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誰也沒用,叫我們經理過來可就不是四百了,至少一千!”
“卧槽,黑店,我還不信了,叫你們經理過來!”
瘦皮猴服務員冷笑一聲離開,過了幾分鍾,蘇弘晃晃悠悠走進來,這家夥更瘦。
屋内三個漢子魁梧結實,還是吓了他一大跳,不過這厮心理素質極好,再加上有李随風的靠山,嘴裏很是強硬:“打壞東西要賠,怎麽這點常識都沒有?你剛才說賠多少?”
蘇弘扭頭問瘦皮猴服務員。
“四百!”
“啪!”蘇弘一耳光扇過去,“我們夜色酒吧的東西沒有便宜貨,這個煙灰缸值兩千!”
“是,是,我說少了,兩千,是兩千。”瘦皮猴捂着腮幫子那個冤啊。
“兩千?你們也真敢要。”程珍不樂意了,上前指着經理揚起小拳頭,谷銳時一把拉住程珍暗示不要亂動。
“兩千?你真敢要,我看你這就是黑店。”田軍氣炸了肺,今晚本想出來放松放松,沒想到啊,竟然被人訛上了。看來自己光忙活着在國外執行任務,濱海的宵小們都快把自己給忘了,想當年,我田軍在濱海那也是響當當的公子哥一枚。
蘇弘一聲冷笑,打量幾眼這四個人,穿着一般,除了魁梧點沒有什麽特别之處,那個小太妹,看上去也沒有風塵味,不像是出台的小姐,這***就是幾個普通青年出來唱歌潇灑的。
蘇弘的氣焰頓時嚣張,口氣帶着不屑:“這話可不要亂說,咋滴?沒錢就别出來玩!黑店?小心我告你個诽謗罪,今天必須留下四千塊錢,要不然别想走出這個門。”
田軍一聽,怒了:"你們這不是黑社會嗎!
蘇弘嘴角一撇蠻橫說道:“就是黑社會怎麽了,我就是黑社會老大!”
這句話可真把田軍給激怒了,他大聲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
谷銳時一把拽住田軍,使了個眼色,田軍生生把後面的話咽到肚子裏。
谷銳時上前一步,口氣稍緩,但帶着冷意說道:“經理是吧,出來混,不要太嚣張,更不要随便說自己是黑社會,知道現在上層對黑社會什麽态度嗎?打黑除惡決不手軟!今天這個事就這樣了,兩千塊錢給你擱這,我們走了。”
蘇弘一看對方示軟得意地說道:"你要是省長我就是省長他爹!你到是說啊,你是什麽東西?四千,乖乖掏出來,要不然今晚都别想走!"
田軍一聽這話,怒火中燒,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麽狂的,竟然敢說是省長他爹,這一下子戳中了田軍的軟肋,田濟民是他親叔,副省長,那也是和親爹一個道理。
“啪!”田軍一巴掌甩過去,蘇弘半張臉直接腫了,兩顆牙帶着血絲飛出,濺到牆上。
“你敢打人,我看你們是離死不遠了,有種别走!”蘇弘捂着腮幫子掉頭就跑。
瘦皮猴服務員也跟着掉頭就跑,一邊跑一邊喊:“你們有種别跑,你們死定了。”
“嘿嘿,我就不走了今晚,我倒要看看是誰死定了。”田軍抱着膀子冷笑。
“包間施展不開,咱們到大廳裏等着他們。”谷銳一邊說,一邊掏出電話。
田軍問:“你幹嘛?”
“我把我的兵都叫過來,他不是說,他是黑社會嗎?今天我就幫着公安鏟除黑社會了。”
“草,你夠陰的,我還有三十多個弟兄在城裏呢。” 田軍也掏出電話,一通忙活。
程珍不甘寂寞撿起一個酒瓶子握在手裏,四人離開包間,向酒吧大廳走去。
“就是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瘦皮猴服務員一嗓子,呼呼隆隆從樓上,從大廳裏追過來二十幾個人,有穿保安服的,也有一身橫肉花裏胡哨汗衫襯衣脖子上挂着粗金項鏈的光頭大漢。
自從上次莫名其妙被人攪了場子,蘇弘加強了保安力量,除了保安以外,那些光頭大漢都是跟着他混的一些弟兄,這幫人沒事就在酒吧裏厮混,今晚派上了大用場。
“就是他們,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算我的!”蘇弘站在人群後面狠狠罵道。
田軍對谷銳時說:“看好了你妹,今天就讓你看看狼牙的真功夫,别總是不服氣。”
說完挑釁地對李墨陽努努嘴:“你斷後,我沖鋒!”
李墨陽嘿嘿一笑,這家夥,骨子裏的戰鬥**實在是太強烈。
谷銳時和程珍狐疑地看看李墨陽,這家夥竟然沒有絲毫慌張,看模樣像是個小白臉,但現在渾身竟然散發陣陣殺氣,渾身緊繃,像是一頭獅子張開了獠牙,眼裏也是興奮的光芒,剛才是看走了眼,這家夥不簡單。
動手了!
誰也搞不清是誰先動的手,保安們打手們依仗人多,手裏頭還有家夥,揮舞着橡膠輥,砍刀沖上來,田軍大喊一聲,一腳踹飛一個保安,旋即劈手奪下一根橡膠棒,舞動起來,招招簡單實用,打得面前的保安打手們鬼哭狼嚎。
李墨陽也爆發了。
近身短打,他随手握住劈頭砸過來的一根甩棍,順勢把對方向身後一推,那家夥生生飛出了十幾米遠,有了甩棍在手,李墨陽如虎添翼,面對從後面圍堵上來的保安和打手們,毫不畏懼,大吼一聲。
他沖入這幫家夥中間,甩棍上下翻飛,專門找對手的手腕關節腳踝一頓猛敲,力氣大,速度快,又打在關鍵部位上,一頓亂棍之後,他面前沒有站着的人了,全都抱着胳膊腿滿地打滾,這幫家夥同樣是鬼哭狼嚎。
李墨陽看看手中的甩棍,一看就是市場攤貨,不過山寨的很有水平,重量輕,強度高,到現在爲止還沒見到故障,不亞于米國出品的asp,速度極快,殺傷力極強,果真是山寨有理,模仿無罪,國貨當自強。
“太牛了!”程珍揮舞着酒瓶子興奮地大喊。
田軍的功夫,大開大合,腿上功夫見長,程珍早就見過,一點也不稀奇,而李墨陽的近身短打,猶如一代宗師葉問,腳下根本沒怎麽動,隻用手上功夫,眼花缭亂,沒怎麽看清楚,就幹倒了一大片,太牛了。
程珍沖上前對着一個打手模樣的家夥,一酒瓶子下去,那家夥當場見血,大光頭上血呼啦的,程珍嘴裏還沒閑着:“小樣,就你們這樣的,還想訛錢!”
蘇弘站在手下弟兄們的後面,這家夥當年也是道上的一哥,心狠手辣,喜歡玩槍,他早就發覺田軍高大威猛不一定好對付,所以防身的家夥是必備的。
眼見到手下弟兄們全被幹倒在地,他這才慌忙從身後把槍抽出來,一支鋸短了槍管的獵槍,锃亮的槍管,暗紅色的槍托,黑洞洞的槍口透着殺機,對準了面前的程珍,平整的胸脯。
程珍一個激靈,看到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自己,驚聲尖叫,手裏的酒瓶子掉在地上,跌得粉碎。
田軍也注意到了槍管發出的寒光,心說完了,這回玩大了,這些家夥敢玩真的,要出人命。
程珍要是出了點事,那就太對不起程珍的家人,田軍有點後悔,谷銳時更是後悔得要死,早知道是這樣,至這口氣幹嘛!
“都***住手,否則我就打死她!” 蘇弘面目猙獰,聲色俱厲,出來混,必須心狠手辣,敢于動真家夥,至少敢于耍狠,這樣才能在弟兄們當中立威!
谷銳時驚呆了,田軍愣了,李墨陽也是一愣,都說濱海黑社會屬李随風牛逼,果然不錯,小小的酒吧裏就有真家夥。
可是槍聲并沒有響起,李墨陽電光石火之間,手中甩棍飛了出去,甩棍帶着千鈞力量打在蘇弘的手腕上,那隻端槍的手腕當場骨折,軟軟地耷拉,獵槍脫落,李墨陽上前一把托起,掂在手裏。
蘇弘取而代之的一聲慘叫,左手捂住右胳膊滿地打滾,右手以後是别想拿筷子了。
“太他媽驚險了,萬一這小子神經質開槍咋辦?”谷銳時和田軍舒了一口氣,但是心裏猶在害怕,程珍真要出點什麽事,無法向她的家人交代。
程珍還在發愣,她愣是沒看清楚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隻看到李墨陽沖上前來,一把抓住脫落的獵槍,動作飄逸潇灑……程珍的眼裏隻有這一個動作,太帥了!她滿眼裏都是小星星。
二十秒之内,戰鬥結束,二十多個趾高氣昂嚣張到極點的保安打手全部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包括所謂的拿槍的經理蘇弘。
谷銳時這才對李墨陽有了新的認識,一開始田軍介紹李墨陽能打,谷銳時還以爲田軍是客氣,現在看來,李墨陽較之田軍功夫更是高出一個層次,這家夥不簡單呐。
“現在有充分證據,夜色酒吧不僅涉黑而且還涉槍,老兄,你看着辦吧。”李墨陽把獵槍扔給田軍,田軍順手抓住。
“走吧,咱們的小兄弟戰士們也派不上用場了。” 田軍扭頭就走,獵槍扔到了一個包間裏,事情辦得差不多,不能再高調,畢竟身份在那裏。
酒吧大廳裏人群依然在狂歡,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走廊上發生的打鬥,無人發覺。
四人邁步穿過颠迷的紅男綠女,來到酒吧門口,三輛金杯面包從外面呼嘯而過,幾秒鍾後又退了回來,從車上跳下來一群膀大腰圓的大漢,手裏握着棒球棒,西瓜刀,氣勢洶洶沖了過來。
李墨陽幾人身後竄出那個瘦皮猴服務員,尖利的嗓音喊道:“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