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溫熱的口氣從耳朵根一直竄到心底,然後繼續往下延伸,在身體最深處紮下根,攪起一團火熱,慕婕眼神迷離,挪動身子,在李墨陽的懷抱裏找了個最舒适的姿勢。
慕婕這才幽幽說道:“你是一個好人。”
李墨陽苦笑暗道:“好人卡,又是一張好人卡,今晚是沒戲的節奏。”
“可是我是一個壞女人……”慕婕笑得很蒼白,身子顫抖,眼淚再次掉下來,孤苦伶仃梨花帶雨。
“唔?”李墨陽低頭吻了一下慕婕秀發,沒有說什麽,慕婕此刻内心一定是孤單彷徨的,這個時候唯一要做的就是當一個最好的傾聽者。
慕婕還在那裏不知道如何開口,今晚不知道爲什麽要對一個“陌生人”講話,李墨陽這才認識幾天呵,不過這家夥确實讓人感到踏實。
李墨陽靜靜感覺體味懷中美女的柔軟與芳香,對面電視牆上一組慕婕的藝術照引起他的注意,還是那種淡淡的藝術風格,很輕柔,像是雨巷裏擎着紙傘走過來的女孩子,幾乎每一張照片都透着孤獨的味道,這個外表光鮮人前風光的美麗女主播,到底有什麽樣的經曆才有了這麽寂寥的心态呢?
“你是不是很好奇,這些照片都是誰幫我拍的?”
“嗯,我感覺這個人非常懂你,拍出了你的内心。”
“呵呵,你說的很對,他的拍攝技巧很棒,可以說是個攝影家的水平。不過他并不懂我的心,他最喜歡的是他自己,他太珍惜自己的羽毛了。而我對他來說,我這個人,或者說我的**隻是他精神放松的工具而已……”
李墨陽聽到這裏心裏一沉,慕婕沒有猶豫,繼續說道:“包括卧室裏那一張出浴寫真,拍的很有藝術感,所以我把它保留下來。不過那隻是提醒我自己的一種手段,過往已經過去,接下來我要過自己的生活。”
“嗯,他就是電話裏的那個?”李墨陽問道。
慕婕愣了一會,李墨陽竟然能猜到。
“我耳朵好使,呵呵。”李墨陽笑笑。
“是的,他剛才說了,如果我回到他的身邊,可以幫我抹掉今天的麻煩,重回省台甚至央視主播的位置……呵呵,我沒同意。
自從離開省台跑到濱海的那一天開始,我心裏就做了決定。當初那個被利欲熏心搞昏了頭腦的小丫頭,現在已經不會再爲當年的錯誤繼續埋單啦,青春的代價太高。
我已經三十了,餘下的日子,是我自己的,我要享受生活,享受一切,爲自己而活,爲事業而活。”
慕婕一口氣說完,心情一下子放松開來,輕舒一口氣,渾身立刻清爽,什麽少兒主持人,什麽處分啥的,好像都抛到了九霄雲外,唯有後面抱着自己的男子,才是最真實的感受。
“不說這些了,能聊聊你嗎?大英雄?我對你很好奇的。我想聽真話,不要騙我哦,貝梵音是我的好姐妹,你的事情,我知道一點點。”慕婕撐起身,側臉看着李墨陽。
李墨陽嘴角微勾,浮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嘿嘿,按照我們們這一行,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不怕我殺人滅口嗎?”
慕婕一挺豐胸:“好歹咱也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劉胡蘭是我的楷模,既然我敢揭開你的秘密,我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我可是廈大畢業的,随便,要殺要剮随你。”
李墨陽嘿嘿一笑:“這可是你說的,我想想啊,是先殺後奸,還是先奸後殺……”
“讨厭,兩句話不到就扯到了褲腰帶下面,你真是個小壞蛋……”最後幾個字,慕婕說得聲音越來越低,美目流轉。
李墨陽卻沒有繼續挑逗下去,接着剛才的話題說:“沒什麽好說的,十七歲出國,八年潛伏,回國後雪藏,然後就認識了你們一幫子美女。”
李墨陽淡淡說道,一絲寂寥也慢慢産生,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慕婕也能感受到李墨陽說完之後的那種寂寞孤獨。
她想了想,也是啊,一個特工在外八年,而且還是未成年就出了國,那種遠離親人的哀愁,慕婕能體會出來。
“我們倆這是幹嘛?如此良辰美景,卻在這裏長籲短歎,不如幹點啥好呢?”
李墨陽一絲壞笑說道,隐隐的下身硬起來,頂在慕婕軟軟的臀部。
慕婕哪裏感受不到那是啥玩意,渾身開始發燙,軟軟的不想起身。
過了好一會,她才掙脫李墨陽的懷抱,媚眼如絲:“你想幹啥?”
沒等李墨陽反應過來,慕婕起身來到電腦桌旁邊,翻出一支豎笛,很簡易的那種,小學生用的。
“你知道我大學學的什麽專業嗎?”慕婕舉起豎笛,吐吐舌頭,俏皮地逗弄李墨陽。
“新聞與主持。”李墨陽歪頭,故意猜錯。
“不是啦,音樂學院,大提琴,本科四年,不過我自修了新聞與主持,最後應聘競争上崗到了省台當幼兒頻道主持人,一步步到了今天。”
“原來是搞音樂的,還真沒想到呢,如此美好夜晚,來一曲吧。”李墨陽來了興緻。
“嗯。”慕婕坐在皮蹲上,雙腿交叉,纖纖手指擎着白色豎笛,送到嘴邊,輕吹一口氣,一曲凄婉悠揚的笛聲響起,李墨陽閉上眼睛靜靜聆聽。
他想起了那部電影,李墨陽的摯愛《勇敢的心》……
李墨陽是在美國影院裏看的原音大片,記得那次是李墨陽第一次看電影掉眼淚,而且還哭得一塌糊塗。
純潔的愛情,無謂的勇氣,堅貞的英雄,偉大的人民,完美的音樂,壯闊的景色,優秀的演員,尖銳的矛盾沖突,波瀾起伏的情節和最真實的夢想。
華萊士,一個真實而脆弱的英雄形象,他的奮鬥,他的不屈,他的勇敢堅韌,事實上爲的是一份證明,證明給她死去的女人看,他是一個英雄;證明給她看,擁有夢想中的自由生活是一件可能的事情。
騎着高大的黑色駿馬出現在混亂的高地軍隊前,藍色的油彩塗在他堅毅的臉上,風吹起他金色的頭發,飛揚的發絲印證着他的宣言“他們可以奪取我的生命,但是永遠也不可能奪去我們的自由!”
他揭開那個神秘人的頭盔發現他竟然就是自己惺惺相吸的貴族羅拔的時候,他的眼裏充滿了絕望和不可置信的震驚。
在他被處死的前夕,他也會恐懼,他也會顫抖,他也會默默地呼喚愛人的名字,祈求她賜予他勇氣,讓他完成英雄的使命,這個男人是真實的,偉大的。
華萊士騎馬在蘇格蘭軍隊前發表戰前宣言的那個片斷;兩軍厮殺,鮮血浸染的那些場景;在刑場上,華萊士以全身的力氣喊出““freedom”那一刻;在電影的結尾,華萊士的劍被戰友抛向天空,劃過蒼穹的那一瞬間,都是完美的煽情。
蘇格蘭風笛滄桑遙遠的意境裏,那個英雄在山野間奔馳,永不停息。
李墨陽的眼睛再次濕潤,慕婕已然撲進了他的懷中,喃喃道:“我的英雄,寵幸你的王妃吧。”
慕婕心裏卻在流淚,她已經是一個殘花敗柳,她配不上李墨陽,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今晚慕婕卻想擁有一段難忘的記憶。
李墨陽沒有說話,輕輕抱起柔若無骨的懷中美女,慢慢走向卧室,一邊走一邊輕柔地吻着懷中淚花漂流的美女。
他把懷中美女輕輕放到床上,慕婕微閉雙眼,靜靜等待英雄的臨幸。
卧室窗簾是白色薄紗,透過薄紗,窗外一輪彎月挂在空中,銀色光芒無聲灑落在靜谧的小區,時間已然是十一點,小區沉浸在黑暗中,幾處人家閃着淡淡的燈火。
清冷的月光透過薄紗照射在慕婕微紅的俏臉上,籠罩上一層聖潔的光華,李墨陽靜靜地欣賞身下的慕婕,就像望着一朵悄然綻放的百合。
床上的慕婕已是俏臉發燒,嬌軀軟綿綿柔弱無力地扭動了一下,一種慵懶散發,對李墨陽更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誘惑,李墨陽浮上一絲壞笑,咳嗽了一聲道:“那啥,你喝多了,我該走了。”
慕婕突然睜開眼睛,李墨陽這是要鬧哪樣,這麽不解風情,自己都任君采撷了,這厮竟然要走,莫非這家夥嫌棄自己已是殘花敗柳?
“你看不起我?”
“不是啊,我隻是覺得你喝醉了,我如果做點壞事,好像是有點不道德……”
慕婕竟然突然爆發,大顆的淚珠滾落,放肆的大笑:“虛僞,你們男人都是這麽虛僞,哈哈……”
李墨陽沒想到自己的一個小小玩笑,竟然引起了慕婕的反彈,看到慕婕凄凄慘慘的模樣,李墨陽沒由來的一陣心疼。
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再留下來顯然更不合适:“你喝多了,好好睡一覺吧,我,走了……”
“陪我,不要走……”
可是當李墨陽剛剛轉身,慕婕猛地從床上起來,一下子從背後摟主李墨陽的腰,俏臉貼在他堅實的背脊上,喃喃哀求道。
李墨陽握住那雙柔軟小手,慢慢把慕婕拉到自己的面前,用雙臂将柔軟的嬌軀擁抱在懷中,慕婕俏臉靠在李墨陽的肩頭,身子還在輕輕顫動着,是那麽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