄王子,歲數都六十多了,還在做着複辟的千秋大夢。
無語,不過李墨陽面子上卻沒表現出來。
“所以,您這是要爲父親報仇?”
“報仇隻是其一,我要爲我的人民找一條美好生活的道路。你不要說共和制國家有多麽先進,有多麽美好。
還是那句話,适合的才是最好的,雅圖有他的曆史淵源,貧瘠的土地,不需要什麽民主,我的臣民們需要的是統一,而不是紛争和内亂。”
馬裏安說到這裏恢複了自信,眼中滿是神聖的光芒,那是一種爲了信仰搏命的光芒。
李墨陽忽然間被這種光芒所打動,馬裏安說得不錯,國家的統一和穩定富足的生活才是一個國家的奮鬥目标,而不是所謂争權奪利熱熱鬧鬧的民主。
“我想我被您給打動了,我能做點什麽嗎?除了武器之外。”李墨陽問道。
“我們最需要的是武器子彈,還有教官!”馬裏安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
沉默了一會,馬裏安接着說:“呵呵,雖然我整天拿着偉人的書翻來覆去的看,可惜那僅僅是皮毛,我是個醫生出身,打仗對我來說,我是個外行,要不然我的軍隊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教官?這個可以有!”李墨陽決定了,手頭的陳國慶正是一個最佳人選。
一想到陳國慶退役後失魂落魄的神情,一想到陳國慶訓練蔣雨衡那幫小子時迸發出來的無限熱情,李墨陽決定了!
陳國慶是那種離開了軍隊就失掉了靈魂的人,他是天生的軍人,戰亂的非洲,才是陳國慶最好的歸宿。
馬裏安興奮道:“那太好了,在哪裏?哪時候能到位?”
李墨陽笑笑:“您太着急了,我有個最佳人選,不過目前人在華夏。”
馬裏安臉上一絲失望閃過。
“不過我現在可以幫你暫時訓練一下軍隊。”
“真的?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馬裏安聽到這裏,臉上這才恢複了些許精神。
“走,看看你的軍隊再說!”
李墨陽站起身,就沖着馬裏安救了自己還有章波,當然還有不吃人肉之恩,也要幫幫這個小忙。
另外李墨陽也想借馬裏安的武裝力量之手,殺掉設置圈套追殺自己的那幫人。
有仇不過夜!
李墨陽可是一個睚眦必報的人。
“好!”馬裏安興奮地站起來,對雲豹叽裏咕噜說了一會,雲豹猶疑地看了李墨陽一眼,轉身出門。
“走吧,看看我的軍隊。”馬裏安伸手做了請的手勢,對李墨陽十分尊重。
李墨陽站起身點點頭,回頭看了一眼章波。
這家夥,還在那裏沒心沒肺地大睡,臉色恢複了紅潤,看樣子傷勢正在慢慢恢複,不過肩頭鎖骨的恢複,需要日子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希望兄弟能活到回國的日子。
出了茅草屋,天色已經大亮。
外面的小廣場上,一支隊伍已經列隊站好,三十來号人,全副武裝,一身的陳舊卡其軍裝,看上去蠻精神的樣子。
李墨陽跟在馬裏安後面向隊伍走過去,路過那一堆熄滅的篝火,篝火旁還有各種骨頭,還有幾顆頭顱,瞪着空空的眼眶盯着藍天。
好吧,那是大猩猩的頭顱……李墨陽隻能用這種想法來安慰自己。
“這就是你的軍隊?” 李墨陽問馬裏安,艾瑪,三十來号人,你也真敢說是軍隊,這也太對不起軍隊這個詞了吧。
馬裏安自豪地說道:“這是我的親兵衛隊,都是精英,還有一千人在外面的營地裏,這裏是我的大本營。我還有千萬的人民,他們才是我的根本,敵人膽敢入侵,他們将陷入人民戰争的**大海!”
李墨陽心道,還千萬的人民?好吧,這是一個被那個年代洗腦了的落魄老王子,咱就陪你玩一玩。
艾瑪,這幫親兵衛隊,所謂的精英也太慘了吧,好在人還蠻精神的。
眼前的三十幾個士兵,人手一隻ak,雖然站成了三排,但比起我華夏天朝軍隊的軍姿來,差老了,簡直就是中學生軍訓的水平,甚至還比不上國内中學生軍訓的水平,簡直就是一幫子烏合之衆。
松松垮垮,軍容不整,紐扣啥的也沒系,就那麽披在身上,ak槍拿在手,什麽樣的拿槍手法都有,還有的人把槍抗在肩頭,很是潇灑的模樣。
唉…… 李墨陽一陣無語,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就這樣還叫做精英,可想而知外圍那些民兵的水平了。
這幫子黑人也在打量李墨陽,特别是那個雲豹,他是這幫精英衛隊的隊長,他不清楚爲什麽馬裏安殿下這樣推崇這個被俘虜的華夏人,難道僅僅是因爲他來自華夏?
雲豹眼裏滿是不屑,李墨陽哪裏看不出來,他決定就拿這個雲豹開刀,來個下馬威。
李墨陽指了指雲豹手裏的ak,雲豹攥得緊緊的不給,馬裏安目光一凜,雲豹這才依依不舍地遞給李墨陽。
李墨陽接過來,“嘩啦”拉動槍栓,子彈上膛,接着又熟練地退膛,輕扣一下扳機,驗槍完畢,接着看了看槍口,我擦,膛線幾乎磨光了,這還能用嗎?
李墨陽的這一手,馬裏安大爲佩服,太熟練了,較之雲豹強了百倍。
雲豹心裏的不屑也慢慢改觀,這個華人有一手。
李墨陽本來還想開一槍震懾一下這幫子黑人戰士,再一想那磨損的膛線,子彈不知道會射到哪裏,也就算了,把槍扔給雲豹。
雲豹順手一抄,槍牢牢地抓在手裏,這一手讓李墨陽也大爲贊賞。
馬裏安也有心試試李墨陽的真實水平,他把自己的ak遞給李墨陽。
“我這把槍還沒怎麽用過。”
李墨陽點點頭,馬裏安這是有目的,要試試自己的水平。
繼續驗槍,膛線還不錯,顯示這把槍還沒怎麽用過。
子彈上膛,改動了一下标尺,又改成單發模式,李墨陽四處打量,尋找合适的目标。
馬裏安招呼一個黑人士兵出來說了幾句,那個黑人士兵立刻向遠處跑去,大約跑了一百多米,這才站定,轉過身來,在頭上放了一個陶碗。
暈,馬裏安你真不把自己的士兵當人看呐。
李墨陽嘿嘿一笑,既然你要試試老子的真實水平,那老子也就不客氣了。
擡手就是一槍,所有的人都緊張地盯着遠處的黑人,結果那個黑人沒事,頭上的陶碗也毫發無損。
不過遠處士兵身旁的一顆大樹上,一個不知名的水果卻掉了下來。
所有的黑人戰士爆發出大笑,雲豹也不屑地笑笑,馬裏安心裏微微地歎了一口氣。
李墨陽沒有理睬這一些,随即又是一槍單發,那個陶碗應聲破裂,黑人戰士坐在了地上。
黑人戰士們大驚,立刻用槍指着李墨陽,雲豹握緊了ak步槍調轉槍口對準李墨陽,看樣子就要沖上來和李墨陽拼命。
馬裏安大聲喝止:“你們都幹什麽?”
雲豹憤憤不平:“他殺死了我們最勇敢的戰士,灰鴿!我要殺了他給灰鴿報仇。”
“放肆!你再看看灰鴿,他好好的。”
雲豹和戰士們這才回頭,看到灰鴿興高采烈地往回跑,嘴裏叽裏呱啦地喊着。
李墨陽淡淡一笑,第一槍是驗槍試射,找準并修正槍的誤差,隻能用樹上的水果來代替,第二槍才是展示水平的時候。
暈,你們這幫士兵真是垃圾,不過膽色不錯,還有一點他們很團結,戰士們之間的感情很深,這一點才是最珍貴的。
李墨陽對這支隊伍的好感頓生,對接下來的訓練也有了些許信心。
天上飛來幾隻不知名的小鳥,李墨陽淡淡微笑,又扣動了扳機,“啪啪”兩槍過後,兩隻鳥自由墜落。
正好落在那個奔過來的黑人戰士灰鴿腳下,這家夥楞了,撿起兩隻鳥,發覺兩隻鳥的腦袋不知道去了哪。
這家夥驚喜地狂叫,提着兩隻鳥跑了過來,興奮地展示。
“嗷嗷嗷……”整個營地頓時成了狂歡節,黑人戰士們張開大嘴,白牙橫飛,嗓子裏哼唱起來,身子狂扭,圍着李墨陽跳起舞來,眼裏分明是崇拜的神色。
李墨陽把槍遞給馬裏安,馬裏安還在那裏發呆,過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神槍手!這支槍你先用着,這是軍隊裏最好的槍了。”馬裏安激動地說道。
“好!那你用什麽?”
“當然是你的手槍,我是最高長官,當然是用手槍的了。”馬裏安拍拍腰間,那裏分明是李墨陽的手槍。
無語,馬裏安老王子殿下,你的官欲還真是旺盛呐!
這幫黑人士兵圍着李墨陽還在那裏狂舞,黑色肌肉亂飛,嘴裏唔哩哇啦不知道在喊什麽,不過倒是很有節律,真是一個樂觀的民族。
李墨陽想了那麽兩秒,要想老子幫你們出力,你們先幫老子辦點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