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葵失魂落魄,手機掉在地上,嘴裏喃喃道:“他還是去幹,幹公關了……”
王霞急忙撿起手機,回撥,對方已經挂了電話,而且還關了機。
她搖動茫然無神的夏葵,着急地問:“王宇怎麽了?”
“姐姐,他們說,王宇不行了,在盛世皇朝會所。”
李墨陽隐隐感覺到不妙:“别啰嗦,我們快點去找,路上再說。”
幾人醒悟,急忙出門,李墨陽按照夏葵的指點,駕車一路狂奔。
路上夏葵斷斷續續說了王宇的近情。
王宇因爲挂科,補考又不及格,又屢次違返校紀,被濱海大學勒令退學,之後他認識了夏葵,兩人開始同居。
夏葵是ktv服務員,工資并不高,王宇決定外出打工掙錢養家。
前幾天王宇說找到了一個工作,就是在盛世皇朝會所當服務員。
夏葵也算是在娛樂場所混過的,她自然清楚盛世皇朝會所是個什麽地方。
她根本就不同意王宇去那裏打工,王宇沒聽她的,連續幾天沒有回家,今天卻聽到了王宇的噩耗。
“盛世皇朝會所是幹嘛的?”
唐雨晴和王霞着急地問,她倆聽了半天也沒明白。
李墨陽歎口氣,無話可說,這個王宇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就是,就是個鴨子店!”夏葵吞吞吐吐尴尬解釋道。
鴨子,這個大家還是懂的。
至此王霞才明白弟弟去幹了什麽,一臉的不解,郁悶,尴尬還有憤怒。
唐雨晴無奈地歎口氣,沒再說什麽,夏葵也同樣是無奈。
路虎一路狂奔來到濱海近郊海邊一處外飾裝修豪華的大樓,五層樓,沒有廣告招牌,隻有夜色下霓虹燈閃爍,透着神秘和暧昧。
寬敞的停車場上全是豪車,車牌被紅布包得嚴嚴實實。
夏葵說:“這裏就是盛世皇朝會所。”
李墨陽竄下車,三女也都下了車緊跟在李墨陽後面,向會所大門跑了過去。
“你們找誰?”
保安看到三女一男急匆匆跑進來,急忙伸手攔住。
剛才會所裏有個男公關脫陽剛送醫院去,經理指示一定要防止記者**。
“我們是王宇的家屬,聽說王宇出事了,我們要見王宇。”
李墨陽主動表明身份,同時遞上一包極品泰山煙。
保安這才放下手,接過煙,裝到兜裏,四下瞧瞧,悄悄地說:“我也不知道王宇是哪個,不過剛才有個小夥被1 急救車接走了,看樣子是不行了,唉,這家夥不要命了,連續幹了四個多小時,唉,要錢不要命啊。”
“哪家醫院?”李墨陽問道。
“應該就是最近的第三人民醫院吧,就近還能有救。”
“謝謝。”李墨陽迅即帶領三女驅車前往第三人民醫院。
聽到弟弟王宇已經送往醫院,兇多吉少,王霞渾身癱軟,哀嚎不已,唐雨晴和夏葵也都陪着她落淚。
第三人民醫院就在附近,很好找。
搶救室門口一個經理模樣的胖家夥正在打電話,哼哼哈哈幾聲,挂了電話,對一個帥哥說:“龍仔,我去取點錢,你在這盯着,如果對方有家人過來,就說我去取錢了。”
帥哥龍仔點點頭,臉上滿是驚慌失措,還有後怕。
本來那四個老娘們是來找自己的,結果王宇是雛鴨,被那四個富婆看上了,結果……
李墨陽等人來到搶救室門口,恰好搶救室大門推開,一個中年護士走出來,摘下口罩,喊道:“王宇家屬來了沒有?”
帥哥和李墨陽幾人急忙沖上來:“我們就是!王宇怎麽樣了?”
李墨陽瞅瞅帥哥,帥哥也看看李墨陽四人。
中年護士鄙夷地說道:“人沒事了,辦理住院手續吧,年紀輕輕的幹啥不好,真是的,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年輕就脫陽的。”
王霞這才停止抽泣,過了一會,護士把王宇推了出來,幾人跟着來到病房,李墨陽和帥哥幫忙把王宇擡上病床。
王宇臉色刷白,嘴唇發紫,兩眼緊緊閉着,黑黑的眼圈,明顯是縱欲過度的模樣。
李墨陽揭開王宇身上的被單,我靠,簡直是慘不忍睹,王宇身上多處有牙咬、手指抓傷的痕迹、嘴唇滲血、生殖器受到嚴重損傷。
唐雨晴三個女的也是目瞪口呆,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王霞和夏葵抱頭痛哭,這個王宇簡直是不要命了。
中年護士撇撇嘴見慣不怪,挂上葡萄糖鹽水瓶,走了。
李墨陽掏出一萬塊錢塞給唐雨晴,唐雨晴點點頭,和王霞去辦住院手續。
李墨陽伸手試了試王宇的脈搏,發覺這小子脈象十分孱弱。
歎了口氣,李墨陽揭開被子,在王宇身上點了幾個穴道,凝神聚氣,輸入幾分内氣,不一會王宇氣色明顯好轉,呼吸平穩起來,睡着了。
“我就幫你到這裏了,深藏功與名。臭小子,真是一攤爛泥,扶不上牆啊。”
夏葵站在一旁發愣,那個帥哥也呆呆地看着李墨陽,眼神裏全是佩服,眼前分明是個高人呢。
忙活完,李墨陽對一旁發愣帥哥招招手:“哥們,你是王宇的……朋友?”
“不是……算是同事吧。”帥哥尴尬讪讪回應道。
李墨陽上下打量一番,帥哥古銅色皮膚,韓式小襯衣緊貼身,肌肉鼓鼓,眉毛精心修過,臉上打着粉底,很有陽光氣質,典型鴨子職業範。
李墨陽說:“外面聊。”
兩人來到走廊盡頭。
“抽煙嗎?”李墨陽掏出煙卷來。
“一般不抽,影響那個,不過今天抽一根吧,***,今天實在是太吓人了。”
帥哥接過煙點上,狠狠地抽了一口。
“叫什麽名字? ”李墨陽也抽了一口吐出煙圈問道。
“叫我龍仔好了,我們這一行沒有說真名的,都是藝名。”龍仔怅然若失,眼神中帶着空洞。
“今天是怎麽回事?呵呵,你可以叫我李墨陽,算是王宇的大哥吧。”
“李大哥好,今天,唉,宇仔,我們都叫他宇仔,剛來兩天。本應該是我躺在這裏的,可是宇仔他掙錢不要命,再加上那四個老娘們喜歡新人……”龍仔歎了口氣。
李墨陽明白了,龍仔和王宇他們就是滿大街上,人們時常會看到類似某大酒店"因工作需要誠聘男公關數名,可兼職,錄用者保底月薪萬元加提成"這樣的招聘啓事裏所說的"男公關",其實就是"男妓",港澳通常又稱之爲"鴨",本地俗稱"仔"。
“今天是怎麽回事?你剛才說四個老娘們,王宇一個人對付四個?”
李墨陽很是好奇,王宇那小身闆行嗎?
龍仔猶豫了半天:“額,這個,不好說啊,行業秘密。”
沉默了一會,龍仔把煙抽完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
“李大哥,看在你出手救了宇仔,我就說說,不過你可千萬别說出去,那些富婆也都是有身份的人。”
“這個我保證不說。”
“好吧,我幹這個時間長一點,有些事情我知道得多一些。”
龍仔講起前因後果,李墨陽終于搞清楚了一些内幕,還有今天發生在王宇身上的故事。
龍仔介紹道:“據說這四位富婆均擁有相當規模的家族企業,年收入都在數百萬以上,四人年齡分别從三十五六歲到五十四歲不等。
趙太太年齡最大,五十四歲,是四人中的老大姐,其家族的紡織品企業在其行業中也算小有名氣,基本的課外活動均由其招呼。
錢太太四十二歲、經營着一家上規模的玩具工廠;孫太太今年四十一歲,擁有自己的針織廠,年産值據說也有數千萬。
而錢太太的妹妹小錢太太今年才三十六歲,和姐姐一樣開了一家玩具工廠,錢太太姐妹由于關系較好,常常妹随姐影。
由于攤位和工廠的運轉已經進入了良好的循環狀态,而企業的各路人馬均已配備完整,也已經進入了穩定赢利和發展的時期。”
李墨陽聽到這裏接上一句:“有錢有閑,這幫老娘們肯定會出事。”
龍仔點頭稱是:“是啊,男人有錢花天酒地,女人也一樣的,呵呵。”
他接着說:“ 于是,辛苦多年以後,四人常常開始進入了享受時期,美發美容、瘋狂購物、頻繁換車等等成了生活的主題,去聚首小賭、下酒吧、進歌廳也成了調節生活不可缺少的部分。
四人常常聚在一起賭博時先是誰輸了誰請吃飯,然後再賭錢,由于輸錢多少對這些富人來說都沒有多少刺激性。
到後來變爲誰輸一局脫一件衣服的遊戲,直至脫光的遊戲,再後來竟然變成誰輸錢負責買鴨更刺激遊戲。
頻繁去個夜總會、酒吧、會所找鴨成了她們最大的刺激,由于她們頻繁更換場所,變換鴨哥,逐漸對市内的鴨群有一種膩了的心理,于是,一些雛鴨成了她們新的目标。”
龍仔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我們整天接觸的就是這些富婆,這些人除了有錢以外,幹那事也很瘋狂,不知道她們是空虛還是報複老公們外遇的心理,反正是很變态。”
李墨陽笑笑:“或者說是她們窮得隻剩下錢了,隻能用錢來買歡樂!”
龍仔有些頓悟,表情沉重起來,他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有些明白了,錢多了并不是好事!”
李墨陽聽着龍仔斷斷續續的介紹,終于明白了今天下午龍仔出事的原因和經過。
今天趙太太,孫太太和錢太太姐妹四人玩了一個中午的麻将以後,孫太太輸的精光,按規定四人分别開着自己愛車來到了盛世皇朝會所,由孫太太負責埋單。
包廂坐定以後,領班先将雛鴨王宇帶進了包廂,當王宇出現在四人面前的時候,四人的眼睛一亮,新人啊,好嫩的,像是個鄰家大男孩。
趙太太随後詭秘地與其他三位商量以後示意領班也不要将其他男服務生帶進來。
然後,四人裸露的目光将王宇的羞澀越發染紅,孫太太上前将一隻手搭在王宇的肩頭:"怎麽樣?今天下午你陪我們四個,一萬塊,幹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